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風塵女子
忘前川站著看,旁邊兒一個人竟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搶來。霎時間,老千團愣了。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個屁股不長毛的地域竟然還有人配槍。
槍一掏出來,賭場的賭徒們都開始找著機會從桌上拿著不屬於自己的籌碼,隨後快速轉在了桌子底下。果然啊,賭徒話說為賭徒。他們永遠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兒,奎叔坐在桌子上,嘬著牙花子,「這是干甚了.……?」。
老江湖果然是膽子大,對於這種場面還是處瀾不驚的。
忘前川越是,他就奇怪了。現在這麼碰到哪裡都有拿槍的人,這些槍械都是從泰隆市收取來的。曾有時那個傢伙不知道準備了多少這些東西入境!
走到一個拿著槍,遇勢開槍的黑衣男旁邊兒。一把給他奪了下來,二話不說朝著這人腿上就開了一槍。此人中槍倒地,忘前川站在人群當中……,搖了搖頭,說道:「要打架就打架嘛?別用這東西,好嗎?」。
說罷,就把槍管從中間掰斷,沖著那些面目兇狠的小弟微微一笑。大灰熊因為剛才江湖騙子一晃神的功夫,把刀從他的手裡面奪了下來。不能拔,要不小命兒就不保了。幸虧他是身大力不虧,要是換做一般人中了這一刀,早就疼痛難忍了。
這人還能站起來喊出話來,「把這些人的腿都給我打折!」。
忘前川就站在那些保鏢的身邊兒,率先出手的就是他。奎叔就在那裡坐著,一些一擠眼,心想:「這小子,當時就是這麼打我的.……」。
一拳一拳的好像跟鐵棒子一般,這是第二次忘前川主動對凡人動手。可是這回忘前川的身體並未發生任何的異象,天地限制竟然被解除了!
最後,大灰熊看著那個在場子中央,猶如戰神一般的忘前川向著奎叔喊道:「韓奎!這是你的小弟?」。
韓奎攤了攤手,說道:「我不認識啊……」。
「停手,五五分!五五分!」,大灰熊慫了,不慫也不行。人家一個人打的十幾個人轉筋。這還玩兒個毛啊,立即喊道。
忘前川還沉浸在打壞人的過程中無法自拔,觸犯法律的人都是壞人吧,他這也算是為人民除害了吧。可是就打著打著就沒人敢上了,隨後忘前川就被一個女人來著就上了台階。
順勢忘前川還和奎叔,打了一聲招呼道:「走了!」。
韓奎笑了笑,道:「慢點兒……!」。
大灰熊就快氣到惱怒了,心裏面罵道:「韓奎,你還說你不認識!」。
一場鬧劇的結束,老千團提著大包小包上了農場上面兒。也不知為何拉著忘前川坐進了麵包車迅速撤退……,坐進了麵包車,那個正位男子才看起來不淡定了起來,喊著:「快點兒啊!別他媽讓跟上!」。
其實面對這種情況誰都害怕,只不過是會不會裝不害怕罷了。不能讓敵人看到自己認慫了,那就扯淡了,讓敵人發現你的軟肋,你還準不準備出去啊.……?
開了大約七八分鐘,正位男子才緩了一口氣,伸手拍了一下忘前川的肩膀說道:「多謝了!」。
「不謝!多虧了這位大姐,讓我知道咱們是同行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忘前川已經把他是個老千的身份融會貫通了起來,自己也奇怪,自己真的想是一個江湖人嗎?
「老驢,給這小夥計三個點兒。」,這是老千的行話,三個點,就是百分之三的意思。
老驢是江湖騙子,他在最早的時候,就把錢財給分配好了。就放在門口,就是害怕這種情況的發生。這就是老千團,「脫」的作用性。所謂是分工合作,各負其職是最容易成功的。
忘前川卻擺了擺手,說道:「我不要錢,我就是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騙錢的原因是什麼啊?」。
車裡面一種戲子共同看向認真提問的忘前川哈哈大笑道:「兄弟,你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嗎?」,這是那個花花公子男。
「掙錢的目的,保證是為了花錢啊!要不我們拿命還錢圖的是什麼,真的是為了江山社稷嗎?哈哈哈……」。
車內一陣的嬉笑聲傳了出來,忘前川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哦,我這人學過看面相。你們一定做過一些大功德的事情,不然不會如此順利走到今天!」。
忘前川是個異人,他的眼睛非常獨到。尤其是他差點死了的那幾天,他想到了很多以前的東西。裡面就包括功德,人的一生都在積攢功德,功德就是地府與上天的錢。
人的靈魂升天之後,就可用功德來求下一輩子的生涯。這是個因果循環.……,這也是上天對凡人的絕對控制。
正者男人瞄了忘前川一眼,說道:「我們會拿一半兒的錢捐了,我們騙的人也是極端罪惡之人。沒錯,你猜對了。我不信神,但是我相信梁山好漢!」。
忘前川點點頭,他就說嘛,這些個騙子怎麼可能有如此高的功德。讓自己不由得想幫助他們脫離險境,這也是忘前川最近才發現的。他會無意間靠近一些功德頗高之人,得以幫助。甚至在這些人的靈魂深處,可以感覺到自己從前的罪孽。
這是讓他有些找不到頭緒的……,腦中的記憶現在正在緩慢的恢復。他對世界的認知也開始變得不一樣的多.……,但是一成不變的是他每天都會思考自己到底是誰?
忘前川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就這番鬧劇之下,他跟著這些個老千門一同去了一家酒店。並且了解到了他們的代號,因為他們只叫代號。
正位之人叫做韓信……,反位拜金女叫做心雨……,美婦人叫做大媽……,面癱墨鏡男叫做重炮……,江湖騙子叫做老驢……,花花公子叫做公子哥……,風位男子叫做嘮嗑鬼……
老千團的人是沒有一個人有真正名字的,甚至根本沒有人能查到他們姓什麼。這是他們的職業,也是他們的收益來源。幾人聯合在一起都有一個理念,從來不騙那些沒錢的窮鬼們或者是學生,老人。
專門騙取那些貪污受賄的貪官以及那些個富家公子爺欺男霸女之輩。這些人的理念很簡單,好似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能幹那些不仁義的事情,都是行騙,只騙那些比自己這些人還要壞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江湖中很多壞人也是好人。很多好人也是壞人,無法定義。他們只不過是在追求自己的活路,但凡是進了這一行,一生基本上就與這脫不開關係了。
雖然他們可以改名換姓,但是他們的這張臉,可能讓那些被他們騙了的人銘記一生。直到死的時候,也會發出毒誓,比如說什麼「我死後,一定會化作厲鬼讓你也和我一起下十八層地獄之類的話。」。
幾人來到了酒店,忘前川身上沒有半分錢。這好像成為了他這個人的性質,從來就沒見過他身上有錢過。永遠都是露宿街頭,只有在姜氏之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真正意思上的一席之地,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韓信給忘前川開了一間大床房,並且安排了心雨與他同房。說是沒有床位了,忘前川當然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他們是想試探自己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無所謂,忘前川自認為自己這個男人可能根本不是一個男人。世間女子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心動的人,除了那個鈴鐺。鈴鐺以那一份純粹吸引了他,可是他卻會避之千里。
忘前川的潛意識中,有一個這樣的理念。自己一定不能再碰第二個女人,可是他思來想去,想去思來。一直想不到自己到底有沒有碰過第一個女人,無所謂了。上善若水,水可補填為污泥。
忘前川自從離開姜開明之後,自己的電話再也沒有想起過。可能自己說的話有些太重了吧,但是他不後悔,這個世界不應該這麼壞。既然錯了就一定要改,姜來要告訴自己的師傅,整個世界錯了每個人都當做看不見的話只會越發錯誤,只有看到了立馬制止才會得到真正的公正。
在浴池當中,忘前川反鎖著房門兒.……,水流潺潺讓人孤獨慾望感全部消失。水流流過了忘前川的肌膚,站在鏡子前。忘前川正在吹拂著自己的秀髮,現在他越來越像是一個生活在現代的年輕人。
可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從鏡子裡面看到了如同惡魔一般的自己。自己的肚腹當中全部都是嬰兒的軀體以及那些污穢不堪的斷指斷臂……,好似被蛔蟲轉肚一般。
不由得,忘前川被下了一跳,一拳打到了鏡子上面,畫面消失。忘前川靜靜地失神,看著自己的拳頭竟然流出了鮮血,他有些失神……
外面心雨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門外喊道:「怎麼了.……?」。
忘前川慌神道:「沒事兒,鏡子被我一拳打碎了,不要緊!」,順勢就開始清洗自己的血污。略微用毛巾給包裹住,走出了門外。
心雨站在門口,一手扶著牆……,穿著弔帶文胸,連絲的熱褲。大腿雪白,眉角帶笑。忘前川不禁搖了搖頭,果然啊,風塵女子如此妖艷真是不假!
「好了,別賣弄了。要洗趕緊洗,不洗趕緊睡覺。我還要跟著你們看看這世界呢……!」,說罷,忘前川打了個哈欠,抱著床上的被子躺在了沙發上。
心雨的一番賣弄成了搔首弄姿,從上到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感覺自己任然是魅力無限,怎麼可能有男人對自己竟然不動心呢?
忘前川躺在沙發上,細細著想著……
內心中對壞人好人的定義,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不是自己改變不了別人的看法,而是他們也在追求自己的思想。江湖人與之他們這些異人不同,異人常常隱秘於世間作為一個看客去觀看世間的鬧劇而不作為。
而這些江湖人,卻是看到世間雜亂不管自己的微末本事可不可以改變世間,他們也會去嘗試。這兩者之間到底誰對誰錯呢……?
「嘩啦啦……」,流水的聲音穿過忘前川的耳膜,心雨故意沒有徹底關上浴室的門。一絲絲蒸汽從中浴室中飄散出來.……,忘前川看著蒸汽的漂浮,淡淡一笑。
「這個世界,不會那麼壞的!」,感嘆道。
「這個世界的確沒有那麼壞,但是也沒有想象著那麼好!我說先生你,你是嫌我臟呢?還是我魅力不夠呢?」,浴室當中傳出了心雨的聲音。
這個女人的確很漂亮,是那種天真的魅力。這個人進了風塵之中,有著一雙乾淨的眸子和動人的軀幹。的確,可以蠱惑天下蒼生,不過想要蠱惑活了八百年的老怪物的話,連那狐狸精的魅惑之術都對他沒啥用,就別說個凡人女子了!
「何為凈,何為臟啊?」。
心雨在沖涼房裡面,水滴透過她的雙頰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了吧嗒吧嗒的聲音。
「我說你,是不是個男人啊?我問你想不想上我,你跟我扯何為凈,何為臟.……?」,心雨最終忍不住了,她不是什麼文化人,不知道忘前川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面對這種男人不得不說真的可以把一個風塵女子給氣死,不過是那美婦人還是這位心雨小姐。她們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的思想認知範圍內,永遠是這樣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連屁都不是。」。
風塵女子,風塵女子.……,說不過只是無奈入得了風塵。有位少年情郎傷了她們的心,她們的身體被那污泥玷污盛放。世界上沒有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小姑娘,只不過是遇到了她們本不該遇到的爛人而已。
人生起落莫過於,「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落下了一輩子洗不凈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