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敵襲
“你懂啥，這就是你資質未能開化的表現！”
看著貔貅腳底那即將奄奄一息的小鬼，胖道士神情凝重的解釋道：“我且問你，你是不是每次完成日常修行以後，身體總有一種被掏空了的感覺？”
“有……是有吧，不過這和這顆丹藥……”
“哼，這便是你體質不牢、根基不穩的體現！而且由於這種情況長期內無法得到改善，你的身體也隻能被動接受了這種狀態。常言道，世上最難的事，莫過於打破自己的舒適區。所以，這顆在貧道看來本是芳香撲鼻、沁人心脾的丹藥，在你那破爛軀體的感官中，卻因下意識的抗拒改變，而變成了那惡臭撲鼻、臭氣熏天的毒藥。要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苦盡甘來方是甜！”
“這……好吧……”
雖然潛意識裏知道剛才胖道士所說的乃是歪理邪說，但怎奈何看著對麵那憨厚老實、樸實無華的麵容，似乎是被徹底征服的貔貅，屏息凝神、兩眼一閉、前爪一甩、藥丸入口。
相較於之前的嗅覺感知，此時在味覺感知下的，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更是瞬間拔高了不止一個量級。
雖說在上下齒咬合時，稍顯彈牙的感覺令人感到意外，但那也僅止步於這藥丸的表層，而其內部，那粉麵粉麵的口感，那齁鹹齁鹹的味道，以及其遇到唾液後，瞬間粘粘在口腔表皮，舌苔、齒麵的感覺，頓時便讓這貔貅幾近崩潰。
“呃……呸、呸、呸……”
強忍著腦殼深處的隱隱作痛，強壓著胃部的痙攣反應，吐光了口水的貔貅，開始用它的一雙前爪，飛速清理起了那些還殘留在口腔中的，所謂的丹藥殘渣。
如蒙大赦，身上的壓力一輕，那隻幾乎快丟了半條命的小鬼，一個翻身，手腳並用的爬出了，那以自己為模具所按壓而成的淺坑。
不過，此時的小鬼不但是沒有趁機遁逃，反倒是手舞足蹈的，朝著胖道士的方向狂奔而來。
別的不說，單看其猙獰的表情、誇張的動作，就好像對麵那所站之人，乃是綠了他的隔壁老王一般。
而那胖道士，則是一臉微笑的蹲下了身子，伸直的手臂向下傾斜，寬厚的手背順勢輕搭在了地麵。
清潔完了舌頭表麵，重新聚集了一口吐沫的貔貅，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黑水。
雖說在沒有牙刷、牙膏、大量漱口水的情況下，很難將這滿口異臭徹底清除，但經過這一番本能的條件反射後，那攪動著腦仁，欲要衝破天靈蓋的氣味，卻也明顯被削弱的不少。
不過，既然傷害已經造成，那短時間內恢複的可能性，似乎、也許、大概是微乎其微吧。
一爪無力的揉著那昏昏沉沉的腦袋，吃力的抬起眼皮的貔貅，卻被眼前的一幕驚的是目瞪口呆。
“你、你為什麽要抱著那個小鬼！”，‘糟糕！露餡了！可是……不應該啊！’下一刻，周身白毛炸起的貔貅，不僅是頭腦清醒、呼吸平穩，就連那好似癱軟的四肢也孔武有力了起來。
掉頭、轉身，前後肢的間距瞬間拉至最大，憑借著牢扣地麵的利爪，加速度驚人的貔貅，瞬間便化為了一縷白光。
“哼，想跑！這次可沒先前那般容易了！”
冷笑聲中，夾抱這小鬼的左臂袖口處，飄飛而出的小香囊早已是自動解開了袋口處的活扣。
而後，隨著那擺出劍指模樣的右手一提，‘唰唰唰……’數張自香囊中湧出的紙符，瞬間便環繞在了胖道士的周圍。
“去！”
隨著那粗胖的食、中二指指向那道漸行漸遠的白光，‘嗖嗖嗖……’五張應聲而動的黃紙在追擊的同時，逐漸幻化成了一麵麵金黃色的光牆。
上、左、右、前、後，眨眼間，一個正方形的‘牢籠’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將那道白光的本體罩入其中。
見狀，收起了香囊，一臉得意的胖道士，款步向前。至於周身那幾張還未發力的紙符，則是在他大手一揮將其收攏後，為了取用迅速便隨意塞入了懷中。
暮色本就昏暗，再加上眼前這由紙符所形成的‘黃色濾鏡’，一時間，這牢籠中貔貅的可見範圍陡然下降了不少。
待鼻頭的痛楚稍作緩解，用以止痛的肉墊，便略顯顫抖的，朝著麵前那時不時閃爍出金色電光的符紙緩緩摸去，可還未觸及，身後便傳來了胖道士的話語。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乖乖的呆在那裏，什麽都不做。要知道，對未知事物的過分好奇，往往會要了你的小命！”
放下前爪，轉身回望的貔貅，隻見一渾圓的身影，漸漸自墨黃色的背景中凸顯而出。
“什麽時候發現的？”
“你一出現，我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不，不可能！我已經研究過你的貔貅的記憶了，你是不可能這麽快發現的！”
“誰說是剛才了！動動腦子好不好！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不還是一隻傻不拉唧的扁毛畜生麽？”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拂著小鬼的胖道士，欲要繼續嘲諷，“真為你的智商感到悲……”
“若真是如此，那老朽倒也是無話可說。”搖了搖頭，打斷了胖道士話語的貔貅，那雙銀白色的眸子，肉眼可見的變化為了一片血紅。
與此同時一絲絲如有實質的黑氣，自那銀白色的皮毛下翻湧而出，不足三秒便已是填滿了整間由符紙所圍成的牢籠。
‘噗咚、噗咚……’猶如心髒跳動般的響動，伴隨著那令人牙酸的咯吱之聲，隨即自那漆黑的方塊中擴散而出。
不僅如此，隨著這異響每次咄咄逼人的跳動，這原本半米見方的禁錮範圍，也隨之擴大的些許。
最終，伴隨著‘咚！’的一聲，如撞鍾般的巨響，這邊長擴大了足足四倍有餘的正方體，終於是停止了異變。
隻不過，雖說這牢籠的大體框架猶存，但在一連串的‘哢哢砰砰’聲中，那已達到了支撐的極限的光幕之上，瞬時便出現了多條或細或粗、或蜿蜒或筆直的貫穿型裂縫。
而且，隨著裂縫的逐漸增多，一塊塊金色的碎片，也隨即自光幕之上跌落了下來，在空中化做了，點點碎光，隨後消失不見。
再看那黑色的霧氣，此時卻沿著由裂縫所締造的缺口，從原本密閉的牢籠中，逃溢了出來。並隨著陣陣山風，在飄向遠方的過程中，逐漸消散、變淡。
“哼！米粒之珠，豈敢與皓月爭輝！”
見狀，眯著眼睛，左手抱著小鬼，右手背在身後，挺著肚皮的胖道士，一臉的淡然。任由咧咧山風，吹舞衣角。
等了片刻，眼見著那牢籠中的墨色漸淡，可想象中舉唇反擊卻並未到來，深知自己裝X失敗的胖道士，唯有先咽下了嘴邊的譏諷，轉而呢喃出了心中的法決。
伴隨著嘴唇的快速開合，無數模糊不清、晦澀難明的音節，從中噴湧而出，卻在瞬間，被這山風，撕扯的是支離破碎。
待這方塊中的黑氣，幾乎完全消散之際，卻聽聞施咒完畢、右手劍指向前的胖道士，口中爆喝一聲“禦！”。
隻見得，那牢籠周圍的時間仿佛是伴隨著這吼聲瞬間倒流了一般，無數細小的金色光點自空中突兀而出，隨後逐漸匯聚成片，而這些形態不一的碎片，則是沿著先前飛落的軌跡，緩緩飛回了原處。
當最先脫落的那塊碎片也已回歸原位以後，那由邊緣向著中心符紙處延伸的裂縫，隨即也飛速愈合了起來。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自牢籠中傳出，此時原本那銀白色的貔貅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位身形枯瘦的黑衣老者。
隻見那老者身著一襲漆黑的道袍，粗略看去，和胖道士的款式相差無幾，隻不過除了沒有那些歪七扭八的鬼畫符，和束腰處沒有鑲嵌寶石外，唯三不同的，也就是其型號上小了好幾個碼罷了。
寬大的衣服，把老者的身體圍的是嚴嚴實實。隻露出了那好似枯樹根一般的雙手，以及那黝黑反光的指甲。
而那一副滿是褶皺的蒼老麵孔，則是在這昏黃的陽光下，愈發的猙獰恐怖，血紅色的雙眼，好似兩隻強光手電，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胖道士。
“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啊！”被那雙邪眸看的有些不自在，心中毛楞的胖道士，上前了兩步。“再說了，你幹這麽看著有能有啥用，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這呢！所以，聽貧道一句勸，趕緊態度誠懇的磕頭認錯，沒準貧道一開心，讓你服侍個萬八千年後，便會放你自由……”
沒有回答、沒有動作，甚至這黑衣老者的表情，都未曾有過絲毫的變化。
可就當胖道士在為自己如何用手語，將剛才所言的大意，表達給對麵這聾啞老人，而絞盡腦汁之際。
‘嗤！’
一團濃稠的黑氣，卻猛然從黑衣老者鼻孔中噴湧而出。
黑氣聚而不散，自上而下的將黑衣老者悉數包裹，隻餘下那雙乳鬼火漂浮般的通紅血目，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眼前的胖道士。
“咋滴，這是放屁呢？還是漏氣了？”
見狀，後撤了半步的胖道士，言語中卻依舊想著要占盡便宜。
“不會是肺泡給氣炸了吧！天地為證、日月可鑒，貧道可還未出手呢，你這老不死的可別想碰瓷貧道！”
言語上依舊沒有回答，隻不過從那被攪動了的黑霧看去，邁步向前的黑衣老者，似乎是準備抬手觸碰其麵前的紙符。
“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
看著那艱難前進的手掌，在離紙符不足一厘米處，終於是似有不甘的停止了下來，一臉得意的胖道士，高聲叫嚷道：“無論是功法、道行，亦或是武力、智商，你我的差距雖沒有橫跨銀河那麽誇張，但至少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天壤之別了！所以，盡早放棄抵抗，就能盡快享受新生活！”
“哼！”
終於有所回應的黑衣老者，卻在這聲鼻音後，再次沉默了下來。
“哼什麽哼，哼什麽哼！信不信現在貧道就給你來上一發真空處理！”
被對方的輕視整的有些火大，立劍指與胸前的胖道士剛要念咒，卻發現對麵那籠中之物，似乎有了新的動靜。
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金色的正方體中傳出，似毒蛇吐信，又如千萬條多足蜈蚣爬行於地板之上。悉悉索索的聲音飄忽不定，低沉婉轉的呢喃忽近忽遠。
“悲冥心經！”
側耳細聽了片刻，忽然臉色一變的胖道士急急後撤了兩步。
“沒想到，你這老不死的，居然還懂這個！”
‘哈？！悲鳴心經？啥是悲鳴心經啊？雖說這噪音聽起來確實有種讓人渾身發癢的不自在，但再怎麽聽，也不覺得有多麽可悲可泣啊……’
出於好奇，身陷於一片溫軟中的，被妖術變為了小鬼的貔貅，一臉迷惑的探出了腦袋。
抬眼可見，此時的金色牢籠，卻早已被一股寒氣所完全覆蓋，不僅如此，就連那周遭的土地，也因其中的水份被凍結，而龜裂了開來。
‘嘭！’掛滿了厚實寒霜的紙符應聲炸裂。
而隨著那突然出現的手掌的抽回，如井噴之勢蔓延開來的裂縫，瞬間便席卷了其餘四麵。
在一陣細微的磨牙聲後，傾倒的牢籠隨即便瞬間塌陷入了，那正在逐步擴張的黑氣之中。
‘嗷嘮！’
映入眼簾的一幕，著實嚇的這有些膽小的貔貅不輕。
腦海中慘叫了一聲的它，不但急忙縮回了腦袋，還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開什麽玩笑，雖然老大這幾張符紙並不是什麽極品，甚至也不再那高級道具的範圍以內，但經由本貔貅的親自嚐試過，那堅硬程度……就是過去這麽多年了，我這腦殼依舊還是在隱隱作痛……’
看著那翻湧而來的黑霧，神情泰然的胖道士不退反進，將將才跨出了半步的他，瞬間便失去了蹤跡。
“嗬，雕蟲小技，看貧道不瞬間將其擊破！”
從隔壁胸腔傳來的聲音，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般，瞬間便安撫住了貔貅那忐忑的內心。
隻不過，還未等其一口舒出心中的濁氣，後頸處傳來的熟悉的拿捏感，便瞬間驚的它冷汗直冒。
‘哎！等……’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可苦於無法發聲，內心瘋狂呐喊的貔貅，隻覺得是周身一涼，方才還不知寶貴的溫暖、柔軟，此時卻已是恍若隔世。
“就決定是你了！貔貅，使出……”
隨著動能逐漸轉化為重力勢能，胖道士的聲音也在漸行漸遠。
‘使出什麽？哈？玄天破煞訣？可、可是那個我還沒學、咳咳、不，應該是還沒背會啊……’
半空中，越過了拋物線頂點的貔貅，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強行從舒適的熱水浴中拽出，隨後一把塞入了冰窖一般，寒冷且無助。
而周圍那些包裹著自己的惡寒，則像是那無數歹毒的細針般，穿過那還未來得及閉合的毛孔，瞬間直紮骨髓。
這種狀態下，別說是那些複雜的咒法了，單是貔貅最早學會，同時也是它最為熟練的，用以消化食物、增加體溫的‘通筋活血’基礎心法，此刻卻也被凍的十之不存一、二了。
所以，在胖道士那煞有介事的呼喊聲中，急忙用手臂護住門麵的黑衣老者，透過手臂間的縫隙所看到的也隻是……
小鬼模樣的貔貅飛起來了，小鬼模樣的貔貅蜷成一團了，小鬼模樣的貔貅落下來了。
‘噗！’
小鬼模樣的貔貅摔暈了……
“靠！”雖然周圍的黑氣實在是影響視力，但還是清楚捕捉到了貔貅所有動作的胖道士，氣的是臉色鐵青。
“好你個遭瘟的小兔崽子，平時是好吃懶做、溜號逃學，吹起牛來更是霸氣測漏、天下無敵。可到了真要用你的時候了吧，卻是這般掉貧道的鏈子！讓你平時認真學習、好好修煉，你他奶奶的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連一個最簡單的‘變形咒’都不會獨自解除，連一個最基礎的‘玄天破煞訣’都不能默背如流！你說，我養你何用！你再看看別人家的寵物，哪一個不是……”
‘呼！’
伴隨著刺骨的陰寒，一雙赤目，突兀的出現在了，那挽起袖子、罵罵咧咧的胖道士，和那耷拉舌頭、暈死過去的貔貅之間。
“想跑？問過我了沒有！”黑衣老者語氣寒冷。
“滾蛋，沒看到老子在教訓寵物呢麽，關你鳥事！”
雖說是止住了通往教訓貔貅之路的步伐，但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插手此事的胖道士，對於眼前著忽然出現的黑衣老者，明顯是一臉的不屑。
“哼！”
事已至此，無須言他，就在黑衣老者的鼻音擴散開來之際，一對小臂來長的冰錐，便已凝聚在了其雙手之上。
看著那對在紅目之下反射出陣陣攝人心魄的冰晶，後撤了數步的胖道士，隨即擺出了一副挑釁的姿勢，“來來來，別說貧道沒給你機會，有啥壓箱底的，盡管使出來吧！”
“去！”
低吼聲中，隨著黑衣老者的手臂一揮，其右手上的冰錐，瞬間便來到了數米開外的胖道士的麵前。
“就這？”
‘砰！砰！砰！’
大手一揮，咫尺的冰錐便在胖道士的冷笑聲中，連續貫穿了兩棵大樹後，沒入了一塊山石之中，不見了蹤跡。
“休要得意！再來！”
說著，黑衣老者左手所凝結的冰錐，便以更快的速度飛近了胖道士的身前，同時右手也不曾停歇，那第三顆冰晶也在逐漸的成形。
‘嗖！’
左手揮出的冰錐還未抵達，這第三發‘炮彈’儼然已經飛離右手，然後是第四發、第五發、第六發……
接下來，這近二十秒的時間裏，在那眼花繚亂的雙臂揮舞中，好似裝備了數把芝加哥打字機的黑衣老者，瞬間便傾瀉而出了成千上萬發的特製‘彈藥’。
不僅如此，相比於那些金屬材質的子彈來說，這種由壓縮冰晶所構成的‘子彈’，卻是更加的寒冷、更加的堅硬、更加的銳利，更加的具有殺傷性。
反觀那胖道士，此時的他也不驚慌，同樣也是左手、右手一起開弓。
頃刻間，一張由手掌交織成的巨大的防禦網，便已成功的建立了起來。
左手一揮，撥開了三、四個冰錐，右手一抓，兩、三個冰錐在那隻胖手下飛灰湮滅，至於漏下的那麽幾個，胖道士也不在意，任由其撞在自己身上，或直接粉碎，或被那柔軟的肚皮悉數彈開。
一時間，胖道士身邊的氣溫，比起先前更是驟降了幾十攝氏度有餘，以至於他腳邊幾米內的青草，都已變成了棵棵冰雕，僅是微風輕拂，便足矣讓其碎成那一地的粉末。
而位於攻擊中心的胖道士，此時卻毫無異樣，除了胡茬上、眉毛上的點點白霜以外，其他地方並無明顯變化。
見如此程度的攻擊，並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黑衣老者索性停止了冰錐的凝結。轉而是兩眼一閉，雙手合十，舉過了頭頂，口中默念法訣。
隨著黑衣老者的動作，先前那些被胖道士所擊潰的寒冰，飛速朝著那形如枯槁的雙臂湧去，漸漸的便聚集而成了一柄，以手臂為刀柄的冰刀。
刀刃處無光自明，森森寒氣從刃口處溢出，幻化成一張張扭曲猙獰的人臉。
待這柄冰刀瞬間爆漲到數丈有餘之際，黑衣老者猛地睜開雙眼。
“冥王斬！”
大喝聲中，隨著手臂的飛速下劈，手臂上那攜帶著一圈淡藍色刀芒的冰刀，精準無誤的斬向了那還在專心防禦著冰錐的胖道士的頭頂。
一股寒冷刺激著頭皮，停下了手中動作的胖道士，任由最後幾個冰錐，撞擊在自己身上，化成了粉末。
抬頭朝著空中望去，卻隻能看見，那如泰山壓頂而來的巨冰之刀。
隻見，那刀的樣式極為古樸，除了刀麵處雕有一個大大的‘冥’字以外，其餘的地方並無任何裝飾。
而在這柄冥刀的數尺的範圍內，則是無數被其斬殺惡鬼，那些鬼魂或圍繞著刀身紛飛，或漸漸融入進了這無盡的寒氣之中。
刀刃薄如蟬翼，隻是那若隱若現的淡藍色光暈，無不提醒著人們，此刀是多麽的鋒利無比，多麽的無堅不摧。
敬請期待
五一勞動日，
爆肝兩回誓。
ork hard 喲，
Make me 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