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又遇神君,頗是巧合
“哦,不知道司馬仙君的師父又是何人?”
來人又笑了一聲。
“我師父可是魔……”
司卿話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神魔兩界大戰在即,她若是說了自己師父是魔界的二殿下,估摸著神界的人都得把她當做奸細吧。
是以,她趕緊改了口。
“嗬嗬,神君,倒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我師父特意交代過我,不可隨意透露他的名號。”
司卿說這些話時,心中升起一小陣緊張和心虛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眼睛也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地睜了開來。
“嗯?”
冷不丁的有光映射進眼睛裏,司卿有些不適應。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麵前這位神君,她似乎在哪裏見過。
緊接著,她又發現了其它異常情形。
在她身後的某處,向四周延展著一大片光幕,顏六色的光點在空氣中跳躍。
司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那光點就在她的指尖跳躍。
“當真有趣?”
眼見司卿被光點吸引住了目光,那位神君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
也正是這句話,讓司卿猛地想起她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怎麽也該低調些。
“這位神君,我看你頗為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緩過神來的司卿,又和院子的主人套起了近乎。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隻要這位神君能放過她,她什麽法子都能想的出來。
“嗯,是見過。”
神君輕挑了一下眉頭,語氣又恢複了沉穩。
司卿一聽他說見過自己,心下立時高興了幾分。
是熟人那就好辦了。
“神君,你看我們既然見過,那也便算是朋友,如今你我二人在此對峙,真可謂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當日見你時,也不見你哼上一句,如今化了形,嘴皮子倒是利索。”
那位神君一邊說一邊朝司卿走近了兩步。
“有一件事你倒是說對了,我們兩個同是天馬化形,但也算得上是一家人。”
夜裏漸漸起了風,那位神君的紅色長發被夜風吹起,被這些光點環繞著,尤為顯眼。
電光火石之間,司卿猛的想起這人是誰。
這人可不就是她上了九重天。遇見的第一個仙人子鴻神君嘛,說起來還是這人將她的束縛解了,子鴻神君也算得上是她半個恩人。
司卿剛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看著子鴻神君晦暗不明的臉色,司卿又想起來一件事。
她那時好像放了這位神君的鴿子?
真真是時運不濟!怪不得這位神君看我的眼神如此不善,沒準我還是第一個放神君鴿子的人呢……
司卿牽強地勾起嘴角,她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
“慌什麽?怎得,仙君這是想起來了?”
光看司卿這幅樣子,也能叫人看得出,她是慌了神,正想著逃呢。
子鴻神君哪兒能如她所願,他噙著笑,一步步朝司卿逼近。
“神君莫要生氣,我覺得咱們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殺我……”
司卿口不擇言,一股腦地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去。
不料,她剛走了兩步,就被身後一個物件絆了下腳,她差點就在子鴻神君麵前摔個狗啃屎了。
幸好她的手扶住了身後差點絆倒她的那個物件,才堪堪穩住身形。
等司卿喘了口氣,緩過神來,才發現她扶著的竟是害她擔驚受怕的那個光球?
光球不但完好無損,而且向四周蔓延的這些光幕也是從它裏麵發出來的。
司卿生怕光球再出意外,趕忙將手收了回去。
在她收手的那一刹那,充斥整個院子的光幕也立即收進了光球裏。
這近距離的一幕,讓司卿看呆了眼。
“新奇?”
在她怔愣間,子鴻神君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
“嗯,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物件……”
司卿本就是個貪玩的,今天見了這個光球,簡直都挪不開眼,她隻顧得上在一邊使勁點頭了。
“再有趣再新奇我也不能送你,這光球裏蘊含著無盡的陣法,據說還有神尊們創下的陣法在其中,天帝封我做除魔將軍,並把這件神器交於我,便是想讓我帶領天兵在將來的戰場上打敗魔界……”
子鴻神君回頭看了司卿一眼,她的心思還撲在光球上,根本沒有聽他講話。
“算了,你一個剛晉升的仙君,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麽。”
子鴻神君自嘲地笑了笑,他已經忘了有多少年沒有向今日一樣同人這麽交談過了。
自從五百年前他回了九重天後,清歌的命燈熄滅,他就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最多也就是在有事時去花神宮找花神景行探討一番。
可這種情況,在五百多年裏,屈指可數。
有時候景行也想勸一勸他,叫他不要總是陷在這個泥沼裏。畢竟他們曾做了一世的兄弟,景行把凡界一世看的尤為重要,那裏有他這一生從來沒有感覺過的親情。
景行想用親情打動他,子鴻神君卻像天生不喜與人親近,無論景行勸解他多少次,他依然我行我素,獨來獨往。
甚至,在有一次花神景行來勸他時,他還朝景行翻了臉,他揪著景行的衣領,朝景行怒吼。
“你們生來便是神界的人,情感淡薄,所以就算當初將你救出花界深淵的那個恩人死了,你也依然沒有關係,但我和你們不同,她讓我有了神識,助我化形,如同給了我生命,你讓我如何放下?!”
“景行,我問你,我要如何放下?!”
“你現在知道用凡界時的親情來說教我,可你呢,根本就是薄情寡義,凡界一世,清歌對你多好?!你如今卻說要我忘了她?!”
“你知道嗎,在凡世清歌收下你的禮物卻拒絕我的禮物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她送你開光香囊的時候我又有多難過?!”
“當時我安慰自己說沒關係,畢竟清歌還是送了我香囊的,她心裏還是關心我的。可後來,我卻把香囊弄丟了,我把她也弄丟了。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
“你為什麽非讓我忘了她……”
說到最後,子鴻神君的雙手漸漸失了力氣,他鬆開了景行的衣領,頭也不回的走了。
任憑身後的景行怎樣解釋,他都沒有回頭。
在他看來,一切解釋都是那樣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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