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誰氣
南簫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伸手蒙住自己的臉,小笙,我帶給你的,真的全部都是傷害嗎?
記得第一次見顧笙,他就喜歡上她了。在17歲之前,南簫不相信一見鍾情,但在遇見顧笙之後,他深信不疑。
“阿南,你說,十年後的我們是什麽樣?”
顧笙笑意盈盈的問她麵前的這個男孩,她很好奇,南簫會給她怎樣的回答。
“你覺得會是怎樣?”南簫沒有正麵回答,反問起了顧笙。
麵前這個女孩,會是他的女孩,他的妻子,他兒子或者女兒的媽媽,然後,還是陪他從青蔥歲月到耄耄之年的人。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顧笙不會去設想未來的事,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不要抱有期待,也不要去妄想。
“反正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隻有你還在我身邊,那就足夠。這是南簫的想法。
“阿南,你就這麽確定?確定我們十年都不會分離?”顧笙其實也沒有想過他們會分開,隻是這麽一說。
南簫當時還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他相信顧笙說什麽也會在他身邊,他會守著對方長大,然後在彼此適合的年紀,結婚生子,過一輩子。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後來事情會變化的那麽快。南簫沒能守著她長大,而顧笙,也沒能想到竟然一語成讖。
當年的事,隻歎一句往事不可追。
南簫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那麽轟轟烈烈的去喜歡一個人,直到現在,他27歲,他也隻愛了顧笙一人,此後的無數歲月,他也隻會愛她一個人。
南簫能夠真正做到的,便是一生隻愛一人,而顧笙,就是他的餘生。
就像他一直堅定的那樣,給顧笙帶來傷害又怎麽樣?如果怕傷害就選擇不愛,他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什麽所謂的成全。
穆稅和紀白到來的時候,就看到南簫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怎麽了。
“簫。”
紀白的出聲把南簫的回憶打斷,南簫抬起頭有點愣。最後還是反應過來了,“是小笙過去了是嗎?”
“沒有,我們趁著顧小姐沒來之前離開的。我想…需要給顧小姐一點冷靜和緩衝的時間…”
當時和黃洋也聊得很好,穆稅是看著時間叫紀白走的。他知道,拖不了多久,也不想讓顧笙看著他和紀白,彼此尷尬。
“簫,你和顧笙之間真的是八字不合。不是我說,從她回國你看出了多少破事。”
紀白一直在不停的說,根本不理穆稅給他使眼色。他不是不喜歡顧笙,像顧笙那麽美貌又才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誘惑。
可是南簫畢竟是他的兄弟,在他心裏,顧笙始終是外人。看著南簫這麽受罪,他也就越來越不喜歡顧笙了。
南簫坐在那兒沒有動,穆稅扶了下額。紀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趕在南簫麵前說顧笙的壞話,簡直是不要命了。
“可以閉上你的嘴嗎?”
終於…南簫開口打斷了紀白的長篇大論。
“我…”
“吵。”
說了一個字,南簫站起身冷冷的看著紀白,對方被他看得冷汗直冒,才開口道,“就憑她是顧笙,一切我都心甘情願。”
穆銳看著南簫離開的背影,留下一句,“小白,你還是學不乖。”
紀白:“.…..”他也沒有真的討厭顧笙,還不準發發牢騷嗎?
這邊,顧笙把自己收拾好之後,明文也回來了。喬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阿文,去哪兒了?那麽久?”
看著喬書不說話,顧笙知道小書又沒緣由的生氣了。隻好自己開口緩解尷尬。
“沒事,出去了躺。小書…”
“走,我們去看看毛毛,應該差不多了。”喬書打斷明文的話,拉著顧笙就起身走了。
顧笙回頭衝明文搖搖頭,明文回以無奈一笑。也跟著出去了。
看著毛毛躺在床上,顧笙特別心疼。咪咪也沒有惹事,乖乖的在毛毛哦身邊,還伸出軟軟的小爪子去摸摸對方。
“顧小姐,毛毛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可以把它帶回家了。”收到了喬書的示意,黃洋趕緊的站出來說道。
“不用留在這裏觀察嗎?”有點不敢相信,真的沒那麽嚴重?
“這個不用,狗狗也會沒有安全感,待在家裏,會更適合。”
黃洋的話也沒有說錯,他知道顧笙在乎毛毛,作為寵愛醫院的院長,他也很喜歡小動物。是確定真的沒有什麽大事,才建議讓顧笙給帶回家的。
顧笙伸手揉了揉毛毛的胖狗臉,也沒有否認黃洋的話。她也知道,肯定是家裏會讓毛毛更舒服,隻是…說到底是她不放心。
“小笙,黃洋不會亂說話的。你就把毛毛帶回去,待會兒我發你個黃洋的電話,有情況聯係他就好了。”
喬書看著毛毛也心疼,這狗狗本來就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心裏也疼死了,可她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顧笙會更難過。
“嗯。”
最後還是答應了,和明文一起小心的把毛毛給抱到車上。
走的時候顧笙看了一眼,沒見南簫,穆稅和紀白也不見了。她也沒有在意,現在她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南簫。
看著明文的車離開,角落裏的穆稅開口了,“簫,這件事是你不對,你…應該控製自己。”
紀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南簫沒有回答穆稅的話,他一直看著明文的車,直到看不見他才低聲的“嗯”了一聲。
穆稅:“……”
“稅,我控製不住自己。在顧笙麵前,我永遠控製不住。”南簫低頭,沒有人能懂得他的心情,從顧笙出現後,他就變得不正常了。
“我知道,但是顧小姐不是別人。她是你認定的女人,南簫,你要有自信。”
穆稅的話沒有說錯,南簫這麽優秀的一個人,在顧笙麵前,其實是自卑的。畢竟彼此分離了8年,又不知道顧笙當年出走的原因是什麽,再見麵,早已物是人非。
“穆銳,我先走了,別跟著。”說完南簫就開車走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紀白。
紀白:“.…..”
“你說,他這是生誰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