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佛講

  時間回溯到10分鍾以前!


  弁天掏出一把白紙扇出來,折紙扇一麵繪製雷神,一麵繪製風神。


  扇麵輕動之間便是風雷之勢,朝著藍隨席卷而來。


  這股力量,仿佛整個天空氣象都被改變。但麵對這種陣勢,藍隨卻是不慌不忙,舉劍一斬!

  任你千法萬術我自一劍破之!

  好一個柄泰阿神兵!


  在黑崎鬱子口中說是高仿作品,但用在藍隨手中卻彷如是傳聞之中真正的威道之劍!


  一劍揮之,便是風雷避芒,正中劈開那風卷雷鳴之勢三尺有餘。


  但那,弁天也不是什麽自大之人,以為這種方式就可以把藍隨給解決。在眼見風雷神扇神通無法撼動藍隨,便是收扇合攏腳下一聲破空之聲,下一秒就是已攻到藍隨麵前。


  扇骨直戳藍隨喉嚨處,她沒修煉過任何武招,認定的就是快準狠!


  一出手便是殺招。


  “鏘!”


  金屬的碰撞聲響起,藍隨豎劍一擋,把弁天殺招化為無形之時也是反攻的起手。


  弁天卻是絲毫不見驚慌或詫異,她隻是櫻唇輕啟,說道:“青行燈,醜時之女。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不好!”


  看到這一幕,一直在旁策應的白石和泓這才發現,藍隨頭頂不知何時出現一道被白霧所籠罩的老舊古門,此時從古門之中伸出一盞青色之燈,朝著藍隨頭頂而擊。與此同時還有一團紅色血霧出現在其背後,正拿一生鏽血汙柴刀直朝藍隨後心而劈。


  看得這般危情,白石和泓手掌豎起就要使出風之術法。


  不過,眼中卻是突然瞟見藍隨嘴角一抹笑意,讓他手中不禁一緩。


  藍隨也的確是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淡淡念道:

  “寓鳥。”


  “咩~”


  而,藍隨腳下所乘異獸,發出一聲如羊鳴聲。周身一白霧圓盾自寓鳥身上而其,籠罩住藍隨全身。


  弁天瞬間感覺到一股柔和卻不可抗力把自己逼退。同時,當頭而下的青燈和背後血汙柴刀隻能侵入一寸再無法深入其中。


  “嗬~”


  藍隨發出一聲輕笑,似譏諷,似歎息。


  手中長劍橫掃中連點、帶挑,在青行燈和醜時之女的兵器之上,一股反震之力自兩妖手上傳遞,讓她們身形頓時後退。


  就在這短短幾秒鍾之內,一人二妖幾乎被瞬間打退。


  泰阿劍斜立,藍隨身著白袍沐浴月光之下,還真有幾分禦劍少俠之氣。


  “真以為,我費自身一半靈力召喚出的寓鳥,就隻是一個坐騎了?”藍隨看著敗退的一人二妖,續道:


  “是你們太高看自己了,還是太低估我?”


  他問出這話之時無盛氣淩人之感,亦無奚落之意,隻是抱著闡述普通之事實而已在說著這話語。


  而且也無任何人可嘲笑他這話。


  揮劍之間倆妖暴退,一人不敢進攻。這份實力現在就算是高傲如弁天,妖異如青燈行和醜時之女也是不得不承認他有這份淡然的實力。


  隻是,好不甘心!

  他的實力仿佛又增強一些,明明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在一旁白石和泓也是麵帶著詫異看著自己這位同伴。


  此次來集京之都無一不是個中好手,甚至於有隱藏一兩張底牌的存在。但是這藍隨似乎是強的有些過分了啊~

  本來還想著時不時需要去支援這位同伴,現在看來倒是有些無事可做之感。


  既然如此,時不時應該考慮一下去支援其餘人的戰場?


  正當白石和泓這般想著的時候——“我是特事室的土屋唯人,我是特事室的土屋唯人。”


  “就在方才,立花闇千代與毗沙門之間的對戰已然結束。其結果是——毗沙門掉落於地生死不知。”


  “但是,在這一戰最後立花闇千代被金塔收走肉身。現存一神魂逗留在原先之地,但形態不穩,再過一個小時過去後,恐怕就是魂散神滅的下場。


  特此請求,特事室一方如果有結束戰鬥且身有力氣者,請趕去穩定神魂,保其不死!


  “土屋唯人必有重謝!!!”


  廣播的時間不長,聲音也不是很大,在這個樓房密集的城市之中大概隻能影響到幾百戶人家而已。不過在場眾人都不是什麽凡人,就算是細小的破風聲都能被他們聽入耳中,就更別說這種廣播。


  而且,這廣播的內容也十分之重要,也是不由得讓這些對城級高手豎起耳朵。


  聽完以後,整個戰場之中都陷入一定詭異的安靜之中。


  土屋唯人為何會這般重視立花闇千代眾人不是很知曉,但是可知曉的是——雙方都是不由得開始焦急起來。


  特事室自然是焦急著去營救立花闇千代。七福神那側也沒有到以逸待勞的程度,畢竟還有一個生死不知的毗沙門躺在那裏。


  生死不知,既是說還有一定的存活幾率。


  如果不救的話,也不可能。


  於是,在這個時刻也是無疑讓眾人手上的動作都急切幾分。


  然,有兩組人之間地戰鬥,卻是在聽完這條廣播過後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之中。


  第一組,就是藍隨這裏。


  在聽完這條廣播之後,在場不論是妖還是人都陷入不語之中,仿佛連空氣都變得安靜。


  這種不語讓衛星觀察中的對策室成員都不知道會沉默有多久的時候,四雙眼睛幾乎望向同一個人。


  “咕~”


  同時被倆人倆妖盯住,白石和泓也是不禁身上出現一陣冷汗。就算是他平時裝得再怎麽少言寡語,也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後,試探性地問道:


  “我先去救那個叫立花闇千代的女子?”


  “好。”


  藍隨緩緩點頭。


  “不怎麽好。”弁天則是搖了搖頭。


  而,青行燈和醜時之女此時的目光也是牢牢叮囑白石和泓。


  好吧,他還從未感覺到壓力這般大過。


  但是,在此時卻是容不得他多做感想,時間畢竟是在緩緩流逝著。


  “精靈王,請在此世展現出您的威嚴!”


  白石和泓口中念完,也是見得他雙瞳變為天藍之色,腳下湧起一股颶風就朝著遠處遁去。


  “別想跑!!”


  弁天手一揮就要上前阻止!

  “你別動!”藍隨立即反應過來,駕著寓鳥手中泰阿劍尖直指弁天。


  “糾纏不休的男人。”


  弁天的手上立即是凝出一把冰霜巨劍與之對撞。


  藍隨本能皺眉,但是劍招已出卻是有去無回之勢。


  泰阿劍撞上晶瑩冰霜之間,轉瞬就分出勝負,巨劍變得粉碎!


  但是,這些粉碎反而是弁天想要的。隻見她魅然一笑,如得逞的狐狸一般。手一揮,冰霜碎片就朝著藍隨撲麵而來。


  “啪啪啪啪!!”


  雖說,這些粉碎的冰錐無法撼動到藍隨周身圓盾,但是其數量巨大的碎片冰錐讓他幾乎連視線之中都是冰錐存在。


  殺傷力不足,卻是成功拖住他的腳步。


  當然,弁天自然還是不能離開藍隨太遠,畢竟這個男人的能力太過於特殊,誰知道他又會使出怎樣的奇招出來。


  但,弁天不動,代表不了其餘人,不,應該說是妖就不能動!


  血霧凝聚在白石和泓的上方,然後滿是傷痕的手臂緊握著一把柴刀已然劈向正在高速飛行之中的白石和泓。


  “嘖!”


  白石和泓停下身姿,轉而運氣一道風盾把柴刀給擋住。救人十分要緊,但是還不至於到他可以隨時舍棄自己的性命。


  此時,風盾豎立在柴刀軌跡之上,然而柴刀卻沒有落下。


  血霧陡然消失,卻是出現在白石和泓的另外一側!

  “有夠煩的啊!”


  白石和泓罵道一句,卻是不得不把周身護住。


  這一記柴刀結結實實地劈在白石和泓的風遁之上,沒有像方才一般的虛招。


  但,也是這一實招式,卻是把柴刀的刀尖透入到風盾之中。讓白石和泓的雙目頓時瞪圓!

  還來不及去想象她這一招到底有多詭異為何能夠破掉自己的風遁,他的戰鬥經驗已經是主宰他的肉身,直接一記風擊炮自手上噴出。


  其目標正是醜時之女!

  這一招不可謂不快,畢竟已經是下意識的舉動。


  但是,這一招居然打空了,不,應該說是大中了,但是對其給予到實質的傷害。僅僅是破除掉掉一部分血霧,醜時之女的柴刀依舊劃下,在白石和泓的風盾之上撕開好大一條口子。


  來不及多想,他已經是身形暴退!


  一直到二十仗的距離,他才能稍稍能夠放鬆點注意力,轉而看向還矗立於剛才那塊地方的醜時之女。


  她正在慢慢收起柴刀,影藏在濃厚黑發之中的雙眼稍稍露出一隻來。


  其中的怨恨和狠毒讓白石和泓很是出了一聲冷汗。


  “看來,這下我是有麻煩了。”白石和泓很是無奈的搖搖頭。


  這種對手是他最不想遇見的,因其不可琢磨的性質太強,讓他幾乎無法去掌握。


  而這也醜時之女的強大之處,不在於有多少AOE的大範圍傷害,而是其糾纏性就已經是讓心中發毛。


  這一刻,白石和泓也是知道,自己的救援計劃已然擱淺,接下來該考慮地應該是該如何打敗眼圈怨靈,或者說活下來。


  “糟透了啊~”


  藍隨如此喃喃自語著。


  此時,弁天鋪天蓋地的攻擊已然停止下來。藍隨自然是能夠知道這附近的戰鬥情況。看到白石和泓被纏住的那刻,他就知道這場戰鬥再次變得複雜起來。


  何況——青行燈已經是在眾人的上空準備很久的樣子了。


  藍隨,看著青行燈雙眸微閉,手中的燈籠隨著她的舞步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青色弧線,好似夏日之中的螢火蟲。也像是在墳地之中無處可去的遊魂。


  “最好的場麵還卻是無能為力嗎?”


  在對策室之中,看著屏幕上藍隨這組的對戰情況。他本以為這一組是最為有希望的能夠去搭救立花闇千代。


  畢竟,藍隨能夠以一敵三,剩餘的白石和泓自然能夠趕去救援。


  現在看來卻是一切的幻想終歸是成為奢望。


  隻能是把期望放到其餘組上去。


  此時,本來也是平靜的一個組,也是廣播的半響後,開始有了動作。


  原本,尋到一處山間打坐的一峰和尚與布袋和尚倆人遙遙而坐,彼此之間緩緩進行著試探。也許這般試探會持續很久。


  但是在廣播過後,明顯倆人都有些坐不住。


  兩人遙遙對坐,即是試探也是比坐禪功夫。


  可惜,這禪也還是被外力所幹擾,終究是做不下去。


  一峰和尚率先睜開雙眸,看著對麵身形肥胖的布袋和尚。搖了搖頭就要站起身來。


  “大師,你還未開看嗎?”布袋和尚看著一峰的動作如此問道。


  本能的一皺眉,一峰知道眼前這布袋和尚看來是不僅僅想要殺人,而且還要誅心。


  “何謂看開?”


  一峰和尚雙手合十,續問道:“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僧想要去做一些外物更甚之事。不可嗎?”


  “然,生死有命。”


  布袋和尚雙手也同樣合十,續道:“有一天,佛陀講授生命的無常。佛陀說:“請正念現前地觀死:生命是不確定的,死亡是確定的,人總有一天要麵對死亡。”


  眾人不解佛陀講述之含義。


  但是,在場一位十六歲少女卻是隱隱明白些什麽。


  講法過後,佛陀回到佛國,透過天眼觀察世間,一日這女孩父親卻急需一些紡織用的線軸,她於是快速綁好線軸,然後出去找父親,想把這些線軸交給父親。


  佛陀知道機緣以至,隨第二次講法。


  路上,她在聽法大眾的周邊停留了一會兒。


  佛陀知道這女孩一定會來聽法。佛陀也知道,這女孩一定要在前往紡織機器之前聽聞佛法,而不是離開紡織機後才來聽法。因為她生命即將消失,而她往生何處仍不確定。所以當年輕的紡織女孩出現在聽法大眾的周邊時,佛陀仔細注視她,而當她發現佛陀注視她時,她放下籃子,恭敬的走向佛陀。佛陀就問她四個問題:

  “你從何處來?”。


  “我不知道。”


  “你要往何處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


  “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大眾聽見她如此回答佛陀的問題,都認為她對佛陀不恭敬。佛陀就問她的回答是什麽涵意。


  她說:“世尊!既然你知道我從家裏來,所以我認為你第一個問題是問我的過去世是什麽,我就回答:‘不知道。’第二個問題問我的來世要往生何處,我回答:‘我不知道。’第三個問題問我知不知道有一天會死亡,所以我回答:‘我知道。’最後的問題問我知不知道何時會死亡,我回答:‘我不知道。’佛陀聽完她的解釋後,稱讚她的解釋。


  然後,她繼續前往紡織機所在的房子,當她抵達時,她父親正坐在紡織者的座位上睡覺。這時候,她父親突然醒來,卻意外的拉動紡織梭,結果,紡織梭的頭打到女孩的胸口,以至於當場死亡。


  但,女孩看似死亡卻得以正果,因為她認識到生死無常,滅亡已卻。”


  布袋和尚說完這個故事後,看向一峰和尚,問道:“大師,何不成全那女子正果呢?”


  聽完這問完,一峰和尚頓時眉頭緊皺,心下也是思緒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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