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廬山真麵
悄無聲息的,黃衣女子立馬出現在焱塵的麵前。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這句話用來形容這位黃衣女子再恰當不過了。褪去素日的華麗裝裹,華鳳發飾,眼前的這名女子黃衫翩翩,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披肩,沒有過多的發飾裝束。明眸善睞,朱唇皓齒,膚如凝脂,讓焱塵看的有點入迷。“事情辦的如何?”黃衣女子問。“噢,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焱塵緩過神,不敢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越看越入迷。“是嗎?那為何冉婧沒死?”黃衣女子責怪的說。“隱逸雲有意放過,其實按門派律法.……本應該受三味真火的刑罰。”焱塵更加不敢看著她。“隱患不除,遲早會鑄成大禍。不過眼下要緊的還是正事,其他人那都妥當了嗎?”黃衣女子話鋒一轉。“放心吧師父,都按照您與金坎子的吩咐,妥當安排了。”“很好,想來再過兩個時辰,不.……應該是不到一個時辰,雲麓,很快就要易主了,告訴他,怎樣都可以,但是必須把三卷天書給我留下。”“是。”“還有事情嗎?”“還有一件事,慕——”焱塵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如洪鍾的老者聲音打斷了,聲音出現在他們的頭頂上方。“老夫守株待兔多時,沒想到這兔子還是自家養的!”兩人同時往上方一看,人沒見到,隻見一輪疾如雷電的天火罰從天而降眼看就要擊中他們。黃衣女子的速度十分迅速,那團焰火離她不過一丈的距離迎麵砸來竟然被她輕鬆躲過。而焱塵來不及躲閃,被擊中在地,嗷嗷直叫,動彈不得。“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密謀陷害雲麓仙居!”“魏師叔。”黃衣女子禮貌的向他作了個揖。“無垢怎麽收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徒弟!孽障啊!”“師叔這是什麽話,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讓雲麓仙居變得更好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麽算盤,你想當掌門想瘋了!我告訴你,你做掌門,天理不容!”“嗬,這天容不容得我可不是師叔您一張嘴就能定的了的事。師叔,我敬你德高望重,素日待我不薄,我承諾,倘若您願意支持我,好處那是源源不斷的。”“那你還真是看錯了我的為人!你設計讓同門相互殘殺,勾結外黨,狼子野心!有悖倫常天理,有違道義二字。今日我魏書隻能清理門戶,別無二選!”“師叔,我再給你考慮的機會,你先別忙著下結論啊。”黃衣女子泰然自若的說,但語氣中又帶著絲毫的輕蔑,好像完全不把魏書的話放在眼裏一般。“孽徒,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悟,簡直無可救藥!”魏書朝黃衣女子怒吼。“若師叔走到了我這地步,你也會與我一樣,說不定還會做的更加決絕。”“我心中有義,有道,有德,知道何可為何不可為,即便是錯了也不會違背心中道義仁德,而你所做的這一切實在是十惡不赦。”“我說了,如果師叔走到我這地步,道義仁德,都是鬼話連篇。”“你這地步?我也沒看你受過委屈,不要再為你的彌天大錯尋找借口掩飾了,你不輔佐你那剛繼位的師妹,反而到處給她製造事端。為了逼她退位,挑唆冉婧叛離,至水宗出離雲麓仙居,又勾結北溟幹人……”魏書說到了北溟,發覺了不對勁,頃刻間才恍然大悟,那名黃衣女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這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雙水靈的眸子盯著魏書一動不動。“師叔,你想到什麽了?”她試問。片刻,魏書怒發衝冠。“你這個孽障!你不僅想做掌門,還想把水宗一脈驅出雲麓仙居,水宗是我派大宗,一直與火宗互相牽製,若沒了水宗,火宗就等同統領了整個仙居,必然失去平衡……”魏書越說越寒心。“師叔此話差矣,水宗的法術由我一人繼承就好,何必麻煩其餘師兄姐妹,這樣一來,也有利於統治雲麓仙居啊。”黃衣女子笑道稱。“狼子野心!無可救藥!”“師叔該知道,我跟你說這麽多的原因吧。”“我早知你並非想留我,既然如此,無需多言。你今日必死無疑!”黃衣女子聽完後直搖頭,佯作歎息。“隻可惜,今非昔比。”魏書的法力在天下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他暗自想,雖然這是自己的師侄,但對方心思縝密,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一旁的焱塵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在一邊看著這兩人單打獨鬥。很快,魏書占了上風,但他心裏還是有幾分虛,他隨功力深厚,但抵不住這暮去朝來,他年事已高,體力也耗得快,不久便氣喘籲籲。黃衣女子並未出招而是一味的防禦,甚至在防禦之際還破了魏書的幾道攻勢。這讓魏書感覺更加不對,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有鬼,想先耗盡自己的體力。於是拉開距離,與黃衣女子十丈之遠。“師叔,怎麽不打了?”黃衣女子挑釁道。“你若無詐,為何隻守不攻?”魏書反問。“師叔真是高估弟子,我若有詐又如何瞞得住您?”“我不聽你狡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麽回仙居請罪,要麽——”“師叔剛才的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前一刻深仇大恨似的還想置弟子於死地呢,現在怎麽又聽著要給弟子一跳活路呢?”黃衣女子看著自己的頭發捋了捋。“人孰能無過,逸雲為人忠厚,對同門情同手足,你若自己坦白,她也不會傷你性命。”魏書想著能拖延一點時間讓自己的體力多恢複一些。“師叔真是說笑,這麽做我精心策劃的一切不就全部白費嗎?”“怎麽會,你能回到——”“師叔還是別白費力勁了,我知道師叔在打著什麽算盤,你,在拖延時間。”“.……”“說實話,我原本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但你這麽不識趣,就算你順從與我我也不敢用你啊,所以恕弟子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了。”“你想弑師?”“我知道如果我純用門派的法術來與你一決高下我恐不勝,所以今日就拿師叔來練練弟子近幾年新學的東西。”黃衣女子信心十足的說。“新學——的東西?”黃衣女子輕輕向空中一躍,順勢漂浮起來,念動著口訣,做著與太虛觀弟子施法狀態的一樣手勢,但又有所不同。突然,她的背後有數萬束的黑色光芒發出,她的臉在那些光發出的那一刻也變得萬分抽搐,扭曲。什麽傾國傾城的容貌,什麽清水出芙蓉的臉龐霎時間化為烏有,她的臉很快就多出了許多紅褐色蔓藤狀的線條,而她背後的黑光很快的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人的形狀。漂浮在空中的黃衣女子沉重的落在了地上,單膝跪地。背後的人型黑影慢慢的就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人,但這獨立的人全身竄著黑氣,仔細一看,這黑人就是黃衣女子。魏書看的驚呆了,在幾十年前,他曾幫助太虛觀剿滅過這種人,他也識得此術,邪影真言。修行者聚集自己所有的邪念並召喚出來,用心術來控製,這邪影可以說是強大無比,當年他所剿滅的事修為不高而私自練習邪影禁術的太虛小弟子,與其他太虛觀弟子用了三天三夜才平息的。而麵前的這個邪影比當初的不知強大到多少倍。他一時竟然懵了。邪影,屬陰,邪念越大越強。召喚出來的邪影能夠靈活運用召喚者學習的所有法術,並且增加它們的攻擊力,而對方根本打不到邪影,因為它隻是召喚者的影子。並且召喚邪影的人瞬間也功力大增。破此術唯有擊殺召喚者。黃衣女子站起身子,她的臉萬分猙獰,輕輕的笑“師叔,你去找師父吧。”話音一落,那邪影把雲麓法術與太虛招式結合,比迅雷還快的速度向魏書飛去.……“忘了告訴您,慕遠不勞您與師父掛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