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自證清白
“奴婢……”
小雲支吾，低眉斂目，“他們汙蔑奴婢，奴婢去哪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奴婢拿不出證據，皇上難道真的會聽信他們之言，也認定奴婢藏有藥引的秘密嗎？”
小雲說完，抬起眼睛看著容景湛，見他許久未語，她充滿希冀的眸光消失殆盡。
“所以，在奴婢和洛泱之間，皇上還是選擇洛泱的對嗎？”
容景湛黑眸微微眯起，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小雲的心驟然一涼，哀戚決然的低語，“奴婢知道了！”
音落，她猛的推開容景湛，赤腳跳下床榻，往殿中的柱子奔去。
容景湛猝不及防，剛穩住身形，就看見小雲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見小雲已經一頭撞在柱子上，整個人往後倒去。
容景湛眉心一跳，而後本能的往小雲的方向奔去，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小雲。他順勢蹲在地上，用腿枕著小雲的頭。
“小雲……你這是做什麽？”
此時的小雲，額頭上已經全是血，顯然是剛才撞牆所致。
那血順著她的臉頰蜿蜒而下，襯得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她卻顧不上自己的疼痛。
顫抖地伸手，去撫摸容景湛的臉，眼眸淒絕的看著容景湛，哽咽回答。
“奴婢，沒有辦法啊！如果不這麽做，奴婢怕是百口莫辯了。”
容景湛心頭一凜，“所以，你這是以死來自證清白嗎？”
“這是唯一的法子了。”
“你可知，你這麽做隨時都會沒命的。”
“如果能換來皇上的信任，奴婢覺得值得。”小雲淚雨凝噎，意識竟又開始模糊起來。
容景湛見她強撐意識的樣子，終究心有不忍，宣了太醫。
於此同時，重新將小雲抱回榻上，小雲淚眼朦朧的拉著容景湛的手，始終不願鬆開。
“皇上，你若還是不信，大可不必宣太醫來看奴婢，讓奴婢就此死去吧！皇上放心，這條路是奴婢自己選的，奴婢絕無半句怨言。”
看著小雲傷口不斷湧出的血水，容景湛別過臉，“小雲，別說了！朕信你就是。”
“真的嗎？”
小雲欣喜不已，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不多時，太醫進來，替小雲包紮了傷口，可小雲終因為失了不少血，精神大不如前。
果然，待傷口完全包紮好之後，她便以手枕頭，睡了過去。
容景湛見狀，也沒有多做停留，跟太醫一塊出了門。
寢殿裏，瞬間安靜下來，原本閉目的小雲，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偏頭往殿門的方向看去，那裏早就空無一人，它暗自鬆了口氣。
抬手撫上自己傷口的位置，隻肖輕輕一碰，她就痛的皺起了眉頭。
“真的好痛！”她低喃。
並同時收回了手，看了眼指尖上沾下來的血跡，心中怒海翻騰。
雖然剛才是她計劃好的，但後果還是遠比她想象中的嚴重，若不到自己及時止了步，撞牆的力度輕些，隻怕真會命喪當場。
不過，好在暫時瞞住了容景湛，這場苦肉計算是用的值得。
“洛泱……你想找到最後一味藥引，非要拉我下水是吧！我就偏不如你願。既然沒能除了你，那我就跟你耗著。死都不會讓你知道藥引的秘密，反正你已時日無多，就算拖，我也能拖死你。”
音落，她眼中閃過一抹狠戾，越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這一邊，容景湛與太醫出了殿門之後，並沒有同太醫一樣，馬上離開。而是雙手負於身後，偏頭看向殿內。
剛才小雲字字誠懇真心，並以死證明，確實不像在撒謊。
可慕離和洛泱亦如此。
尤其是洛泱等死前，跟他說的那句話，他至死都不會忘記。
“反正，你從不願相信我說的話。”
她說這話時的表情和眼神，是那樣的哀怨和無助，還有絕望。
她是對自己有多失望，才會有這樣的眼神啊。
一念至此，他的心竟緩緩地裂開，大量的悲傷向噴湧而出的海水，自裏麵溢出，徹底湮滅了他的心。
他感到窒息難受的同時，也覺得無比痛苦，他捂著劇痛的心口，快步離開。
……
這一邊，南宮羽被押往仰星殿的路上，依舊不依不饒，拚命掙紮。
“放開我，聽見沒有？”
押送他的侍衛，完全無視他的喊叫，與鎮守仰星殿外的禁衛軍通了氣後，便將他推進正殿，並以最快的速度關上殿門。
南宮羽趔趄了幾步，不服氣的他追上前就想去踢門，不料餘光正好瞅見殿中背倚著背靠在一起的慕離和洛泱二人。
“公子，聖主！”南宮羽呢喃。
一直閉目的慕離這才掀開眼簾，看見是南宮羽後，隻是淡淡地說了句。
“想不到楚王還讓我們三人團聚了。”說完，他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南宮羽詫異無比，“不是……公子，你早就預料到屬下會被抓啊！”
慕離唇畔勾了勾，“那楚王是什麽人？我們都在這，你又能逃到哪去？”
南宮羽想了一下，覺得慕離分析的確實沒有錯，這才點頭表示讚同。
隨即，他快步來到慕離身邊蹲下，“公子，那楚王說，你和聖主抓了阿情的孩子，不會是真的吧？”
慕離偏頭，再次睜開了眼睛，並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反問。
“你覺得呢？”
南宮羽一愣，他還真是被這句話問住了！
而且，他從慕離的表情變化中，絲毫沒有發現半點破綻，又加上他既不承認過也不否認的態度，讓此事越發撲朔迷離了。
為難中的他索性撓了撓自己的頭，又疑惑的瞟了慕離一眼。
“公子，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把屬下問糊塗了。”
“既然糊塗了，大可等你想明白了再問了！”
可這事，就像魚鉤一樣吊著他的心，他怎能就此善罷甘休。
從慕離這得不到答案，他幹脆把注意打到了洛泱身上。
他不由看向洛泱，滿懷希冀的問，“聖主，公子他不願告知阿羽答案，屬下便隻能問你了。求你一解屬下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