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隻需要犧牲一點色相
顧朝分心之餘，也被燕東製住，局勢一下扭轉，麵具人成了最後的勝利者。
夜辭卻絲毫不在意眼前的局勢，眼裏都是懷裏的千亦雪。
“阿雪？”他低喚，聲音溫柔的可以化出水來。
“將軍，你好傻啊！”千亦雪目光迷離的看著夜辭，眼裏都是愧疚。
“阿雪，對於本將而言，你比虎符更重要，留著性命，未來將有無限可能。”
千亦雪扯了扯唇畔，夜辭的臉也在同一時間變得模糊。
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了周身的痛楚，昏了過去。
“阿雪？”
夜辭再次呼喚，懷裏的人卻沒了動靜，他這才發現千亦雪受了重傷。
原來，剛才燕震霆偷襲她的那一掌，幾乎用盡全力，她能撐到現在才昏迷，已屬奇跡。
麵具人看了眼虎符，隨後走近夜辭，低聲道，“放心……她死不了！老夫不看僧麵也會看佛麵，念念舊情的。”
“什麽？”夜辭一時不明白他話裏所指的佛麵，是誰？
“以後，隻要將軍乖乖的跟著老夫回南詔，將軍自然會明白的。”
“跟著你？”夜辭疑惑擰眉。
“當然……將軍一心為南詔，可南詔女君卻要你的命，將軍不覺得寒心嗎？”
夜辭眸光微眯，想起此前他收到夜管家的信，信裏告訴他，南詔現在的女君是小雲假冒的。
他當時震驚極了，但聯想到千亦雪和洛泱之間的情誼，她怕千亦雪傷心，所以並未將此事告訴她。
一念至此，他揚眉，“覺得寒心又如何？”
“那老夫就讓將軍看看，老夫是如何將她趕下台的。”
“你想侵占南詔？”
“哼！”麵具人冷笑著，沒有直接回答。
反而是燕震霆，在他耳側小聲低喃，“主人，為何不現在殺了他？留著他恐怕會多生事端。”
“老夫留著他們，自有用意，你不必多言！”
燕震霆不滿的瞟了夜辭一眼，這才不甘心的垂下眼眸，壓低聲音繼續問。
“那主人，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南王現在在南詔，對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帶上夜辭和千亦雪，我們即刻前往南詔。現在時機成熟，我們部署多年的計劃也該實施了。”
“明白。”
……
是夜，顧朝將千亦雪脫臼的手腕接了回去，然後由運用內力，修複千亦雪所受的內傷。
這期間，夜辭始終靜坐閉目養神，恍如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顧朝運完功後，千亦雪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但人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同一時間，夜辭也掙開了眼睛，看千亦雪在顧朝的療傷下，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緊繃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公子，屬下試試能不能幫你衝開血道。”
“別廢心思了，沒用的。”
“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顧朝於心不甘的問。
夜辭揚唇，“不必擔心，他暫時還沒有殺我們的打算。”
“可是他奪走了虎符，而且著急回南詔接管那幾十萬大軍，很明顯是想對南詔不利。”
“這些本將知道，不過我們現在這樣，根本做不了什麽？”
“此人帶著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不知到底是何身份？”顧朝的一句話，勾起了夜辭的好奇心。
夜辭沉吟，“本將也好奇他的身份，而且從他和阿雪的談話中來看，他和南王陛陛下似乎有著某種聯係。所以與其如此自己費心去猜。還不如現實點。而且既然他們的目的是南詔，又要帶我們同往，何不順水推舟，看看他意欲何為？”
顧朝覺得有道理，於是便沒再多言。
……
轉眼幾日過去，慕離等人已經順利回到將軍府，期間他和容景湛達成一致，將洛泱藏在將軍府中。
安置好洛泱之後，慕離同容景湛來到亭中，回來的這一路上，兩人沒少為洛泱爭鋒相對。
但是抵達將軍府後，兩人瞬間便認清了形勢，達成了共識。
他們也從未向此刻這般，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茶聊天，商量著下一步對策。
“不知楚王對藥引一事，有何看法？”
“小雲近在眼前，我們想辦法進宮逼她說出藥引一事，應該不難。”
慕離聽了直皺眉，“此事行不通，莫說小雲和洛川已經開始想除掉本君。即便沒有這一層，我們這麽貿然行事，也容易打草驚蛇，引起洛川的警覺。”
容景湛跟著喝了口清茶，也覺得慕離分析的有理，眸光遂看向慕離。
慕離繼續道，“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小雲此人。”
“她？”
“她的狡猾，楚王再清楚不過，何況本君先前為了找到藥引，曾急於求成。用強硬的手段逼小雲說出藥引，結果卻事與願違，被她利用不說，還險些害了自己和醜姑娘。所以此事萬不可大意，得從長計議。”
說這話時，慕離不由想起那次中了小雲的計，冒險為洛泱解蠱的情景，至今還心有餘悸。
容景湛聽了，也不由一陣緊張，同時眉頭鎖的更深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得到藥引呢？
慕離也沉默了，徑自低頭喝起茶來，雖然如此但他一點也沒有放棄希望，仍在極力想著對策。
轉眼，杯中的茶飲盡，慕離也像是得到了靈感一般，目光驟然亮了起來。
“有了！”他脫口而出。
容景湛的心為之一顫，滿眸希冀的看向夜辭，“你想到辦法了！”
慕離迎上他的視線，點了點頭，“算不上什麽好辦法，但卻是目前來說最快且最穩妥的方法。”
“什麽辦法？”容景湛迫不及待的追問。
慕離遲疑了一下，眸光不明白的看著他，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
“此法可行與否，還得看楚王你的態度。”
“朕的態度，當然是不惜一切代價。”容景湛毫不猶豫答。
“那就好，楚王言重了，並不需要不惜一切代價，隻要楚王犧牲一點小小的色相即可。”
“犧……犧牲色相？”容景湛低喃。
慕離這算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