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渡口北岸
作為鐵甲炮車旅的最高指揮官,郭旰必須始終與主力部隊呆在一起,所以,他派遣部下先過河,在所有車輛過去一半之後,他才會過河。
張二牛與第一批鐵甲炮車先行過河,李飛羽則陪在郭旰的身旁,看著正在渡河的十艘蒸汽渡船。
“郭旅帥,以目前渡河的度,將全部車輛渡過黃河,恐怕要到黃昏才能完成,看來今日要在黃河對岸休整一日了。”
李飛羽看著行動緩慢的蒸汽船,開口說道。
其實,蒸汽船的度並不算很慢,黃河也沒有多寬,但一來一回需要消耗雙倍的時間,另外,鐵甲炮車上船和下船並不十分順暢,更是耽誤時間。
如此,一艘蒸汽船,一個時辰最多隻能來回運輸四趟,二十趟則需要五個時辰,也就是後世的十個小時,從早上七點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可不就是一整天麽。
“是啊!渡船太少,車輛太多,這會整整耽誤我們一天的時間,真希望李侍郎所說的黃河大橋能夠早日修建,隻要在黃河上修築大橋,我們的近二百輛車,就可以很快抵達對岸了。”
郭旰開口感歎道。
黃河自古以來都是華夏帝國的天然屏障,這條天然屏障既阻擋了北方遊牧民族的南下,同時也讓黃河兩岸的交通變得極為困難,一切都隻能依靠船隻運輸,而船隻運輸的效率,當然不能與大橋相提並論。
“郭旅帥說的是,若是黃河上真的能架起一座大橋,我們現在已經抵達黃河對岸了,而且,還可以繼續向北推進幾十裏。”
李飛羽非常認可郭旰的觀點,而對於在黃河上架橋,李飛羽也是深信不疑,因為這是李安說的,而李安是不會亂說的,既然李安如此說了,就一定可以實現。
“奇怪,張旅帥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郭旰通過望遠鏡,現正在返回的蒸汽船的船頭站著張二牛,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郭旅帥,二牛不會無緣無故返回,肯定還是對岸有什麽重要的情況,他是回來報告的。”
李飛羽連忙應道。
郭旰與李飛羽對視了一眼,開口道:“走,我們到渡口。”
當郭旰與李飛羽走到渡口邊的時候,張二牛搭乘的返回船隻已經靠岸。
“二牛,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是不是對岸有什麽情況?”
李飛羽連忙問道。
張二牛看向李飛羽和郭旰,點頭道:“我剛到對岸,就現有很多手持各種兵器的獵戶、漁夫和樵夫,三處位置至少有七八十人,個個凶神惡煞,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百姓,我過去打招呼,聽出了他們的口音,居然是營州人,我猜測他們一定就是平盧軍。”
李飛羽與郭旰對視一眼,皆是大為吃驚,平盧軍無緣無故的怎麽扮成獵戶跑到靠近洛陽城的地方了,而且,規模還不小。
“平盧軍躲在黃河渡口,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張旅帥,你讓人盯著他們了嗎?”
郭旰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安祿山剛剛對兩蕃起進攻,為何突然派遣部下,扮成獵戶秘密部署在黃河渡口北岸,這裏距離平盧和範陽兩鎮很遠,這麽做肯定是有某種目的的。
“恩,已經派遣多人,盯著這些獵戶了,隻要他們有什麽行動,我們馬上就可以得知,我過來就是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也好有個準備。”
張二牛點了點頭道。
郭旰與李飛羽對視一眼,正色道:“我們現在就過河,先看看情況再說。”
三人一同上船,直奔黃河對岸而去。
在抵達岸邊之前,張二牛指著靠近黃河的二十多人,正色道:“你們看,這二十多名漁夫根本就不是在打漁,他們長得也是一點都不像漁夫,從口音和感覺就已經可以判斷出,他們肯定就是安祿山的平盧軍。”
“現在情況還沒有搞清楚,應該還不能肯定吧!”
郭旰覺得不能僅憑這些口音判斷出這些人是皮平盧軍將士。
“郭旅帥,我曾在平盧軍當兵,對平盧軍有所了解,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人就是平盧軍將士,而且個個都是精銳將士。”
張二牛肯定的說道。
郭旰不置可否,靜靜的看著這些漁夫,而這些漁夫顯然從來沒見過鐵甲炮車,全都用好奇的眼睛看著這些龐然大物爬上黃河北岸,當然,他們隻是看了幾眼就故意回避視線,裝作繼續打漁的樣子。
上岸之後,行進了三裏路,張二牛繼續指著前方,開口道:“郭旅帥,左邊的樹林之中,三三兩兩的有很多不太正常的獵戶,估計有三四十人,右邊的樹林之中有很多樵夫,也有二三十人,這麽多的漁夫、獵戶和樵夫,聚集在這方圓不足十裏的區域,肯定有很大的問題。”
“不止三處,茶館裏坐著的很多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長途跋涉的行人,倒像是故意等在這裏的人,你看他們的眼神,看任何人都充滿警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郭旰現路邊茶館裏,也有很多可疑之人。
“傳令下去,所有車輛上岸之後,開往前方十裏,不要全部聚在渡口,還有這些人要嚴密監視他們。”
郭旰給部下們下達命令。
在留下少量監視人馬之後,郭旰與李飛羽,張二牛三人,帶著已經過河的鐵甲炮車開往渡口以北十裏,並暫時駐紮下來,等候後麵的隊伍。
“郭旅帥,我覺得我們不能幹坐著,應該主動出擊,詢問當地人,問明這些人的來頭,在此處有多久了,一定會有收獲的。”
李飛羽開口建議道。
郭旰連連點頭,正色道:“李旅帥說的是,是該詢問當地人,隻有當地人知道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我這就派遣部下多方打聽。”
在派出部分屬下之後,三人繼續研究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麽,並提出了各種猜測。
很快,派出去詢問百姓的人6續趕了回來,並立即將探查到的情況,向三人進行匯報。
“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郭旰迫不及待的問道。
“旅帥,這些人果然有問題,據當地百姓所說,這些人都是十多天之前來到這裏的,至於在幹什麽,當地百姓也搞不懂,總之,這些人就是整天在附近轉悠,監視北方過來的行人,除此之外,幾乎什麽事情都不做,也沒見他們真的打到魚,打到獵物,砍柴也是做做樣子而已。”
“奇怪,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麽呢?”
郭旰蹙起了眉頭。
“郭旅帥,要不我們抓一個人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張二牛建議道。
“不行,這樣會打草驚蛇的,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還是留下部分人馬駐守這裏,主力繼續向北行進吧!”
郭旰的性格比較謹慎,並不敢做出太冒險的事情。
“好,那我與先頭第一隊先行出,有什麽情況,會及時與你們聯係的。”
張二牛與鐵甲炮車第一隊,立即出,繼續向正北方向行去,而郭旰則與李飛羽暫時留下,等待後麵的主力兵馬。
“郭旅帥,從目前的情況看,這些人若真是安祿山的屬下,部署在這裏,就隻有一個目的,防止兩蕃派人進京,將其中途截殺,若事情果然是這樣,那安祿山這麽做的目的,就非常可疑了。”
李飛羽冷靜的分析道。
“沒錯,李侍郎曾跟我說過安祿山曾經做過的事情,我的父親也曾見過安祿山,並告訴我,這個家夥不是個好人,現在看來,你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些人存在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阻止兩蕃派人進京,隻要兩蕃無人進京辯解,安祿山說什麽,陛下也就不會懷疑了。”
郭旰冷靜的說道。
“黃河渡口應該是安祿山阻擋兩蕃特使進京的最後防線,在北麵,應該還有很多人馬部署,看來他這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兩蕃之人若想進京,簡直難如登天啊!還好大兄讓我們過來,否則,我的妹妹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進京。”
李飛羽開口道。
郭旰認可的點頭道:“還是李侍郎有先見之明,我們應當立即快北上,沿途已經會有很多現的,隻要找到兩蕃之人,一律帶回京城。”
李飛羽點頭表示認可。
派出去監視的人,6續傳回消息,在黃河渡口的這些人一切照舊,並沒有絲毫的反常舉動,這讓二人頗為無奈,對方什麽錯誤都沒有犯,隻是呆在這裏,任何人都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在主力車輛過來一半之後,郭旰安排一隊人馬留守黃河渡河北岸,主力立即向北開進,追趕前方的第一隊人馬。
機械化車輛的行進度無疑是非常快捷的,推進的度讓人震驚,先頭第一隊的戰車已經抵達幾百裏外的馬牢山一帶,並暫時停止前進。
張二牛在這裏也現了二十多名不太正常的人,並派遣幾名士兵悄悄跟蹤他們。
“張旅帥,前方有打鬥的聲音,好像很近。”
在鐵甲炮車第一隊停留的位置附近,居然出現了打鬥的聲音,這非常的奇怪。
“鐵甲指揮車立即出動,看看什麽情況。”
張二牛暫時接替指揮,大聲下令道。
鐵甲指揮車很快就逼近了打鬥的區域,並看到一夥人正在退入樹林,而道路上躺下了十幾具屍。
“下去看看怎麽回事?”
張二牛率先跳下鐵甲指揮車,並看了看地麵上的屍,開口道:“是奚族人,這些人都是奚族人。”
在營州一帶生活了很多年,張二牛當然認得奚族人,而且,絕對不會認錯。
“張旅帥,這兒還有一個活口。”
“有活口,真是太好了。”
張二牛大喜,連忙奔了過去,並扶起還沒死透的奚族人,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麽人,那些人為何要殺你們。”
“我們是奚族勇士,安祿山汙蔑我們反唐,我們奉命趕往京城向陛下解釋,不料安祿山早有準備,在半路截殺我們。”
奚人說了幾句就一命嗚呼了。
“這些殺手,果然是安祿山的人,快派一輛車回去,將情況報告給郭旅帥。”
張二牛將屍放下,並帶領剩餘的隊伍,繼續向北行進,他相信越往北走,肯定就能現更多的情況。
前麵現的情況,很快就傳了回去,郭旰與李飛羽得知這一消息,更加肯定之前的判斷,覺得安祿山動機不純,兩蕃生的叛亂,肯定不像戰報上說的那樣,於是,立即加北上,以現更多的情況,而對外卻宣稱是鐵甲炮車旅的野外拉練,前往北方也是為了震懾兩蕃。
第二日,前鋒第一隊的人馬已經抵達相州,並停下來等候後麵的補給,畢竟,鐵甲炮車是以石炭為動力行駛的,一旦車輛內部儲存的石炭使用完,就必須等待後方運輸車的補給,否則,是無法展開行動的。
而這一路上,張二牛又現了一處被安祿山部下秘密監控的地方,並現了路邊隱藏的奚人屍體,而且,是化妝成商人的奚族勇士。
郭旰的主力人馬抵達相州之後,進行了短暫的停留,並接受相州地方官的參觀,向他們介紹鐵甲炮車的威力,並聲明自己率領鐵甲炮車過來,主要是奉命進行遠程訓練,同時,震懾北麵剛剛造反的兩蕃。
鐵甲炮車的到來,引起了太多的圍觀,畢竟,相州距離京城較遠,各種神奇的並沒有在相州出現過,所以,當鐵甲炮車允許外人參觀後,相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跑來看熱鬧,並稱讚大唐科技進步之快,為自己是大唐的官員而感到無比的自豪。
而郭旰之所以要搞這麽個活動,一是為了讓相州官員看看大唐的最新科研成果,二是等待後麵的補給,三是為了迷惑所有人,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次來的目的是訓練和威懾,並沒有懷疑兩蕃造反的既定事實。
在所有補給物資到位之後,鐵甲炮車旅的主力,繼續向正北方向快推進,並嚴密注視沿途生的各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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