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失去求生意識
“既然如此，姑娘大膽去做就是，在下從不是怕死之人，若是顧忌這個，當初也不會一直留在姑娘身邊。”
“話雖如此，但我不能總這樣依仗你，連累你！”
“在下心意已決，姑娘無需多言，你盡管去做你的事，便可！”
洛泱見勸說無望，隻能妥協，“那好吧，我去了！”
她抿唇，縱身躍向行宮前院的樹上，開始吹湊起蕭聲來。
風很大，卷起她的衣裙，發絲隨風飛揚，悠揚的蕭聲如泣如訴，順著風飄向遠方。
莫桑就站在房門口，望著樹上吹蕭的洛泱，發絲舞動裙擺飛揚的她，雖容貌不佳，但在莫桑眼裏，卻如同墜入凡間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蕭聲悠揚綿長，悅耳無比，在整個王宮裏回蕩，宮女太監們聽到這猶如天籟一般的樂聲，皆都沉醉其中。
……
地下暗宮裏，躺在龍榻上的千亦雪，已經奄奄一息，此刻，洛川正端著藥湯坐在她身側。
“來，喝藥了！”
自從千亦雪被他囚禁在這地下暗宮伊始，就一直沒有進過什麽食物。
後來，被洛川折斷胳膊，折磨，整個人已經身心俱疲。之後，親眼看到洛泱拋下她離開，更是心如死灰，失去了求生的意識。
如今，她跟行屍走肉的唯一區別就是，還有一口氣在罷了！
洛川見她沒有反應，伸手撈起她的脖子，將她攬起，“聽見沒有，喝藥！”
千亦雪白了他一眼，偏過頭，不看他。
洛川有些慍怒，將藥強行灌進她嘴裏，“喝下去。”
千亦雪死死抿著唇，連嘴都不張開，湯藥從她嘴角溢出，滑下白皙的脖子。而她，竟一滴都沒有喝下去。
洛川見狀徹底怒了，掰開千亦雪的嘴巴使勁往裏灌，“喝……給本王喝。”
他用盡力氣，掐住千亦雪的雙頰，逼迫她張嘴，然後把碗裏的藥，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
千亦雪猛烈的咳嗽起來，那些入口的湯藥，全部咳了出來，順著脖子往下流。
洛川看在眼裏，心中怒海翻騰，將碗狠狠地砸在地上。
“啪！”
碗摔成四分五裂，殘餘的湯藥從碎片中溢出，滴落在地。
“你想死，是不是？”洛川猩紅的眼眸染上一層火焰，憤怒地瞪著她。
麵對他的質問，千亦雪也直勾勾看著他，嘴角咧起一抹怪異的弧度，笑的陰森，像是刻意在向她挑釁。
洛川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怒火更甚，猛的將千亦雪甩在龍榻上。
“沒想死，本王偏不讓你如願，這碗藥，你不喝那本王就明日繼續熬，直到你喝藥為止。”
“嗬嗬！”千亦雪低垂著眉眼，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格外陰森，聽得人毛骨悚然，洛川也不例外，被她的笑震住。
“你笑什麽？”
在他的注視下，千亦雪依然沒有說話，反而笑的越發張狂，甚至仰頭大笑，活像個瘋婦。
看到這樣的她，洛川頭皮發麻，越發控住不住心裏的那股怒氣，一把揪住千亦雪的頭發，咬牙切齒的問。
“你啞巴了嗎？本王問你，為什麽笑？”
頭皮刺痛感越來越強烈，有些地方甚至隱隱冒出了血跡，但千亦雪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然在笑。
事實是，她現在嗓子幹澀難受，確實說不出任何話而她，也確實不想跟洛川多說一個字。
“瘋子，真是瘋子！”
洛川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從未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憤怒過，也從未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失態過。
可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這種魔力，牽動著他的心，影響著他的情緒。
看到這樣行屍走肉，一心求死的她，他總會忍不住失控，憤怒，無法抑製！
驀地，悠揚的蕭聲穿透暗道，飄入他的耳朵，洛川一怔。
哪裏來的蕭聲，這宮裏喜愛樂器的人並不多，吹蕭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這蕭聲的音律和風格，都不像是出自南詔的。蕭聲悠揚回轉，猶如天籟一般，讓人忍不住癡迷。
想到癡迷兩個字，洛川意識驟然回還，這蕭聲讓人癡迷的同時，越聽就越讓他心中有種不安感。
這種不安感，讓他心悸，洛川猛地起身，快速離開暗宮。
當他出了寢殿，正準備尋聲而去時，蕭聲突然停了，無奈之下，他隻能找來宮女詢問。
“可知那蕭聲，從何而來？”
宮女一下就明白過來洛川所指的是什麽蕭聲，因為那蕭聲實在太好聽了！
“大王所指的，是剛才縈繞整座宮殿的蕭聲嗎？”
洛川點頭。
宮女這才道，“回大王的話，蕭聲好像是從行宮的位置傳來的，大概哪個喜愛蕭聲之人吹湊的吧！”
“行宮那傳來的？”洛川心裏咯噔一沉，“可知是何人在吹湊？”
宮女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行宮那裏住著的，不正是他的妹妹洛泱嗎？這蕭聲，難道跟她或者她宮裏的人有關？
如果隻是單純的愛好吹蕭，也無可厚非，但是……奇就奇怪在，她或者她宮裏的人，若是喜歡，必然經常吹，可她們在行宮住了這麽久，今天還是頭一次。不免令人生疑。
越想越不對，他當即跟宮女耳語了幾句，宮女點頭之後，便離開了！
不一會，一個披著鬥篷外披的女子匆匆而來，那女子始終低垂著頭，看不見臉。
最後，在洛川身側，停了下來。
“大王，奴婢正準備去找您，沒有想到您卻先一步，提前找奴婢了！”
洛川側目睨向她，於此同時，女子緩緩抬頭，目光正好與洛川對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小雲。
“剛才的蕭聲，你都聽到了嗎？本王派人查過，是再你們行宮傳出來的。”
“是，因為吹簫之人，正是洛泱。”小雲雲淡風輕道。
“可知這簫聲有何不同？”
小雲揚唇一笑，“大王真是英明，這簫聲確實不簡單。”
“什麽意思？”洛川不明就理的問。
“這簫聲，普通人隻會把它當成音樂欣賞，若非小雲真實經曆過，想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