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如果她不是醜姑娘呢
“公子，阿羽不明白不過是普通的一場宴席，而且還是聖主設的宴。公子何故如此小心翼翼？”
麵對南宮羽的詢問，慕離不以為然，反而看了眼門外，確定無人在周圍之後，才關上了門。
見他如此，南宮羽眉心擰的更緊了，正欲再追問時，慕離開口了。
“那如果是鴻門宴呢？”
“鴻……鴻門宴？”南宮羽震驚無比，不可置信的瞪著慕離。“
所以方才我們出宮，公子是在堤防會有人對我們下手，所以才催促屬下，趕緊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南宮羽雖這樣問，不過很快他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一口反駁。
“聖主怎麽可能設下鴻門宴款待公子，她可是聖主啊！在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會害公子，唯獨聖主不會。”
對於南宮羽的信誓旦旦和堅決，慕離並不覺得奇怪，幽深的目光反而意有所指的睨著他。
“若是她不是醜姑娘呢？”
南宮羽聞言，腦袋轟鳴作響，既疑惑又震驚的看著慕離，良久，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憨憨一笑，
“公子，你開玩笑吧！聖主怎麽可能不是聖主？”
“本君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可事實不容本君忽視。”
慕離陰沉著臉，眸光複雜到了極點，周身更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憂傷。
南宮羽看到這樣的慕離，原本純真的的笑一點點僵在臉上，目光也變得不可置信起來。
“公子，你說的是真的？”
“本君像是在與你說笑嗎？”
慕離的反問，將南宮羽最後一絲僥幸擊的粉碎，他緊張的看著慕離。
“公子，你是如何發現的？”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慕離這個猜測，更是萬萬沒有想到，剛才看似和諧美好的宮宴，居然暗藏殺機，危機四伏。
而他竟渾然不知，甚至享受其中。因為他實在看不出宮裏的聖主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明明就是一個啊！公子為何非說她不是呢？
慕離握著的手緊了緊，良久才幽幽道，“阿羽，不瞞你說，此事我早已有所懷疑 。隻是到了今晚本君才徹底確認。”
“早有懷疑，什麽時候的事？”
“之前有一次，本君在她寢宮看到一副殘留的棋局，那棋局乍看之下沒什麽。不過細看之後，會發現棋局的中的每一步。剛好對應事態的發展。顯然下棋之人，對事情的進展了如指掌。”
“聖主身為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對事態發展提前預估，並不足為奇啊！”
“那盤棋勢，本君記得很清楚，每一步都預估準確，甚至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都在按她預估的方向走。奇就奇在，她預估的方向，並不是有利我們自己。而是有利於敵人洛川的。”
聽到這話，南宮羽才算徹底明白公子先前有所懷疑的原因。
就在此時，慕離又道，“而且……”
“而且什麽？”南宮羽迫不及待的追問。
“而且那日本君臨走前，無意中發現牆上的指痕，那指痕很深，明顯是有人在發泄憤怒情緒所致。宮裏的太監宮女，沒有這個膽量，敢在女君陛下寢殿之中留下這樣的指痕。這麽看來，留下這樣指痕的人，唯有醜姑娘一人。可本君了解的醜姑娘，以她現在的脾性，即便再憤怒都會隱忍心中，絕不會拿身邊的人或物出氣。”
南宮羽恍然，“原來這就是之前公子一直困惑，不願同屬下明說的問題。”
“沒錯，此事懷疑歸懷疑，本君始終不敢確認，因為除了這兩點。宮裏的女君與我們認識的醜姑娘一般無二，實在無法分辨。”
“所以，今夜這場宮宴，公子早有預感絕非尋常，是嗎？”
“嗯。”
“當時明珠拿來華服讓本君換上赴宴，本君就覺得奇怪了。本君與醜姑娘之間，從來不拘禮節，凡事隨心而為。而她卻偏偏為了符合禮節這樣做，反而讓本君覺得刻意。既然事出反常，那必是有妖了！”
“所以，公子當時就猜想到這場宮宴有潛在的危險？”
慕離揚眉，算是回應。
聽到這，南宮羽都為慕離捏了把冷汗，他忍不住責備，“既然明知有危險，公子為何還要單刀赴會，公子難道不知道後果嗎？”
“宮裏戒備森嚴，對於進宮之人，必定嚴防死守。如果本君帶著暗衛前訪，必然引起他們懷疑。何況本君也想看看，女君陛下此次設宴的真正用意，順便一探究竟。”
“公子，您這是拿自己的命去犯險，若事真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實證明本君這險冒的值得，要不然本君如何確定，宮裏的女君陛下，真的不是醜姑娘。”
聽到這，南宮羽的心又揪了起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宮裏的聖主居然是別人冒充的。
而且還裝的這麽好，他竟沒有絲毫察覺，這太不可思議了。
一念至此，他急忙追問，“公子，您是如何確定的？”
聞言，慕離眸色漸深，腦海裏都是當時赴會的場景，沉默了好一會，他音色低醇道。
“這還得感謝宮裏女君陛下當時說的一句話。”
不知為何，聽到這的南宮羽，竟開始緊張起來，“什……什麽話？”
慕離將宮宴上，小雲說的話又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
她說，“不瞞公子，此事我還真懷疑過，不過很快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知道，以我了解的公子，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南宮羽不解了，這明明是在普通的一句話，為何到了公子這，就暗藏玄機呢？
“這話，在別人看來，是沒有任何破綻，可她忽略了本君與醜姑娘之間的情意。以醜姑娘的性格，無論本君做何事，即便世人皆不信本君。她也不會懷疑本君半分。更不會說，還真懷疑過不本君這樣的話，即便她後來又對這句話做來解釋，但已經隱露出了破綻 ”
南宮羽聽到這，脊背不由陣陣發寒，同時也明白了什麽，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