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到底是什麽東西
“可你還是靠這個後招保住了性命。”
“對，這麽多年，他之所以沒有殺老奴，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到底是什麽東西？”洛泱不由好奇起來。
段公公瞧向她，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再次陷入遙遠的回憶之中。
洛陽天病危之前，身體每況愈下，除了虞靈之外，隻有他在身邊寸步不離的伺候。
虞靈為了洛陽天的身體，經常親自熬藥，所以送來的湯藥，除了她自己親自喂給洛泱天喝之外，剩下的就是段公公在照顧。
那日，他像往常一樣，給洛陽天喂完藥，正要扶他躺下休息時。
洛陽天驀然將頭偏向一側，然後就將剛喝下去的藥湯全部吐了出來。
吐完藥水之後，又開始吐血，霎時地上一攤的血跡。
段公公嚇壞了，急忙拿出絹帕替洛陽天擦掉唇畔的鮮血。
但是，根本無濟於事，洛陽天消停了一會之後，又開始吐起來。
“大王，這樣下去不行，奴才得趕緊去通知虞靈姑娘。”
他剛起身，誰知洛陽天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虛弱道，“別去，別告訴靈兒，她會擔心的。”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你扶本王起來。”洛陽天兩眼已經暗淡無光，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大王，你還是躺著吧！”段公公心疼的說。
洛陽天搖頭，有些慍怒道，“本王讓你扶著，你就扶！”
洛陽天拔高了聲調，朝段公公伸出了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段公公無奈隻能伸出手，扶起洛陽天，“大王，你小心點。”
洛陽天指了指自己書房的位置，小聲道，“扶本王去那。”
“大王，你身體虛弱成這樣，當好好養病才是，這個時候那些政務，就先別管了！”
“你扶著本王去就是，哪那麽多廢話？”洛陽天白了他一眼。
段公公不敢再多言，替洛陽天穿上靴子，又隨手撈過披風，披在他身上，這才放心扶著他出了寢殿大門，又將他扶上轎輦。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進了禦書房，此時，洛陽天咳嗽的更加厲害了！
他指著桌案上的硯台，對段公公道，“替本王研墨，本王要……咳咳……”
話至此處，他又咳了起來。
段公公為難道，“大王，你現在身體虛弱，政務的事，以後再說吧！”
“本王今日要處理的，不是什麽政務，你趕緊磨墨便可！”
段公公無奈，隻能磨墨，洛陽拿起筆，沾了墨水，並親手在宣紙上寫下了內容。
段公公看後，大驚失色，“大王，你這是？”
洛陽天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口氣寫完了他要寫的內容，隨後扔了筆，癱坐在椅子上。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額頭上更是沁滿了汗珠。喘息了好一陣，他才道，“段公公，把玉璽拿來。”
段公公將桌案上的玉璽拿了過來，遲疑了一下道，“大王，這可關係到未來南詔的國運，您要三思而後行啊！”
“咳咳！”
洛陽天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喉間腥氣上湧，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攤開手，掌心那一抹殷紅格外刺眼，他蒼涼一笑，“小段子，雖然虞靈一直說，本王的身體已經在好轉，但本王知道，她這是在寬慰本王的心。你看，本王最近吐血吐的如此頻繁，本王自知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所以，本王想在死之前，為她們鋪好路。”
“大王，你意思是？”
“宮中的局勢，本王很清楚，本王現在體弱，本王怕萬一日後發生政變，這道密旨，能護住她們母女。咳咳……這是本王最後能為她們做的了！”
“大王，您為了虞姑娘，真是用心良苦啊！”段公公感歎。
“她是本王最愛的女人，本王當初答應她，能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世安康，隻可惜本王不能陪她終老，不能保護她一世，本王有愧當初對她的承諾啊！”
“大王，別說了！你已經盡力了，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在為她們母女籌謀，虞姑娘會理解您的。”
洛陽天深深的歎了口氣，“拿來吧！”
段公公小心翼翼的將玉璽放到洛陽天手裏，洛陽天拿過玉璽之後，毫不猶豫的蓋在了宣紙上。
看到宣紙上那鮮紅的印章之後，洛陽天才安心的鬆口氣，將玉璽放回原位，又小心翼翼的捆好了聖旨，交給段公公。
“小段子，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本王今日將這道密旨交給你，若是本王去了之後，有人對虞靈母女不利，你就拿著這道密旨去找一個人。”
小段子小心翼翼接過聖旨，霎時覺得手中這道甚至有千金重，大王這是將南詔未來的江山交托到他手裏了！
“大王，要奴才去找誰？”
洛陽天慎重道，“一個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人，你拿著這道密旨給他看，到時候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那他是？”
“你附耳過來！”
段公公將耳朵湊了上去，洛陽天以手遮嘴，在段公公耳畔低低的說出了兩個字。
段公公聞言，眉心緊緊擰成一團，做夢都沒有想到，大王說的那個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人，居然是他！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見他發怔，洛陽天不放心的問，“記住了嗎？”
段公公意識驟然回還，急忙點頭，“奴才記住了！”
“好……那……本王就……”
洛陽天話到此處，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好一陣，他才有所緩解，喘氣交代道，“小段子，密旨一定要藏好，虞靈她們母女的命運，以後就靠你了！”
“大王放心，奴才一定謹記大王的吩咐，必不負大王所托。”
洛泱聽到段公公的描述，不由問道，“原來，洛川不敢殺你，就是為了這道密旨。”
“嗯，那之後不久，大王就昏迷不醒，而他所擔心的政變果然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