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陳路路
陳路路撇著嘴說：“是嗎？誰那麽強悍，居然敢非禮我哥，改天我得去見識見識。”
“我說真的。”藍旭嚴肅地說。
“我信！”陳路路聲間比藍旭還大：“我哥這麽帥又這麽優秀，誰見了不愛啊。要不是我哥，我都得想辦法拐了跑。”
藍旭笑得很開心，陳路路從沒聽藍旭這麽開心的笑過，不過陳路路不開心，她多麽希望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到藍旭麵前，勇敢地這麽對藍旭說。可是她知道不可以。現在除了藍旭的家人，她是藍旭最親的人，那是打著義兄妹的旗號的，如果她把心意表白了，那麽她跟藍旭之間也就到頭了。
陳路路歎著氣擔憂地說：“藍旭，別說我烏鴉嘴。你小心點。我總有種你要遇到危險的感覺。”
藍旭說：“放心吧。誰能動得了我。”
“嗯！萬事小心。我會為你祈禱的！”陳路路心間一陣痛，痛得她心煩意亂的，煩燥地說：“我掛了，我查作業。”
“好！”藍旭把電話揣進兜裏，坐進駕駛座，綁好安全事，想了想發動車子往著鳳城郊外奔去。
陳路路愣愣地看著剛剛還在發出聲音的電話，這會隻有呼呼的風聲和汽車高速行駛的空氣流動聲。藍旭居然沒掛電話？
陳路路把手機放在台麵上，聽著藍旭那頭的空氣流動聲。聲音越來越清冷越來越安靜。喧嘩聲沒了，隻有嘯嘯的風聲，就連車聲也沒有關。藍旭現在是在地上吧，這不是他家，他會去哪裏？沒有喧嘩聲，隻有風呼哮和樹葉搖動的嘩嘩聲。
有樹，並且很多，樹林？沒有喧嘩聲，空氣很冷清，郊外？郊外的樹林裏？
沒有粗重的喘息聲，步伐有點重，在上坡？是山東嗎？不是很高的山？
郊外不是很高的山？陳路路鋪開鳳城地圖最後把目外定在北效的墳場，藍旭是去墳場嗎？那裏除了清明和重陽冬至掃墓幾乎是無人區，這麽晚了，他去那裏幹什麽？
一聲清脆的口哨聲尖銳地從手機裏傳來，陳路路豎起耳朵聽到一個種大型動物撲跳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清晰，在聲音停止後是一個低沉的男音：“主人！”
陳路路猜測聲音主人應該是三十聲左右。他叫“主人”是在叫藍旭嗎？
“查許東成的後台靠山。”冷到零度的聲音是藍旭慣有的。
“是！主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根據聲音的高低方位，陳路路判定這個人是站在藍旭的12點鍾方向，並且比藍旭矮很多。
矮很多？一個三十歲男人不可能這麽矮吧，是小矮人嗎？還是他跪著？
原地轉身踩斷草根的聲音，“嗖”飛速隱沒，聲音低沉的男人走了。
藍旭提步，沒有轉身聲，剛才藍旭是背對他站的？
“為什麽不掛電話？”藍旭的聲音突然傳出來，把陳路路嚇一大跳。
“我……”陳路路不知如何解釋。
藍旭問：“你都聽到些什麽？”
陳路路興奮地說：“該聽的都聽到了，不該聽的也聽到了。我說出來，你看對不對？”
“說吧。”藍旭口氣輕鬆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陳路路說：“你在北郊墳場深處，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要麽個子比你矮一截的侏儒，要麽剛才是單膝向你跪著。單膝向你跪著的機會比較大。你背對著他。那聲口哨是你們的信號。你讓他查許東成。”
藍旭心裏大驚：“你根據什麽確定這些信息？”
陳路路有條有理地說：“你那裏空氣很冷清，由此可確定在郊外。你周圍有很多樹，可確定在樹林裏。你去的時候走路步伐有點重，可確定在上坡。你喘息均勻，可確定坡不高。滿足以上三個條件，又能在四十分鍾的車程內到達的，鳳城周圍隻有北郊墳場。你下車後走了很久，並且步伐很大，由此可確定在墳場深處。他走的時候有轉身的聲音，而你沒有，由此可見你站的時候是麵朝山下背朝他。他的聲音比你的聲音矮一截，由此可確定他要麽是侏儒要麽是跪著。他退得很快，站起來的時候毫無壓力，由此可確定他是單膝脆著。主人，請問我都猜對了嗎？”
藍旭站在蒼涼的月光下，麵對光禿禿的墳堆，驚詫得反應不過來。
“主人，你被嚇到了嗎？”陳路路又叫一句，藍旭依然沒反應。
陳路路摒住呼吸後突然大聲尖叫“啊！”
“路路！”藍旭嚇醒過來：“路路，你怎麽啦？”
陳路路委屈地說：“你醒了？”
“我被你嚇到了，路路，你好恐怖！”藍旭結結巴巴地說。長這麽大以來這是他最震驚的一件事。陳路路居然能有千裏眼。
陳路路解釋著：“沒什麽，小時候經常在山裏抓田雞，就學過會了。”這些都是特殊的野外生存技能，隻能迫於當時的環境下的人才能學會。就像龍晴晴砍人不眨眼，陳路路就做不到。
“路路……”藍旭欲言又止。
“怎麽啦？有話就說，咱們是兄妹。”陳路路說。
藍旭做了兩個深呼吸後說：“路路，我記得小時候你在山裏迷過路，你的這些技能跟那次的事有關嗎？”
迷過路，其實就是失蹤。陳路路七歲的時候跟陳路東去山裏玩，曾經走丟了，陳氏武校請了很多的人每天搜山，就連山上的樹和草都被踩禿了，可就是找不到陳路路。可是半個多月後，陳路路又安然無羨地回來了，騎著一頭狼回來的。她說不出她這半個月去哪裏了，也說不出經過些什麽事，至於那頭狼什麽時候走的，也沒人發現。
當時十鄉八裏都轟動了，而另路路爸最想不明白的是他在這裏土生土長，山上一草一木都很清楚，這片山是沒有狼的。怎麽會突然有一隻狼，並且狼是怎麽走出村裏的，好像沒人看見。
時間過了很久，陳路路一直都沒回答。那是一件奇異的往事，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並且她真的沒什麽記憶，隻是依稀記得那半個月裏，她並沒有受苦，
藍旭以為陳路路是不願意回答，既而說：“路路，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是的。藍旭。”陳路路很難啟齒地說：“我真的沒記憶。”
沒記憶，難道你穿越了？還是你停留在一個時間點上，那一點一晃間人世就過了半個多月？
藍旭打趣著說，陳路路卻一本正經地說：“有時我也這麽認為，可是真的有穿越嗎？不可能吧。頂多是四維空間，你說我會不會一不小心撞進第四空間了。”
藍旭答非所問地說：“那個狼為什麽不咬你啊。”對於第四維空間，有人說存在有人說不存在，科學家現在還不能給出標準答案，並且這個世界上怪異的不能解釋的事很多。
陳路路說：“這個我爸跟我說過。小時候我是喝狼奶長大的。可能是這原因。”
“喝狼奶？”藍旭大感意外。陳路路你能不能再出格一點。
陳路路並沒感覺有什麽不妥，笑著說：“是啊。我媽當年是高危產婦，所以很早就被我爸送到我媽的一個護產科醫生朋友家待產，那個朋友她老公是動物園的馴獸師。那個時候我媽生下我後身體很差，沒有奶水，正好動物園的一頭母狼生狼仔了，那個馴獸師就把狼奶帶回來。”
“哦！”藍旭應聲。真是意料之外的事。
“路路，你可以做神探。”藍旭說。
坐進車裏，藍旭感覺全身都在發軟，可見他震驚的程度。
陳路路說：“許東成是鳳南的那個嗎？他好像是龍二少的人。不過那些是表麵的，實際上龍二少對他的忍耐已經到頂了，而他則很不服龍二少。早有謀逆之心。”
“你怎麽知道？”這對藍旭來說可真是個好消息。
“嗯！”陳路路嘶嘶地笑著。
“路路，出來吃宵夜。”藍旭說。
“你過來嗎？我離你好遠哦。”陳路路大喜。不管什麽時候，能見到藍旭，她都很開心。
“對！我現在過來。你方便嗎？”藍旭心裏莫明其妙地有點興奮，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入骨地理解自己，真是一件快樂的事。不用說話，不用解釋，一個動作一個表情，更能明白彼此的所有，真好！
陳路路立即說：“方便。”
藍旭把電話丟到車頭上，發動車子飛速向陳路路的學校去。
陳路路丟下手裏的筆開始洗臉換衣服，雖然不是約會，但是這是她一個人的約會。她在悄悄地戀愛著。其實暗戀也很好，至少不會沒有選擇。
藍旭在半路買了很多燒烤，又買了一件酒，把車子開到陳路路的學校裏，兩個人拿著燒烤和酒，躲在陳路路宿舍的陽台上，看著天空朦朧的星星，兩個人從童年聊到現在，又從鳳城聊到竹鎮，他們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卻又都是不著邊際的廢話。
藍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發現自己總會對著陳路路做很多莫明其妙的事，比喻突然間就跑到她這裏來，對著她主動說很多很多的話，對著她開懷大笑。和她一起憧憬未來，跟她分享他生活裏的那些不起眼的快樂。
在陳路路麵前的藍旭就像生活在時光隧道裏的藍旭，根本不可能存於世。
聊著聊著藍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陳路路看了一下手機，已經零晨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