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頭你丫誰啊
這個時候虛彌來打圓場，“都別動氣啊，怎麽說都是尊榜上的人，能不能好好相處。”
說著，看向人群中的蘇痕，笑了笑，“既然他是自己走上來的，那麽按照學院的規定，他有資格參加大考，我還真想看看這小娃娃能走到哪一步。”
當然，他們之間的對話考生們是聽不見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轉眼間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風吹雪突然猛地睜開雙眼，汗水如雨一般傾瀉而下，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周圍就已經撐著身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死亡的感覺如此真實，真的隻是個夢嗎？”
看著場中陸續醒來的考生們，顧華冷淡淡的開口道，“醒來的考試在一旁等待。”
風吹雪環視了一番四周，所剩之人竟然不到五十，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一半，但是既然讓他們在一旁等待，那麽也就說明自己已經通過了這第一輪考試，心裏不免有些開心。
起身之後，風吹雪轉頭看向蘇痕的位置，微微一愣，“先生還沒有醒？”轉念一想，也對，蘇痕本就是凡人，而且強於一般人無數倍，這夢魘對考試的壓製對他似乎不起作用。
這麽想著，風吹雪也就放心的走向了一旁。
還在夢中的考試漸漸醒來，隻剩下不到十幾個依舊還在夢中搏殺，但除了蘇痕意外都已經汗流浹背，看樣子也快了。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場中依舊還在打坐的就隻剩下蘇痕一個人，而且看他那樣子似乎屁事兒沒有，悠哉的很。
高台上的虛彌眉毛不斷跳動，“喲喲喲！小娃娃這麽厲害，看我來給他加點料。”
話音一落，夢境之中的蘇痕本無聊的又一劍砍死了撲來的黑影，正準備坐下，周圍大地突然發出一陣陣劇烈的抖動。
“怎麽回事兒？天要塌了？”蘇痕一驚。
片刻過後，無數雙幹枯的手爪探出地表，一眼望不到邊的黑影從地底緩緩爬了出來，黑壓壓一片。
“我的天呐，這也太刺激了吧，我隻是隨口說說，不用真的來這麽多。”蘇痕驚的下巴都快著地了。
說完之後轉身就跑，那一片片黑影最起碼有數萬人，就算他是劍修也不可能獲勝，跟何況他還隻是個凡人。
“吼！”
黑影們發出一聲嘶吼之後瘋狂的向著蘇痕追來，遠遠的掉在他身後數十米的地方始終甩不掉。
“殺多少才合格啊，倒是給個數啊！”蘇痕一邊跑著一邊還向著天空大吼。
黑影似乎有了意識，以一個巨大的弧形漸漸將蘇痕包圍。
深陷重重包圍之中的蘇痕苦笑一聲，隨後眼中鋒芒閃過，“既然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話音一落，還沒等黑影撲上來，蘇痕就已經挺劍而出衝入了黑影群中。
刹那間殘肢四起，血液飛灑，鋒利異常，隻幾個呼吸間就已經滅殺十數人。
但是黑影之多，死完一批瞬間就有人補上，無時無刻不在麵對無數把利劍的威脅。
學院內高台之上，虛彌壞壞的笑了笑，“再讓你厲害。”
“師傅你是不是做壞事了？”青鸞在一邊眯著雙眼瞪著他。
“胡說，你師傅我多麽清高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唉別這麽看著我。”
時間飛逝，廣場周圍一大群人圍觀著最後留下的蘇痕，感覺場麵有些壯觀。
顧華冷眉頭緊皺，看著蘇痕，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是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終於，蘇痕開始流汗了，眉頭也開始漸漸皺起。
夢魘之中，說是屍山血海也不為過，蘇痕獨自持劍立於屍山最頂峰，周圍還有無數黑影前赴後繼的衝上去
傷痕漸漸出現在蘇痕身上，炙熱的血液繼續沸騰，周圍的空氣也隨著心跳在不斷升溫。
此刻的蘇痕已經殺紅了眼，一股血紅色的氣體迷茫在他周圍，這東西被稱之為殺氣。
從大考開始到現在，死在蘇痕手下的黑夜已經不下數千，而且數量還在急速的增長。
雖說這隻不過是夢魘而並非現實，但是那一刀刀斬入血肉的阻礙感和死亡的威脅感卻都是真實存在且影響著蘇痕的。
此刻屍山之巔的那道身影忘我的揮劍，似乎已成習慣，不斷有血紅之色從每一刀斬入的血肉之中彌漫出來漸漸匯聚在他身邊飄蕩。
“咦！”高台上的虛彌微微一驚，“我還給這小子送了一場造化。”
花卷看了看身軀已經開始有些微微顫抖的蘇痕，開口道，“師叔你……”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場中蘇痕周身頓時鼓起一陣烈風，下一刻，屬於他的劍意蓬勃而出，一瞬間有如龍卷一般席卷全場。
“劍意！這小子怎麽會有劍意！”虛彌不淡定了，立馬大手一揮靈力噴湧而出將已經醒來的弟子盡數籠罩以免被劍意所傷。
青鸞和顧華冷兩人也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蘇痕。
“他不是凡人嗎？怎麽會有劍意的？”青鸞有些不解的開口問到。
“劍意，這個人到底是誰？”顧華冷眉頭緊皺。
倒是花卷，還沒有他們這般失態，感受到蘇痕劍意的那一瞬間，在她身體周圍也延伸出一股劍意與之分庭抗禮。
“悟性極佳，對劍的領悟已經有了一定的境界，可是，為何是個凡人？”花卷感受了一番蘇痕體內所延伸出來的劍意，有些可惜的開口。
“凡人又如何，有如此悟性和殺意，恐怕就算是一般參劍後期的弟子都不會是其對手。”虛彌挑了挑眉頭。
“可終究是凡人。”
“無妨，若是他能夠入院，就算沒人收他為徒，我也義不容辭，就當給小青鸞找個玩伴了。”虛彌笑著開口。
“喲，師傅好棒。”
“哼，一介凡人，又怎能與我劍修相提並論。”顧華冷一臉鄙夷的開口到。
“顧師侄這就不對了，你我出生之時也是凡人，劍修並非高人一等，不過是多了靈氣罷了，拋卻靈氣，眾人都是一樣的。”虛彌搖了搖頭。
“師伯教訓的是。”雖然這麽說著，顧華冷還是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蘇痕。
夢魘之中，蘇痕得劍意相助，一瞬間殺退了周圍的黑影，此刻在他腳下已經快要有一萬具屍體堆放，殺意在不斷的增長勢如破竹，混雜著劍意揮發出一股刺人心扉的恐怖力量。
但是即便如此，隻一人又如何抵擋的了數萬人前赴後繼不斷的進攻，最後黑影潮汐還是將蘇痕淹沒了，夢魘之中的蘇痕死去，連帶著留下近萬的屍體。
而在現實之中的蘇痕則漸漸醒來，緩緩睜開雙目，一抹血色閃過，最後歸於平靜。
“做我徒弟吧，怎麽樣？”還沒等蘇痕晃過神來，虛彌那微眯的柳葉眼就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
周圍一片安靜，一旁等待的考生也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和高台上的三人一同等待著蘇痕的答複。
“你丫誰啊？老頭兒”
蘇痕的回答很個性，所有人都是一懵。
“老……老……老頭兒？”
虛彌顫抖的開口重複著這兩個字。
花卷一拍額，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有那麽老嗎？”虛彌指著自己年輕帥氣的臉壓抑著怒氣問到。
“二十幾歲的劍聖我還真沒見過，你蒙誰呢！”
“小逼崽子……我要宰了你！”虛彌頓時怒火中燒。
還好青鸞眼疾手快立馬出現在虛彌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就往後拽，“師傅息怒啊，來跟著我念，殺人不好，殺人是不對的，殺人掉氣質。”
“我想起來了，夢魘裏就是你給我做的手腳吧，害我搞的這麽累，老頭，你丫夠狠的。”蘇痕一挑眉毛向虛彌比了個華麗麗的中指。
“啊啊啊！”虛彌都快被他氣的散失理智了。
“虛師叔怕是遇到對手了。”花卷無奈的歎了口氣。
青鸞拉著暴跳如雷的虛彌回到了高台之上，花卷掃視了一番留下的四十幾名考生，淡淡的開口道，“第一場考核結束，但是人數還是太多了，青鸞，第二場我想再刷掉一半。”
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開口，但是每一個字落在考生的耳朵裏都有如黃鍾大呂一般震耳欲聾，再刷掉一半，那就還剩下二十幾個人了。
“花師姐放心。”安慰完虛彌的青鸞轉身俏皮的笑了笑。
第二場考試安排在學院門口的廣場上，場中擺有二十張石桌，每一張石桌上都放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石。
“這就是第二場考試，每一張石桌上都有一枚玉簡，誰拿到了玉簡就通過考試，拿不到的就請自行下山。”青鸞手裏也拿著一枚玉簡隨意的晃動著。
“規則就是這麽簡單，既然沒有什麽問題的話，那就開始吧。”
青鸞和花卷還有顧華冷三人退到一邊，伸手示意所有人已經可以開始了。
考生們互相看了看，都沒有誰先靠近石桌。
能有誰那麽傻，拿玉簡，有那麽簡單的事兒嗎？這裏麵絕對有看不見的貓膩。
許久過後，眾人依舊沒有打算開始，都等著哪個出頭鳥先做個小白鼠。
“既然都不想開始，那就結束好不好，都滾蛋，皆大歡喜。”青鸞一拍手，開心的說到。
“別別別！開始了開始了。”
一群考生立馬衝向那二十張石桌，隻有風吹雪和蘇痕沒有動作。
“先生，我們怎麽辦？”風吹雪看著已經衝向石桌的考生們眉頭皺了皺，問到。
“看著唄，你以為那玉簡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