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墮其術中（一）

  “喲，顧公子，您來了。”店裏的掌櫃看到顧汐風連忙出來招呼，站在一邊的夫人也跟著掌櫃一同出來。“好久不見啊，賽掌櫃，今日難得得空來了。”“顧公子可是大忙人，您上回來我這醉仙樓怕是一月有餘了呀。今日還帶了個這麽漂亮的姑娘來，真是讓我這蓬蓽生光。”“掌櫃今日方便把看家的菜肴拿出來嗎？”“看您說的什麽話，顧公子想吃什麽我們難道還不做嗎？來來來，樓上雅座請~小二，來招呼公子~”隻聽樓上“蹬蹬”幾聲便跑下來一個身形較小卻動作靈活的小人，樂嗬嗬的帶著顧汐風慕珊二人去往樓上雅座。掌櫃看著他們直到看不見人了，才一臉無奈的感慨道：“造孽啊！”“噓——這裏可都是他們的人，你不要命了！”夫人趕忙堵住他的嘴。“你想想，若沒有他師徒二人，我們現在不定在哪流浪街頭，哪還有這麽富貴的日子過。”夫人繼續說道。“可是我這良心——”“命重要還是良心重要？再說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又不是咱們。”“我——哎！”“好了好了，去算賬吧。這人多口雜的你這樣子可千萬別被他們看到就好了。”夫人把掌櫃重新勸回了賬台上。一間靜雅的小隔間裏，隔間的木桌上擺著全是慕珊平生未見的佳肴。“這道是剔縷雞，將雞骨內髒剔除後，再將雞肉一刀一刀的切成絲，放入石鍋加秘製材料大火烹煮，口感溫和細潤，雞肉入口即化卻毫不影響雞肉原本的香醇。你嚐嚐。”顧汐風用筷子將一小份的剔縷雞夾起放入陶勺遞到慕珊的碗中。“這道是飛鸞燴，是取五種不同的飛禽的純肉慢燉而成。其做法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味道卻出奇的妙，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道菜。來，多嚐嚐。”“還有這道，絕了！剪雲斫魚羹，這道菜，若沒有一點武學功夫原，那材料都拿不到。”聽顧汐風這麽說，慕珊一下子來了興致。“你看這菜裏的湯汁你猜它的原料是什麽。”顧汐風賣了個小關子。“既是湯汁，那原料便是水唄。不過你既然這麽問那就絕非不是，嗯——是——？”“是雲。”“啊？雲？”慕珊驚訝的看了看這盤叫剪雲斫魚羹的菜，顧汐風在一旁解說：“這道菜首先需要輕功高手在清晨的時候到山頂采雲，還需要一位輕功出奇的好並會水下憋氣的人去天山的天池裏捉斫魚，斫魚壽命隻有三天，隻能活在天池水中，所以還需要采天池水，否則魚難以活到西陵城。這道菜是專門做給當今大王太康的。”“啊——”“被嚇到了？”顧汐風笑著看著慕珊。“傻瓜，快趁熱吃吧。”顧汐風往慕珊的陶碗裏又夾了不少菜，都是肉。慕珊吃了幾口，每一口都被這菜的味道驚豔到了，確實是她吃的最美味的東西，不過她的心中也起了不少疑惑。“那個，汐風……”“怎麽了？是菜不好吃嗎？還是涼了，我叫小二換一份。”顧汐風說完就準備喊小二。“不是。我有些問題想問你。”慕珊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顧汐風：“這家酒樓身份如此不凡，你一個太虛觀的弟子，卻像是這兒的常客一樣，而且掌櫃還對你恭恭敬敬，我不太明白你是怎麽做到的。”顧汐風笑了笑，他解釋：“是這樣，我平常走南闖北慣了，有一次在強盜手中救下了賽掌櫃一家，這才有了今日的緣分，而且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顧汐風說完，喝了一口放在桌上一直沒動的茶水。“原來如此，竟還有這般緣分。汐風你真是個有故事的人。”“珊兒不也是有故事嗎，可是又不與我說。”“我哪有故事可言，你又在說笑。”“從我第一次見你，便知道你有故事，隻是你不願意相信我，才騙我說是女兒家的瑣事不說與我聽，其實那個時候的你很難過吧，被親人一樣的人背叛的感覺我知道不好受。”慕珊聽到他說的最後這句話，渾身驚的一顫，他怎麽知道我和隱逸雲……莫非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那？“你好像很緊張。”慕珊沒有說話，也沒看著他。顧汐風再次拿起手中的茶杯，這次他閉著眼睛喝了一大口。慕珊開口了：“我想其中有誤會吧，你可能感覺錯了——”“珊兒在我麵前完全不用隱藏自己的心，也千萬別把我顧汐風當成傻子，我說過，你有事情我一定幫你解決，因為——”說著，他的手慢慢的放在慕珊的手上。“因為，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你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