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三百萬貫
鐵路運營這一塊,不論是收入還是支出,都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造假,而隻要高層掌握實權的這些家夥全部串通在一起,那麽,他們就完全有能力,將假賬做的跟真的一樣,從而把大量的錢財私吞裝入自己的腰包。
聽了陳小二的匯報,楊國忠也是大吃一驚,他擁有李安送給他的壟斷產業,這幾年也是掙了不少錢的,可卻沒有想到,洛陽鐵路分局的這些家夥,居然貪了如此之多的朝廷錢財,幾乎比他的產業掙的還要多,這讓他很是憤怒,讓他很是難受。
“若你說的是真的,他們今年貪墨了三百萬貫,而他們向朝廷匯報的今年利潤,算上這個月還未匯報上來的,總計大約有有六千貫,這整整相差了五百倍啊!這要多大的膽子,才能貪墨如此之多的錢財啊!”
楊國忠驚詫的說道。
他一直都知道鐵路局是一個肥水衙門,卻也沒有料到,會肥到這種驚人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要肥很多,當然,貪墨的錢財雖然很多,但卻並不是屬於一個人的,而是有十幾個人一同占有的,其中,官越大的人,分到的錢財越多,而官小的就隻能分到較少的錢財了,至於沒有實權的,諸如陳小二這樣的,則一分錢的灰色收入都分不到。
當然,洛陽鐵路分局之所以能夠分到如此之多的錢財,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分局的規模較大,且處於交通樞紐的位置。
規模較大指的是洛陽鐵路分局,並不隻是管理洛陽城火車站一個地方,還包括洛陽城周邊城池的火車站,屬於權勢比較大的單位,能貪墨到更多的錢財也就很正常了。
至於樞紐位置,那就更不用說了,洛陽城處在大唐交通的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交通線路都要在洛陽城匯聚,從而讓這裏的交通極其繁忙,鐵路運輸也不例外,最忙的時候火車需要天天加開,甚至冒險短間隔連開,其收入是可想而知的。
“禦史,若陛下知道小小的一個洛陽鐵路分局,都能貪墨如此之多的錢財,必然會極為震驚的,而隻要把這個案件辦好,禦史必然是大功一件,上位右相絕不是問題。”
陳小二狡猾的說道。
顯然,這個陳小二也是做了功課的,知道楊國忠最有希望升任右相,但因為一些小的原因,並沒有及時上位,這一切他都是了解的很清楚的,畢竟,大唐報是全國發行的刊物,在長安城印發之後,除了供應本城之外,還要把很多報刊通過鐵路渠道運輸到全國各地,這其中就包括洛陽城,如此,陳小二自然是可以看到大唐報的,隻不過比長安城的觀眾稍微晚一些獲得消息罷了。
而既然他看了大唐報,自然也就知道楊國忠所遇到的事情了,經過一番簡單的猜想,也就能了解事情的大概情況了,所以,才敢於跑來尋求幫助。
“若這些人真的貪墨了這麽多,本官身為禦史,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為朝廷效力是本官的職責。”
楊國忠擺出一副為國為民的神情,停頓片刻,凝目看向陳小二,開口說道:“你冒這麽大的風險,連發妻和老娘都搭上了,想要得到什麽?說吧!”
很顯然,通過這一番對話,楊國忠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家夥不是一個好人,根本就是因為自己得不到一點灰色收入而耿耿於懷,這才鋌而走險的,要僅僅隻是單純的報複,冒這麽大的風險是非常不值得的,所以,楊國忠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必有所求的。
陳小二聞言大喜,連忙開口說道:“為朝廷效力是下官的應該做的,下官本是無所求的,不過,若是能讓下官掌管洛陽鐵路分局,則下官一定竭盡全力為朝廷效力,絕不會讓朝廷再次受到如此巨大的損失。”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向楊國忠。
楊國忠聞言,微微楞了一下,感覺眼前這個小子,野心真是不小,一張嘴就要了這麽大的官兒,要是真的實現了,以後的需求比如會越來越大,說不定這小子還想當宰相呢?
當然,楊國忠不必擔心這個,因為這個家夥長得實在是有些太醜了,而且,在朝廷沒什麽根基,宮裏也沒有助理力,想要爬到高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也是借著貴妃的幫助才取得這麽高地位的,若是沒有貴妃的話,他隻能是一個小官,絕對不可能有加封宰相的機會。
另外,這一次的彈劾就算能夠取得成功,陳小二也會得罪很多人,必然會有很多人記恨他,如此一來,能否平安的活著都有難度,就更別提一步步升職了。
“很好,長途跋涉一定累了吧!那就好好休息吧!為了你的安全,不能讓你住客房,就去左邊的荒院子吧!哪裏安靜,平時都沒有人進出,絕對的安全。”
楊國忠開口說道。
“謝楊禦史,下官都聽您的。”
陳小二諂媚的說道。
楊國忠站起身來,走到外麵,招呼下人帶陳小二去休息,並指明要他住在荒廢的院子裏,以防止人多眼雜,給這件事情帶來變數。
在完全探底之後,楊國忠覺得陳小二雖然不是好人,但絕對是可以利用一把的,利用這個陳小二彈劾洛陽鐵路分局的一幹人等,然後為自己博取政治利益。
具體的操作手段,楊國忠也考慮的很清楚了,那就是不能把自己牽扯的太多,以防止事情進展不順利,在他與陳小二之間,他必須要找個人出來,讓這個人成為自己與陳小二之間的橋梁,如此,就算陳小二出師不利,他也可以把事情推的幹幹淨淨的。
楊國忠與心腹仆人在一起商議,他們在思考事情的全盤過程,幾乎要把每一個過程都思考清楚了,因為任何一個小的失誤,都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阿郎是朝廷重臣,若是親自把陳小二引薦給陛下,顯得有些不太合適,不如把京兆尹也拉進來吧!讓鮮於仲通出麵是比較合適的。”
心腹仆人說道。
楊國忠也覺得有道理,便點頭同意道:“鮮於仲通?不錯,他是京兆尹,讓他出麵是最合適不過的,那就這麽定了,去請京兆尹來。”
這個事情雖然需要經過仔細的謀劃,但也不能拖延太久,還是要盡快把事情辦好才是,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大,而且,臨近年關,各個部門的數據也統計上來了,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隻有在年前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完成,過年的時候,才能開開心心的輕鬆過年。
沒過多久,鮮於仲通這貨就來了,他曾經資助過楊國忠,地位和身份都比楊國忠要高,隻可惜他沒有如花似玉的堂妹,如今,他隻能處在楊國忠之下,而且,與楊國忠的地位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之前楊國忠需要仰視他,而此刻,他幾乎都快成楊國忠的跟班了,在很多朝政方麵隻要楊國忠說什麽,他就同意什麽,一直在位楊國忠搖旗呐喊,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能從蜀中跑到京城為官,而且,還是非常吃香的京兆尹,這個官職是非常重要的,是長安城的最高官。
“禦史找我何事?”
鮮於仲通心急火燎的跑來,開口就問。
他們雖然是上下級,不過,因為走的非常近,所以,很多客套話反而不需要多說,以免浪費寶貴的時間。
楊國忠於是把陳小二的事情,如實的告知鮮於仲通,他們是親信的關係,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他並不擔心鮮於仲通會背叛他。
“一個小小的洛陽鐵路分局,居然能貪這麽多?不會是這個陳小二瞎說的吧!”
鮮於仲通聽了楊國忠的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這筆錢實在是太多了,要知道,在李安發起工業化之前,大唐帝國一年的財政收入隻有三千萬貫,而洛陽城鐵路分局,一個小小的部分,一年的時間,居然能貪這麽多錢財,這實在是讓人大吃一驚。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鮮於仲通鬆了口氣,還好下巴還在身上,沒有丟。
“雖然這個陳小二不是什麽善茬,不過,他信誓旦旦的發誓,說自己絕對沒有撒謊,而且,他都說自己拿到賬本了,想來應該不會假的吧!況且,他提出的要求是麵見陛下,若他膽敢誆騙陛下,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楊國忠開口說道。
顯然,他覺得陳小二就算再怎麽混賬,也是不敢欺瞞皇帝的,既然他說自己偷了賬本,那就是真的偷了賬本了,而隻要有賬本在,他想誇大其詞也是不能夠的。
“看來這是真的了,我的個乖乖,他們這也太能貪汙了,三百多萬貫啊!我家算是蜀中數一數二的富戶,卻也沒有這麽多的資產啊!”
鮮於仲通臉色沉重的說道,他是蜀中的有名富人,可謂是家財萬貫,從來就沒缺過錢,也從不把金錢放在心上,可一聽洛陽鐵路分局一年貪墨三百萬貫資金,頓時就不淡定了,這個數字太大了,大到足以引起他的重視。
“哈哈!居然也有你鮮於仲通大吃一驚的時候,想當年,你一出手就資助我三百貫,真的是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啊!”
楊國忠想起了往事,當初,他從蜀中去京城的時候,鮮於仲通曾資助過他,一出手就是三百貫,是個大手筆,回想這些往事,他感覺自己似乎年輕了許多。
“禦史告訴我這件事情,是要讓我出麵,把陳小二引薦給陛下?”
鮮於仲通似乎明白了什麽,開口說道。
楊國忠點頭道:“沒錯,本官親自出麵不太合適,你是京兆尹,由你出麵最合適不過了,當然,本官也會從旁幫襯的,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見陛下。”
很顯然,楊國忠還是想要攬下這份功勞的,隻不過,他也懂得分享和規避風險,把鮮於仲通拉出來,他就多了一個擋箭牌,萬一陳小二是誣告,前麵有人給他頂罪,至少比他親自帶陳小二見皇帝,風險要小很多,而萬一事情順利,他也不怕鮮於仲通與他分享勝利果實,畢竟,這也是他的黨羽,提攜自己的黨羽也是理所應當的,並沒有什麽值得說道的。
既然楊國忠都說清楚了,鮮於仲通哪裏敢反對,而且,他也覺得陳小二沒有欺騙他的膽子,如此一個立功的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至於得罪人,那是避免不了的,怕得罪人就不用當官了,估計仇人應該更恨陳小二一些。
“既然都商定了,那就這麽辦了,陳小二就住在我的府上,明日一早,我們一起進宮。”
楊國忠說道。
鮮於仲通點頭道:“全聽禦史安排,屬下告退。”
把這件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楊國忠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段時間他一直比較鬱悶,這麽好的機會,他定然是不會錯過的,而一切就要看明日的了。
為了不讓外人知道陳小二住在自己的府上,楊國忠特意把他安排在一處荒廢的院落,一個幾乎沒有人會去的院落,並派自己的屋內侍女去照顧他。
豈料,這個色膽包天的陳小二,誤以為楊國忠讓侍女伺候他,也包括侍寢這一項,結果剛剛吃完飯,就把侍女按在了臥榻之上,進行了一番粗魯的蹂躪。
盡管侍女極力掙紮,想要擺脫陳小二的非禮,但女子的力氣畢竟非常的有限,且整個院落都沒啥人,還沒掙紮幾下就被陳小二給糟蹋了。
“哭,哭啥啊!禦史讓你過來伺候我,我當然不能拂了禦史的美意,若日後我發達了,定然會向禦史提出,讓他把你送給我,放心,我王小二日後定然是要飛黃騰達的,跟著我虧不了。”
見侍女一直在哭,陳小二得意的勸解道。
他完全沒有想到,禦史送過來的侍女,居然還是個沒**的雛兒,這太讓他高興了,之前花了好多錢娶回來的小妾都不是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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