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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不動聲色靜默的吃了好一會兒,甯願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後便起身就出了餐廳,走上了樓梯。
而果然她並沒有想錯,這個傭人見她一動,便迅速的也跟了上來。
“你不去整理收妥殘羹冷炙,跟著我做什麽?”甯願上了一半的樓梯,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睨視著這個傭人問道。
“甯小姐,銳爺吩咐過的,要我隨時照看好您,他說您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極容易產生眩暈狀況,所以我想既然您要回房,有我在身邊陪伴著比較好,有任何事情也可以馬上照顧得到。”那傭人對答如流,像是早就背好了這“台詞”一樣。
甯願極其漠然的望了她好一會兒,沒有說什麽,轉身便又繼續向樓上走去,不過,她卻是並沒有走上三樓的那間主臥室,而是又回到了她之前住過的那間位於二樓的客房。
“甯小姐——”那傭人見此情景,剛想說什麽,便見到了甯願那冷然的一瞥,頓時有些愕然般的收了口。
“我不想住在‘他’的臥室裏。如果他因此責怪你,這麽回答他就行了。”甯願說完,就當著這傭人的麵兒,脫下了睡袍扔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全身上下便又僅著一件絲質襯衫的鑽進了床上的被單裏。一副“我要休息了”的樣子。
“我要再睡一會兒,你想就這麽一直站在這裏看著我嗎?!難道‘你的銳爺’也吩咐你連我睡覺的時候,都要目不轉睛的盯在一旁?!”甯願閉眼躺倒在了床上許久之後,突然又睜開眼這樣問道。
“呃——不,不是的——甯小姐,您,您好好休息吧,我這就出去了。”甯願如此充滿犀利的問題,頓時再次令那傭人臉色一怔,她眼珠一轉,仔細想來——銳爺還真就沒有叮囑過這一點。所以她還真怕自己一時不注意打擾到了這位“貴客”的休息。
——如果銳爺會因此怪罪下來,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傭人想到這裏,便麵色忐忑急急的回應完就向外走去了。不過,她在走出客房之前,竟然還“謹慎”的將那甯願剛剛脫下的睡袍一並拿走了,然後在關上房門之前又小聲的對著甯願說道——
“甯小姐,您就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盡管找我就好。哦——大家都習慣稱呼我為李姨——”
“嗯。”甯願隻簡短應了一聲,然後便翻身轉了過去,背對著門口不再看向這個令她抓狂的女傭。
——她還真是想的周全,做的到位!!居然將睡袍又收了回去,難道真怕她逃走不成?!現在這別墅外麵有那麽多的保鏢,就算是她能衝出這主樓,也衝不出那偌大的院子吧?!!
這個固執又忠心的苯女傭,她到底在瞎擔心個什麽勁!!
甯願有些憤然的將被子蓋上頭頂,沉默之間,聽到了那門被輕聲的關上了。她徑自躺在那裏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動作,她知道,那個傭人現在很有可能會在她的房門外側耳傾聽裏麵的動靜,以確定她是否真的睡著了。
所以,“行動”並不急於一時,還是要小心謹慎得好,萬一這次被發現,那麽沒準以後就會被看得更死了,她就更是沒有了任何的機會。不過,這話又說回來,雖是不能太過著急,可是也有時間限製的啊,她無法猜測殷銳究竟什麽時候才可以返回來,所有一切都要在他回到這裏之前辦妥。
甯願迫切的希望這“行動”今天就可以取得成功,她實在不知道殷銳下一步又將會想要對她做什麽,多在這裏呆上一天,她便會多一天的不安,煩躁與鬱結。
此刻的甯願,滿心矛盾的靜待時間流逝,充滿寂靜的房間內,隻有那掛於牆麵上的古董鍾所發出的“嚓嚓”聲響,而許久之後,她才終於是有了動作。
輕聲翻身下床,甯願光著腳走到門邊,隔著門板細細聽了一會兒,確定門外確實沒有人後,她才輕緩的打開房門,踏上了二樓的走廊。小心又機敏的向著她那最終目的地——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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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銳回到這別宅內,剛一進樓就恰巧碰見了甫從二樓上走下來的傭人李姨。在她口中得知了甯願用過晚餐後就已經休息了的事情。於是,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問什麽,就打發走了李姨,徑直進入到了書房內。
今天的他,心情多少有些煩躁陰鬱。
——原本他想等到甯願的身體有所好轉以後,再帶著她去往其它一些邊境地區會麵接貨方解決“反精純”事件的。可是,誰料今天下午他就突然收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單單在這柬埔寨境內,就有不下十個原本與他們合作多年的生意夥伴宣布“倒戈”,全數做起了販售“反精純”的生意。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現象。他之前真的沒有料到這個“反精純”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與傳播速度。照這樣看來,若是想要最快最好的解決掉這一麻煩的話,那麽他的秘密會麵行程就務必要盡快提前了。不但如此,他現在最為擔心的便是其它例如越南,緬甸之類,販毒較為猖狂的地區,“反精純”的具體“普及率”。
——如果那邊的“忠實合作夥伴”也存在著像這裏一樣的情況的話,那麽——這還真的就成了一個相當棘手的重大問題了。
殷銳走進書房,並沒有開燈,他覺得屋內這股幽暗的氣氛倒是跟他此刻的心境頗為相稱,所以,徑直的走到另一頭的酒架邊為自己倒了杯烈酒以後,他便端著杯子坐到了吧台後的高腳椅上。一邊沉默飲酒,一邊對著這滿室暗然的開始思緒萬千。
可是,就在他剛一落座沒多久,門口處便傳來了一個較為詭異的響動,這令一向敏銳慣了的殷銳,不禁驀的蹙眉,眼神銳利的就看向了那發出聲響的地方。
——會是誰?!敢這麽明晃晃的走進這他一向嚴令禁入的書房?
殷銳不動聲色的始終坐在那暗處,他想要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夜訪客”捉個現形!
可是,當他借著那由窗外透射進來的微弱至極的夜色,逐漸的辨認清楚了這個行動充滿謹慎小心的人——她那及肩的中長直發,她那原本是屬於自己的白色大襯衫,她那一對光溜溜的凝脂玉腿——
此刻,殷銳的唇角,突然無聲的彎出了一個充滿玩味的弧度。
——甯願?!
這麽晚了,她貌似鬼鬼祟祟的進入到這裏,究竟是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