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思鄉
安獅郡的大唐學堂,傾注了李安大量的心血,不過,李安的心血並沒有白費,這裏的當地學童學習很是刻苦,部分資質較好的學童,甚至都能勉強與李安對話了,這讓李安很是高興,而且,越是年齡小的學童,學習的速度越快,年紀較大的學童,學習大唐語言的進度就慢了許多了。
李安過來視察的時候,對學習比較好的學童,給予了很大的獎勵,以鼓勵他們更快更好的學習文化知識,將來更好的為大唐帝國的服務,讓大唐帝國的先進文明,能夠傳播到安獅郡這裏。
安獅郡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也算得上是絲綢之路的中間點,雖然這個中間點並不是真正的路途中心,但也差不了多少。
把大唐海外最重要的學堂設置在此處,是非常正確的選擇,隻要此處的學堂發展好了,隨後可以向前後擴張,帶動馬六甲和安竺郡等地的發展,讓這些地區的百姓都學會大唐的語言,日後,讓全天下所有人的人都說大唐話,如此,天下語言統一,那才是最好的事情。
離開安獅郡,下一站就是馬六甲海域了,這一地區因為海島眾多,所以,海盜一直比較猖獗,但自從李安帶領大唐船隊南下之後,已經把這一代的大部分海盜去全都給收拾了,剩餘的海盜都是一些數量較少的散兵遊勇,實力很是衰弱,已經難以對來往的商船構成較大的威脅了。
而且,大唐武裝船隻一直馬六甲海域活動,對這些殘餘的海盜構成了巨大的威懾作用,讓他們輕易不敢外出活動,甚至,因為實在經營不下去了,從而選擇退出海盜這個行當,轉而去做正經的生意,這樣也省的整體提心吊膽了。
畢竟,天底下是沒有人願意過提心吊膽日子的,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若能獲得巨大的利益的話,說不定還有人願意這麽幹,可若是什麽利益都不能獲得,或者隻能獲得很少的收益,那就不會有人願意這麽幹了。
隻有當海盜能夠獲得巨大的收益,才會有人願意去幹這個行當,哪怕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可隨著大唐水軍的介入,馬六甲地區的海盜已經失去了輕鬆獲得收益的途徑,過的非常的辛苦,除了極少數死硬分子之外,大部分海盜成員都陸續離開這個行當,去做正經生意去了,比如當個保鏢什麽的,是最合適不過了,很多海盜都是漁民轉化而成的,繼續回去打魚也是很不錯的出路,總之,絕大部分海盜都是可以離開海盜這個行當的,除非作惡太多,已經很難再次融入社會的海盜殘渣,才會繼續冒險去幹海盜這個行當。
“李侍郎,現在距離馬六甲島已經不遠了,在馬六甲休整之後,我們就可以一次性返回大唐的廣州港了,我們就要回家了。”
部下站在甲板上,滿臉都是興奮的神色,很顯然,離開大唐故土已經很久了,馬上就要返回家中了,就能看到自己的親人了,這份激動的心情,隻有離家很久的人才能體會到。
李安的心情也是一樣的,非常的激動和開心,盡管李安一路上過的很快樂和充實,但這種感情和家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家會給人一種非常安心和舒心的感覺。
“是啊!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這一晃就是一兩年的時間,比當初預計的時間要長了不少。”
李安看著眼前的廣闊大海,開口感歎道。
人在外地總會思念家鄉,而越是在返回的途中,思念家鄉就越是強烈,臨近家門口是最強烈的。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我們一同南下,所行走之路途,比西出陽關要遠的多,現在,我們終於是要回來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一名部下站在李安的身後,看著天上偶爾飛過的海鳥,開口感歎。
“日幕征帆何處泊,天涯一望斷人腸,我們一路行進,為大唐開辟了海上絲綢之路,總算可以回去了,再也不用在海上漂泊了。”
又一名部下開口感歎。
李安嘴角淡淡一笑,大唐就是詩人眾多,隨便一個讀書人,都能寫幾首詩詞,而且,寫詩的質量還很是不錯,讀起來朗朗上口。
當然,這幾名部下說的詩詞,並不是自己寫的,而是感歎而已,是借用名人的詩詞的。
總之,越是靠近大唐本土,眾人的思鄉之情就越是濃烈。
夜深人靜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走上甲板,看著天空的星星,思念自己的家鄉,思念自己的親人,也許多思念一下,心情會好一些,以減弱內心的虧欠。
馬六甲區域,是李安南下建立的第一個海外州郡,經營的時間自然是最長的,建設的效果自然也是最好,這個是不用懷疑的,好多重要的節點都建設的非常完備了,防禦設施極為堅固,在沒有火炮武器的情況下,是根本無法攻克的。
而火炮是大唐獨有的技術,所以,這些堅固的要塞,在大唐精銳兵馬的麵前不算什麽,但在其餘諸國和勢力的眼中,卻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在馬六甲整個區域,大唐已經擁有好多個戰略要點,但李安趕時間回去,所以,就不能一個點一個點的去視察了,隻能有選擇性的去一個地點,休整幾日之後就離開這裏,一次性的抵達大唐的廣州,至於占城這些地方,隻要沒有意外情況,李安就不去停靠了。
在從歐羅巴返回的時候,李安就已經向朝廷通報了,而大唐先進的通訊技術,早已把這個消息送回了朝廷,讓朝廷的皇帝和大臣們,知曉李安即將返回的消息。
李安代表大唐帝國,成功的開辟了海上絲綢之路,這份功勞超過朝廷的任何一位大臣,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功勞,能與李安相提並論。
要說沒有人嫉妒李安,這怕是不可能的,但嫉妒歸嫉妒,李安的功勞擺在這裏,任何人都是搶不走的,他們也隻能心服口服的佩服李安。
“聽說李安那小子要回來了,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到長安城?”
在大明宮的後殿,玉柔看著玉環,開口說道。
“那小子,姊姊真會說話,他可比你小不了幾歲,嗬嗬!”
楊玉環此時的心情非常好,隨便一句有意思的話,都能把她給逗樂。
“我們姐妹與陛下是同輩,那小子可是陛下的孫輩,可不就是我們的孫輩,叫他小子有何不妥?”
楊玉柔笑著說道。
楊玉環笑的更加開心了,點頭道:“姊姊說的是,他可不就是我們的孫輩,孫兒就要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點禮物啊!”
“我們準備什麽禮物啊!應該是他準備一些禮物孝敬我們才是。”
楊玉柔霸道的說道。
自從貴妃受寵以來,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是越來越放肆了,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不但不鳥當朝的大臣,甚至,有時候還敢懟當朝皇帝,當然,是有情趣的小懟,並不會惹皇帝不高興,反而會讓皇帝覺得很有意思。
楊玉環想了一下,開口道:“也不知道這個孫兒,出去之後還記不記得我們,會不會給我們帶禮物,海外那麽大,應該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自從李安繪製天下地圖之後,最好最大的地圖就在大明宮之中,而且,還是在李隆基的寢宮之內,楊玉環日日前去侍寢,自然也是能看到這地圖的,如此,知道了外麵的博大,自然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可惜她是皇帝的女人,身份高貴且重要,每天都必須與皇帝待在一起,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就更別提去海外去浪蕩了,除非皇帝需要去海外,說不定會帶著她一起去。
但皇帝對於一個帝國來說,是如此的重要,輕易是不能離開國都太久的,否則,一旦發生宮廷政變,一切就都晚了。
而自古以來,宮廷政變可是不少,發生的非常頻繁,一國之君經常性的會因為發生宮廷政變而丟掉性命,所以,皇帝輕易是不會長時間脫離京城的。
隻是因為李安發明了鐵路交通,讓出行變得特別的方便,如此,皇帝才那個隔三差五的,前往距離皇宮較遠的地方去遊玩和視察,比如,沒事的時候可以去洛陽城玩玩,或者南下也是可以的,但想要去遙遠的海外,這個就太有難度了,怕是很難實行了,畢竟,海外太遠了,而且,安全方麵的問題也不是太好解決的,所以,就隻能在大唐本土轉悠了。
不過,李隆基要是真的想去海外遊玩的話,也是挺簡單的事情,讓自己的兒子繼位為皇帝,將大唐江山交到自己兒子的手上,然後,自己退休了,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了,不就可以帶著自己的老婆去海外度假了嗎?
當然,這種想法有些太天真了,且不論李隆基願不願意退休,就算他真的願意放棄皇位,把江山交給自己的兒子去打理,如此,他就真的能夠頤養天年嗎?他寵愛的貴妃還能是他自己的?會不會被自己的兒子搶走,若是他心愛的貴妃喜歡某些特別貴重的物品了,他手裏沒有那麽多的錢財,還需要問自己的兒子去索要,這樣該多憋屈,萬一兒子以國庫空虛為由拒絕,那他豈不是連討好自己貴妃的能力都沒有了麽。
這裏麵有太多的未知,有太多的不確定,所以,為了自己的權勢和絕對的安全,李隆基是不敢在活著的時候,把權力交給自己兒子的,以免自己的兒子反對自己,如此,他就真的要完蛋了。
大唐從建國以來,經曆了一次次的政變,每一次的政變都是血流成河的場景,就沒有一個皇位繼承人,能夠在不流血的情況下登上帝位的,就算已經登上了帝位,也會麵臨一次次的政變。
李隆基就是通過政變,推舉自己的父親上位的,之後,因為自己的功勞和哥哥的禮讓,從而坐上了皇位,然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帝位,先後逼死了很多親人,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在李隆基的身上有太多的罪惡了,他做的壞事數不勝數,一旦失去權力,很難保障自己的安全和榮華富貴。
逼死姑姑太平公主,冤殺多個兒子,搶奪自己兒子的老婆為自己的貴妃,這些事情都是李隆基的人生汙點,有了這些汙點,他的兒子未必會誠心誠意的對他,隻要他失去權力,他就什麽都不是。
真實的曆史也證明了這一點,在安史之亂過後,太子被推舉為新的天子,而皇帝則成為了太上皇,失去了往日的權利,之後,隨著叛軍被徹底的消滅,太上皇離開蜀中,返回了長安城。
但失去權力的太上皇,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不但居住的地方被限製在了一個小地方,而且,皇帝為了防止他重新掌握權力,限製了他的人身自由,最可怕的是驅逐了跟隨他很多年的老太監,讓這位太上皇,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從而漸漸的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思,不久就抑鬱而終了。
楊玉柔聽了妹妹的話,想了一下,開口道:“這個乖孫兒一去就是一年多的時間,不可能回來的時候什麽也不帶的,肯定帶了很多好東西,隻要讓我知道了,送不送就由不得他了。”
不知不覺,三娘霸氣的個性就又顯露出來了,而且雖然顯得很是霸道,但一點兒也不讓人反感,反而聽著讓人很是舒心,
“姊姊千萬不要造次,我們姐妹承蒙皇恩,做事兒還是要收斂一些比較好,太張揚了,怕是會引來麻煩。”
楊玉環開口告誡道。
對於楊家最近的張揚,楊玉環是非常清楚的,雖然,這顯示了皇帝對她的重視,但她總覺得如此張揚不是什麽好事兒。
“妹妹就是心善,凡事都為別人考慮,不就是要些小禮物,沒多大的事兒,妹妹若是覺得不妥,姊姊不打這主意就是了。”
楊玉柔笑著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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