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她半年後會不會死
“我跟我的妻子說話,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礙著一個外人什麽事了?嗯?”
戴翰池的大手順著寧羽嫣的側臉一路向下,突然,他節骨分明的手一收,將她纖細的下巴一把攥在了手心,力度達到險些將她的臉捏碎。
“戴翰池,你…”
叮鈴鈴!男人兜裏的手機驟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戴翰池冷哼一聲,甩開了寧羽嫣隨即接聽電話:“喂,是我!”
聽筒之中似是傳來什麽石破天驚的噩耗,讓男人原本就生冷的臉沾染了猙獰的陰鷙。
突然,男人荼毒的目光射向寧羽嫣。
她渾身一顫,心中疑惑,一顆心忐忑的似是被人揪緊,無法呼吸。
很快,電話被掛斷。
“寧!羽!嫣!”
戴翰池咬牙切齒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這是怎麽了?
不等寧羽嫣想清楚,頭發一把被人拽住。
寧羽嫣被迫抬頭仰望著戴翰池,他臉上的生冷和怒氣宛若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的剜著她的血肉。
“你為了博取我的關心,竟然不惜製造這一出車禍?寧羽嫣,我真是小看了你!”
戴翰池質問著卻看到了她眼底的困惑和委屈,心頭的怒火怦然炸裂,“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惺惺作態?啊?你有什麽資格?”
“不…不是我…”
寧羽嫣拚命的搖著頭,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側臉幾乎快要被他捏碎,根本說不出什麽完整的句子,眼淚順著臉頰簌簌淌下。
她的眼淚似是滾燙灼傷了戴翰池的手,他心頭的煩躁越發的膨脹。
男人冷嗬一聲將她甩開,隨即轉頭招呼著保鏢,“把人帶走!”
戴翰池說完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睨著地上的韓溫,輕蔑的一笑,“韓溫,我告訴你,我的東西,不是隨便誰都能碰的!即便,是我丟掉的垃圾!”
他一字一頓的咬緊了最後的幾個字。
保鏢架起寧羽嫣朝著病房外走去,動作之大扯動了她後背的傷口,寧羽嫣忍不住痛呼出聲。
“戴翰池,你不能動她,她現在滿身是傷!”韓溫紅著臉怒吼,想要攔下被帶走的寧羽嫣卻是枉然。
再不肯虧欠韓溫一絲半毫的寧羽嫣強撐起了一抹笑容,哀戚的說道:“韓溫,你別管了,這一切都跟你沒關係!”
跟他沒關係?她是他深愛的女人啊。
韓溫心頭的憐惜急速發酵,他瞬間紅了眼,“戴翰池,我告訴你,小嫣她除了滿身的外傷,最嚴重的是在這次檢查中,還檢查出了血癌!她隻能活半年了!”
他的話仿佛一把刀狠狠的淩遲了寧羽嫣的思緒。
剛才韓溫說什麽?她得了血癌?隻能再活半年了?
“韓溫,你說什麽呢?你一定是弄錯了對不對?”寧羽嫣瘋了一般掙脫了保鏢,光著腳奔到韓溫的麵前抓住他的袖子一臉不敢置信。
她之前隻是偶爾會感覺身體不舒服和經常乏累,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血癌啊?
而旁邊的戴翰池也是眸色一抖,她得了癌症?
是真的還是…裝的?
他的眸光一轉落在了二人緊握的手上。
該死,他們倆人竟然當著他的麵還這麽親密?更何況他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寧羽嫣生病,這個時候說得了血癌,又能有幾分可信?
戴翰池臉色更冷,他的薄唇噙著寒冷和淡漠,而後他節骨分明的大手扣住了寧羽嫣的臉,怒視著韓溫:
“怎麽?跟她串通好要在我麵前上演可憐的戲碼嗎?嗯?韓溫,你看好了,這個女人,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是說她患了血癌嗎?我就看她半年之後會不會死?”
說完,戴翰池率先離開了病房,保鏢急忙架著寧羽嫣跟上。
司機一腳油門將二人送回了別墅。
寧羽嫣剛下車,一記柔柔的嗓音卻猶如當頭一棒讓她醍醐灌頂,“翰池,你回來了?我給你熬了雞湯,你快趁熱喝一口吧。”
赫然江婉玲!
“玲兒,你怎麽來了?”
戴翰池接過了她手中的雞湯一飲而盡,畫麵和諧到險些讓寧羽嫣以為他們才是結婚許久的夫妻。
滿腹的酸澀湧上,寧羽嫣倏地就笑了,她款款開口道:“江小姐,我還沒死呢,你就這麽著急登堂入室?”
她的臉上毫無血色,卻有著十足的倔強,那是她僅剩的自尊!
即便她快死了,也絕不允許這樣的女人踩碎她的脊梁骨。
被“質問”的江婉玲頓時就垮了臉色,她扁著嘴,眼眶含淚,哀戚戚的望著寧羽嫣: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聽說翰池出了車禍太擔心他才冒失的前來,我這就走,是我唐突了!”
她裝模作樣的擠出了兩滴淚,轉身就走。
寧羽嫣嗤笑一聲,“等一下!”
聞聲止步,江婉玲低著頭斂著肩膀瑟縮著身子。
睨著她誠惶誠恐的虛偽樣子,寧羽嫣差點就要吐了,她撐著滿身的痛走上前笑著說道:
“江婉玲,你記著,隻要我寧羽嫣還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跟他戴翰池離婚,而你,就隻能是一個拿不出台麵的小!三!”
她自然知道,這麽說一定會正中江婉玲算計她的心思,但想到她那僅存半年的壽命,忽然就沒了拐彎抹角的想法。
“寧羽嫣姐姐,我。。。”
“江小姐,你的演技能騙得了戴翰池,但你騙不了我,我沒興趣看你的表演,既然知道你不該,就趕緊滾吧。”
寧羽嫣直接打斷了她,字字珠璣,毫不留情麵。
她跟戴翰池之間的層層誤會還不是因為江婉玲,她才是自己遭受的一切折磨的源頭。
“寧羽嫣,看來是我太給你臉了,做了幾年戴家少奶奶就不知道戴家的主人是誰了?你不說你得了血癌半年後就會死嗎?反正她會接替你的職位,那就從今天開始。”
戴翰池一個用力將江婉玲圈進了懷裏。
他的動作極具溫柔,那是戴翰池從不曾給寧羽嫣的寵愛。
壓下心頭的酸澀,寧羽嫣斂眉低頭睨一眼江婉玲,正瞧中她眸底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