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認定這個媳婦
小獅子承認:“要的。因為我家裏比較窮,我爸媽是種地的,我有兄弟姐妹六個,我是老三。為了讓我們姐妹幾個可以吃飽飯,有錢上學,我爹媽做著很多事,種地養豬打零工……我們從小就要幫爸爸媽媽做很多事情的。”
克洛接過話說:“那個時候,大家都比較窮,小獅子家經濟也不是很好,他們家的飯也不好吃,那個菜以常是沒有油花的。但是我卻每天都在她家裏吃飯。”
主持人質疑地開玩笑說:“哦,有錢買菜,沒錢買油。”
小獅子和克洛同時搶著解釋說:“不是,那個菜,是不用買的。是自己地裏種的。”
主持人又笑著說:“人家家裏都沒飯吃了,你還到人家家裏去搶飯吃。”
克洛說:“是啊!是啊!就這樣子。那個時候真的很不懂事。不過周叔叔和周阿姨都是好人,他們也對我很好。每次跟他們在一起,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飯,我就感覺特別開心。”
小獅子眼眶略略發紅,轉過頭小心翼翼地印去淚水,沒想到這些事情,克洛到現在還能這麽清晰地記得。那個時候的克洛,還不懂得玩女生,那時候的天是那麽藍,那時候的笑容是那麽清爽。但是後來的後來,克洛開始看豬跑,開始償試著吃豬肉,漸漸地就不再跟她玩了。他身邊開始走馬觀花地換女生,雖然後麵在小獅子的要求下,他們也算戀愛過,但是克洛卻沒有動她,也沒給過真心。這麽多年,一直是克洛在跑著,小獅子在追著。她就快追不動了。追著一個人跑的生活真的很累!
電視機前沈小曦在心裏暗暗歎氣,在克洛身邊那麽久,她從來都不知道克洛和小獅子還有一段青梅竹馬的曆史。
克叔叔和克阿姨相互抱著抹淚,把兒子送回老家,讓他一個人度過孤單的童年,那一直是他們的愧疚。他們慶幸兒子的路沒走歪,卻不知道原來在兒子孤獨的童年裏還有這麽一個小天使陪著。
“老頭,我們就要定這樣媳婦了。就她了。不用名門望族,農村老實人也很好。”克阿姨抹著淚說。
克叔叔也認可地說:“嗯。這丫頭有誌氣。一定能是個好媳婦。”
從直播廳出來,下電梯的時候,小獅子低聲說:“克洛,謝謝你今天能來專訪。”
克洛說:“謝什麽,我們是同學。不過我剛才配合得很好吧。怎麽謝我啊?”
小獅子答非所問地說:“我剛才說的是真的。全部。”當然包括那句當時就愛上了。
克洛笑著沉默,一直到走到電視大廈門口,克洛突然說:“我爸媽問你什麽時候有空,去我家看他們啊?”
這是要見家長嗎的節奏嗎?那可要好好挑選禮物去,太奢侈的,顯得她敗家,太寒磣的又拿不出手。頭次見公婆一定要慎重。小獅子覺得自己心裏準備還沒做好,於是淺笑著對克洛說:“《姐妹花》現在做後期宣傳,前陣子拍的新片也還有點手尾通告。可能還要忙一小陣子。”
克洛有點失望,沒想到小獅子會拒絕自己,嘟了嘟嘴又失落地問:“那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飯嗎?”
小獅子笑容燦爛地說:“當然!工作再忙,飯總是要吃的。”
克洛就像懷春的少男一般,臉上飛起一抹紅雲,急衝衝地說:“那晚上見。”說完一溜煙沒了影。
一直到回到公司樓下,克洛才責怪自己這是怎麽啦?太失常了!
訪談直播之後各大小娛樂報就爆出“金童年玉女原是青梅竹馬”的各種小新聞,關於小獅子和克洛童年時那點不起眼的破事,被一次又一次的報道,還追塑到那個坑的具體位置,並出了精細的相片。
克洛真服了這些狗仔隊,國家不把他們培訓成特工真是太浪費人材了。藍旭則冷冷地說:“吃飽了撐著!”
比起看花邊新聞,藍旭更注重財經和政治民生新聞,像前兩天火車站有個人中麻瘋發病,居然沒有人扶,也沒有人幫忙報警,藍旭就非常生氣。
民眾不報警,難道車站的保安都睡著了嗎?藍旭憤怒地在心裏罵著。
春節就在大家對克洛和小獅子的花邊新聞的津津樂道裏不知不覺地來臨。陳路路帶著沈小曦一起回到竹鎮。
安靜的小鎮跟幾年前沒有任何區別,這裏就像曆史的影子一樣,長久不變。房子依然是高低錯落的平房,街上依然髒不兮兮的。小電影院的門依然破舊不堪,隻是又多了幾塊脫了的漆。集市上賣大字報算命的老頭還是在那裏。馬路也還是原來那麽小,人們依然是嘮不完的家常和永遠沒盡頭的攀比。
如果在鳳城,三天不出門,不看報,絕對會像脫離了社會的野人。可是在這個小鎮,沉睡十年醒來,一切依然像是昨天。日子在這裏被無限度的拉長。
沈小曦在陳路路家受到公主式的待遇。陳阿姨沒讓她住客房,而是安排水她跟陳路路一起住,吃穿用一切照顧著路路的方式。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吃著陳阿姨親手做的早餐或是點心,聽著陳路東帶回來的一些民間新聞趣事,嘲笑或是誇獎一下這位老哥,吃過午飯後,去逛街,或是去陳氏武校,有時也到筍山,漫無目的的到處流連。
在陳路路家住房的這兩個禮拜的時間,是沈小曦一天中過得最快樂的時間。她就像一個有家的孩子一樣,有爹媽的疼愛,兄長的庇護,可以囂張計笑,盡情地享受這種親情。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陳路路在受到重創之後還能保持一棵純真的童心。家庭的港灣是遊子最堅強的後盾。
陳路路的房間裏除了兩大衣櫃的衣服,就是兩大書架的書。沈小曦發現陳路路經常翻那些書,卻很少翻那些衣服,她的做法和別的女生絕然不同。但是當她想穿衣服的時候,她總能一眼就拿出最適合場合的衣服。
陳路路的梳妝台上有一個化妝盒,裏麵什麽都有,可是沈小曦沒見陳路路化過妝。
“你又不會化妝,買這些東西做什麽?”有一次沈小曦不解地問。
陳路路頭一歪咧嘴一笑:“不化妝,不等於不會化妝。”
那一天陳路路給沈小曦露了一手,把自己化得像柳憶飛,穿上純白色的真絲長裙,就像那南山古墓裏飛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一般的美。
沈小曦一陣震驚,陳路路是長臉,居然能用化妝筆把自己畫成圓臉。
“你化妝這麽曆害,為什麽平時不化妝。你如果化妝走出去,會迷倒很多男人的。”沈小曦由衷地說。這個世界大家都在爭奇鬥豔,陳路路卻安於長在石縫裏。
陳路路合起書本說:“任何妝容都是可以用化妝筆和粉底霜畫出來的。有的人不化妝的時候奇醜無比,而一旦化了妝,就美惹天仙。特別是夜場的女人。長年的不規律的夜生活和煙酒的陪伴,讓她們的皮膚幹枯鬆馳,斑痕滿臉,但是隻要粉底一上,緊膚露一抹就像出水芙蓉。我覺得一個男人,如果是因為皮相而看中我,那麽那是個膚淺的男人,不值得我托付一生。當然,如果有一天,遇到那麽一個人,值得我去為他化妝,那麽我會天天為他化妝。”
沈小曦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大家都認為陳路路二,這是哪裏二啊。她精得很,比任何一個人想的都深層次。
陳路路把臉上的妝痕洗掉之後換了一身淺粉色的齊膝毛線裙,套上一件跟裙子一個長的溥色皮外套,拉起沈小曦說:“走,去逛街。”
雖然說每天都是這些街道,沒兩個鍾就走完了,以前也沒興趣逛,但是和陳路路在一起,沈小曦卻百逛不厭。每一次逛街都可以有不一樣的收獲。
陳路路家是在集市的東頭,前兩天逛到集市的東頭的時候,陳路路突然告訴沈小曦林校就住那個樓盤,王科也是住那裏。
當是沈小曦就把地點記住了,她恨死了樓裏的那兩個人。
陳路路握著沈小曦的雙手說:“平常心!莫生氣!壞人馬上會受到征罰的!”
兩個人走在街上,經過一座正建一半的樓房麵前,陳路路告訴沈小曦那是她老哥的新工廠的地址。
兩個人走進去看了一下,有專門晾曬烘烤的地方,有消毒房,有車間,有壓包,規模相當於省城的中型企業。在竹鎮乃至整個小城,目前還沒有這麽大的工廠,看來陳路東這次投資是誌在必得的。
陳路路介紹說:“我哥說了,這裏可以容納五千名員工上班。如果訂單不成問題的話,不隻咱們竹鎮所有的筍山打下來的竹筍,包括鄰鎮的筍都可以在這裏經過一個特殊加工,到時候咱們竹鎮的筍,就會賣到國外去。咱們可以在國際市場上打開咱們竹鎮的農副產品品牌。”
五千名員工,也就說所有農民,在農閑的時候,隻要願意來的,都可以得到一個就業機會。
陳路路點了點頭說:“是的。並且老哥現在在找人研究一種自動的打筍機,如果成功的話,以後凡是在廠裏上班的工人家裏的筍成熟的時候,工廠裏都可以派出專業人員免費上山打筍,這樣一來,可以保證筍本身不受傷,二來又可以最大限度是保證種筍苗的再生長。老哥說了,我們要做生產,加工,銷售一條龍的強勢農產品企業,同時還要做最佳品牌環保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