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5：打鬥

  葉風他們回到寺院，正好戚元功被方丈陪著出來了，沈氏也出來了。方丈已在積馨齋安排了齋飯，眾人便都去吃。


  用完了齋飯，眾人擁著戚元功和沈氏，向山門走去，方丈也披著袈裟，一路陪著——戚家的禮盒裏別的也就罷了，但裏麵兩錠各重20兩的足紋銀錠，值得方丈親自送出山門了。


  快到山門，正是有說有笑，賓主客氣的時候，一個知客僧卻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方丈，方丈，不好了……”


  眾人都驚愕地停下來。


  佛門清淨，不沾是非，這是出了什麽事？


  方丈嗬斥一聲：“慧明，施主在此，不得放肆！何事如此慌張？”


  那知客僧急忙整理下揉皺的僧袍，雙手合十後才說：“外邊突然來了十幾個漢子，一言不合就掀了董老漢的攤子，又用棍去打董老漢。慧清和慧徳師兄怕毆傷人命，上前勸阻，也被打倒了，其它的攤子也全翻了。”


  “現在他們又要入寺搶人，說是要抓什麽逃人。咱們快攔不住了，他們就要打進來了。方丈，要快拿主意啊！”


  眾人都一頭霧水，這是什麽緣故？唯有葉風知道，劉財主的狗腿子到底還是找上來了。


  葉風站了出來：“父親，這事的來龍去脈我清楚，是這幫潑皮們理虧，個中內情，容孩兒以後再說。眼下把他們趕走，救下人命要緊，請父親下令！”


  戚元功盯住葉風：“你是怎麽知道的，又幹嘛要管這事？”


  葉風揖手下拜：“因緣巧合，孩兒也是才知道，未及稟報。事關人命，還請父親速下決斷！”


  戚元功低聲說了一句：“過後再收拾你！”然後喝了一聲：“馮龍！”


  “在！”


  “你帶十二個弟兄前去，把他們都趕走！”


  “是！”


  “不要輸了給我丟臉，也不要弄死了人。”


  “屬下明白！”


  馮龍他們每人抄起把掃帚去了，葉風放心不下：“父親，孩兒也過去看看。”戚元功應允了，葉風就跟著去了。


  沈氏不樂意了：“桂兒去幹什麽，傷著了可怎麽好，要知這回到南京可是去……”


  “怕什麽，若是馮龍他們連幾個潑皮都對付不了，那就趁早別吃這碗飯！”


  山門。


  幾個和尚頂著大門，想拉上閂，門外十來個潑皮使勁推著，門始終合不上。潑皮們齊喊一聲，一起出力，門終於被推開了。幾個和尚被門頁推倒在地，眾潑皮有的圍上去，棍打腳踹，有的大聲發喊，就往寺裏衝去。


  馮龍他們正好趕到，也不發口令，也不呐喊，自動分成小三才陣，四個一組，接上那些拿著棍棒的潑皮。中間兩人先上，用掃帚架了棒子後夾住，然後兩邊兩人舉著掃帚就照著門麵拍下來，竹篾紮成的帚頭立刻把潑皮刮了個滿臉花——既當了潑皮，臉自然早就不要了，這下名至實歸，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最先交鋒的幾個潑皮慘叫著丟了棍棒，捂了臉倒在地上。後麵的害怕了，有的想撿起磚瓦石頭扔過去，但和尚們平日裏打掃勤快，地上連樹葉子都不多，沒啥子可撿的。


  馮龍他們端著掃帚，三路緊逼，又把他們逼回山門。


  幾個潑皮見勢不妙，溜了出去。之前在圍毆和尚的，還不知道厲害，揮著棍棒，叫囂上前，一樣被打倒。剩下的連滾帶爬向山門外逃去。


  葉風跟在後麵，見馮龍他們幹脆利落，根本沒有能抵擋一回合的，既讚歎，又有些鬱悶，原本還想撿撿漏，收拾幾個顯顯威風的，如今這樣可就沒有自己出場的機會了啊。


  這時葉風聽到門外一個人的聲音，很特別，嘴巴像是漏了風似的。葉風和馮龍等人出了山門，和一幫潑皮對峙。


  隻見兩邊攤子都被砸爛掀翻了，滿地的狼藉，董老頭被捆倒在地上，嘴裏塞了塊布，身上衣裳扯得稀爛，還有兩個和尚靠在樹下，額角有血，抱著腦袋直哼哼。轎子歪倒在地，幾個轎娘不見蹤影，大概全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