第六十二章:過了您的關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忘前川,問道:「這是給我的?」。
「嗯,怎麼了嗎?」,忘前川疑惑說道。
「你確定……?」。
「吃吧,沒毒。我叫姜來,我師傅是姜開明。老薑家規矩,來者就是客。」,忘前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主要是為了說明一下情況。其中的意思是,不是我要給你飯吃,而是我師傅要給你飯吃,這是我師傅定的規矩。要感謝你不要感謝我,你要感謝我師傅。
自從失去記憶的忘前川,越來越變得通人性。沒有之前,那麼的咄咄逼人。之前的忘前川留給外人的永遠都是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還有一種假近乎的不通人情。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變得更加的符合這個年代的人。換一種說法,也可以說更像是一個人!
菜色男子也不在多言,看著床頭柜上的一盆炒土豆絲還有一大碗米飯,扯開后槽牙就開始死勁的往裡面灌。忘前川也是微微一笑,也吃了起來。
可是就在吃到一半,也是埋頭一頓囫圇吞棗的姜來。聽到了淡淡地抽泣聲……
「怎麼了.……?」。
菜色男子,放下碗筷。擺著手,用胳膊肘的破衣服擦了擦眼淚……
「我活這麼大,沒見過好人。你是第一個.……」,哆嗦著嘴,說著話。可是這話一說出來,這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忘前川欣慰點點頭,「見著了,先吃吧。」。
「哦~,好!」。
菜色男子,名叫穹枯。諧音便是窮苦也不知道是誰給起的名字,打小就被拐賣了。小時候就一直幫人偷皮夾克還有錢包之類的。在十五歲那年,他第一次進了拘留所。警察也通過他,找到了整個他們那種的地下組織。
後來他便被放了,自從那日起。穹枯真的成了一個社會上的三無人士,一無學歷,二無本事,三無房子。本來脫離了那個組織,他還想著憑藉著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一片天。現實卻深深的教會他一個道理,「你什麼都不是」,世界不是圍繞著你轉的。
他上過工地,幹了一年,老闆卷著錢跑了。他干過服務員,半年,可是同事們的冷嘲熱諷以及他那養成的不好的習慣,最終老闆把他給開了。
最後,窮困潦倒。無容身之所的穹枯,又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接二連三的到看守所,吃牢飯。今年他二十二歲,還是一事無成。
有人說,還是都冤他自己。冤他自己嗎?他自己何嘗不想做個普通人,可是他沒有家,沒有親人。甚至連個朋友都沒有,他剛開始以為這個世界沒有這麼壞,真的沒有這麼壞。他認為自己已經夠窮困潦倒了,沒有人會再對他做出進一步的迫害。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世界是會淘汰人的,他也成了被淘汰的那一個。
這就是穹枯二十二歲全部的生涯,一個人無依無靠,什麼都沒有的日子。其實才是真正的噩夢,他想死卻又不敢。遭遇如此多的磨難,他沒有說哭過一次。因為眼淚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用,沒有人會關心他。
直到今天他卻遇到的忘前川,他餓的不行了。就想弄個破鎖子,弄一碗飯。可卻遇到了他這輩子最大的救星。穹枯一輩子流離失所,這可能是很多有父母的孩子想不到的。一碗大米飯。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忘前川耐心的聽著穹枯的故事,這個人孤獨到連一個人都沒有聽他說出心中的苦楚。沒有烈酒,一個男人在小診所內哭的撕心裂肺.……
姜開明與姜靈都聽到了哭聲,爺孫倆只能是相視一笑搖了搖頭。姜靈沒有打擾穹枯,也沒有吃完飯再叫忘前川出來洗碗。就讓姜來,陪一陪這個窮苦穹枯吧。
小診所內,一中午都很安靜。除了病房中,忘前川與穹枯坐了一個中午的時間。穹枯哭著哭著,便睡著了。忘前川這才走了出來,收拾碗筷,把自己的碗給洗好,當然還有穹枯的。
他確實幫不到這個傢伙什麼,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聽他述說.……
洗碗碗筷,姜開明睡醒下樓。忘前川提前就在店門口候著,因為他的師傅說過。今天下午要帶著他出去.……
姜開明出來后,說道:「姜來啊!」。
「誒,師傅!」。
「車來了嗎?」。
「車?」。
話頭剛說到這兒,一臉汽車順著街道開了過來。是一輛黑色的賓士車,不這麼貴。四十萬左右的賓士車,具體是什麼型號什麼之類的發動機,列位就自己想象吧。小生對這些東西,一概不怎麼了解。
車裡面下來一個人,是個中年人,看這穿著中規中矩。小西裝,小領帶,小皮鞋。
從車裡面下來,就向著姜開明打著招呼,「姜神醫,好久不見。昨個兒,你給我打電話。我這快馬加鞭的就來了,沒耽誤您的時間吧。」。
姜開明笑了笑與之打著招呼道:「沒有,剛起。」。
「那咱們就出發,那旁邊兒這位就是您在電話中說的徒弟,真是儀錶堂堂啊。」,說著說著,就上來和忘前川握手。
忘前川也不好埋了人家的面子,伸出手來。與之一握,手上的感覺有一股勁兒傳了過來。忘前川一挑眉,「這人是自己的同類?」。
隨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姜開明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中年男人有些詫異了,明明自己現在已經用了很大力了。怎麼沒有感覺到,此人的手發力呢?再加大了一些力度。忘前川任然沒有發力,就這麼看著他,好像跟看小孩兒一樣。
中年男人鬆開了手,點點頭。
「是個人才啊……!」。
「過了您的關了?」,姜開明一笑。
「過了。」。
忘前川撓著頭,根本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說些什麼。那個人的力氣很大,但是自己可以化勁兒啊。很容易的事兒,啥叫過了關,又沒過關的。
心中疑惑,問道:「師傅,咱們是要去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