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化繭成蝶，品嚐恐懼
等蘇痕回到人群的時候，周圍所有人都有些羨慕的看著他，“你真是太幸運了，剛才那位趙一師兄揮劍之快，我還沒看清就輸了。”
蘇痕並沒有解釋什麽，就連風吹雪都沒有開口為蘇痕辯護，因為翱翔於蒼穹的神鷹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螻蟻的感受。
“新進弟子比武結束，前三名分別是……孫禮位居第三……風吹雪第二。”說到這裏，那位教習微微頓了頓，才繼續道，“榜首……蘇痕！”
“這個蘇痕確實不錯，不知道與顧華冷比起來孰強孰弱？”廣玄笑著點了點頭。
“顧華冷雖說在尊榜上位居第七，但也不是一般弟子能夠戰勝的，況且蘇痕才入院不到一年，我看並沒有什麽勝算。”不遠處的花卷麵無表情的開口到。
聽她這麽一說，原本安靜的坐在趙春邊上的舞紅塵突然輕開口道，“我看到未必，此人能夠身負萬斤且毫不費力的戰勝參劍巔峰，想必他的境界應該在悟劍期左右，聽說他還身懷劍意，這一場約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不知道這蘇痕所領悟的是何劍意？”清虛有些好奇的問到。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麽無形無相、捉摸不透卻又孤注一擲、所向披靡的劍意，給人一種似乎劍鋒所向無人可擋的帝王之氣。”虛彌微微搖著頭，想不明白為何如此相互衝突的劍意能夠存在於世，“他到底是如何領悟這種劍意的？”
趙春也是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頭，“雖然不是特別想承認，但你這個老東西的見識倒也確實不一般，連你都沒見過的劍意，那會是什麽樣子的？”
“等到他與顧華冷一戰之後一問便知。”
論劍台上，那位教習再一次出現，環顧四周之後才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隨後才看向新進弟子們，開口道，“所有新進弟子比武之後都有一次挑戰其他弟子的機會，若能獲勝將贏得一千點學分的獎勵，可有人挑戰？”
“我！”
蘇痕高舉手臂，邁步走出人群，“我要挑戰。”
隨後一躍上了擂台，吼道，“顧師兄，別藏著了，來吧！”
顧華冷早在比武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在一旁等待，如今既然蘇痕已經發起挑戰，他也沒有理由不出現。
隨著一聲長嘯，觀眾席上一道黑影閃爍間出現在論劍台上。
“沒想到你還真有膽子敢挑戰我，很不錯。”顧華冷麵無表情的看向麵前那一身黑甲的蘇痕，隨後皺了皺眉頭，“你的這些把戲並沒有什麽用。”
“你說這盔甲？嗬嗬，這是在給你留麵子。”蘇痕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帥氣的盔甲，笑了笑。
“廢話少說，既然已經站在這裏，那就準備好接受我的嘲笑吧。”顧華冷長劍一挺，遙指蘇痕。
擂台外的教習已經加到了三位，畢竟上尊出手非常容易出現傷亡，若沒有及時阻止恐怕蘇痕小命不保。
“論劍……開始！”
隨著教習的一聲令下，場中兩人同時一晃，快速的衝向對手，在顧華冷的身後留下一道道殘影，速度之快如驚鴻一現，眨眼間出現在蘇痕麵前。
“結束了。”這三個字出現在大部分的心中。
但是下一刻。
“當！”
刺耳的金鐵交響聲傳遍整座論劍台，不少實力稍弱的弟子都不免抬手捂住了耳朵。
“顧師兄可要認真點。”蘇痕的聲音從冰冷的盔甲下傳出。
顧華冷眉頭一皺，閃身退出去數米，“你的實力提升不少。”
“好說好說，不過悟劍初期罷了。”說話間，一股天威靈壓從蘇痕體內散發出來，頃刻間遍布全場。
“悟劍期！”
所有人都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呐！那個蘇痕竟然是悟劍期！”
“那看來這場比賽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那可不一定，三魄魂尊位居尊榜多年，實力頗為雄厚，就算那個蘇痕是悟劍期也照樣不是對手。”
觀眾席主位之上，虛彌“岑”的一聲站了起來，“這小子什麽時候提升到悟劍期了，這恐怖的速度恐怕學院建校以來都未曾有過吧。”
三位宿老也是微微愣了愣，“一年的時間到達悟劍期，恐怕這一年內他吃了不少苦頭吧。”
“這個蘇痕到底是什麽來曆，難道背後有大能教導？”趙春也有點坐不住了。
花卷和舞紅塵也同時皺了皺眉頭，比起蘇痕來說，他們天才的名號似乎都有些名不副實了。
也隻有桃止和青鸞沒有表現出多麽驚訝的表情，畢竟已經早就知道了。
“桃尊為何不感到奇怪，難道……”南竹轉頭看向桃止，微微笑了笑。
“前些日子我還與他見過一麵，對他的實力還是比較清楚的。”桃止儒雅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這小子似乎還沒拜師吧。”趙春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臉。
“趙大春你休想，這小子我已經定下了。”
“蠢虛你少說話。”
論劍台上，顧華冷心中才是最為震驚的，蘇痕的靈壓直指他而來，或許他人感受不到，但是顧華冷自己卻非常清楚，這個蘇痕的實力在這一年的時間內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好，既然你已經到達悟劍期，那麽我也無需留手了，來痛快一戰吧！”
“正有此意！”
兩道身影瞬間接觸，一陣陣靈氣旋風肆意揮灑出去，場外教習立馬結起護盾，唯恐傷了其他弟子。
“沒想到蘇痕都已經達到悟劍期了，怪不得有如此膽量挑戰顧師兄，風吹雪大哥，蘇痕真的是你師傅嗎？”新進弟子之中不免騷動了起來。
風吹雪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蘇痕與顧華冷的戰鬥。
“難道風吹雪大哥這麽厲害都是那個蘇痕教的？”
高台上的花卷內心也是一陣波動，回想起一年前那道在山道上累成狗的身影，絲毫無法與現在場中揮劍如雨的蘇痕結合起來。
唐刀與長劍攜風斬削而至，火花四濺，極快的揮劍竟然讓周圍弟子看的眼睛都有些迷糊。
“這真的隻是悟劍期嗎？”一些早已達到悟劍期的弟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到。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兩人似乎都沒有露出什麽破綻，當然也都沒有翻出什麽底牌，隻不過算是試探的攻擊罷了。
再一劍斬出，兩人同時後撤，遙遙相望。
“顧師兄好劍法。”
“你也不錯，但是我已經沒有興趣耗下去了，盡早結束吧。”
“想到一塊去了，來吧，都別藏著掖著了。”
一語話必，顧華冷終於認真起來，身形未動，但是腳下影子卻突然一閃化為數到黑影，向著蘇痕猛衝而來。
“隨影，不錯。”
蘇痕笑了笑，隨後收起了嬉皮笑臉，目光變得古井無波，手中長刀收入腰間，下一刻拔刀橫切而出。
無形的刀痕劃破空氣向著前方潛行而去。
所過之處黑影瞬間被一切兩半化為虛無。
“好詭異的刀氣。”顧華冷眉頭一皺，身形一閃，利劍劈開靈隱刀痕出現在蘇痕麵前。
刹那間三道黑影同時出現，與顧華冷本體一同將蘇痕團團包圍。
“結束了。”
下一刻四劍相向同時刺出，任憑蘇痕手段再多也無法全數應付。
長刀揮舞，一瞬間破去三劍，可顧華冷手中利劍依舊有如刺破薄紙一般沒入了盔甲之中。
“先生！”場外風吹雪頓時一驚，要不是周圍人攔著恐怕都已經衝出去了。
高台上的桃止秀眉微皺，“難道是大意了？”
“桃尊似乎對那蘇痕很是看好啊。”南竹看著場中被一劍結結實實刺中的蘇痕。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這一劍並不是無法躲開。”
南竹微微點了點頭，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話。
周圍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但是顧華冷的臉色卻並不好看，因為從刺入的劍刃中，他並沒有感受到骨骼與血肉的阻礙。
蘇痕低著頭突然緩緩抬起，“男人打架是不是都得脫衣服才會顯得壯烈？”
顧華冷頓時心中一驚，這一劍並沒有刺中，隻不過卡在了鎧甲的縫隙中，下一刻立馬抽身而退，拉開十數米的距離。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下一劍不會就這麽簡單了。”
“少廢話，品嚐恐懼吧！”
說話間，蘇痕抬手卸下了臂鎧甩向一邊。
“砰！”
看似輕巧的臂鎧在落地的那一瞬間竟然將擂台地麵的青石板狠狠的砸出了巨大的裂縫。
“怎麽回事！”
下一刻，護肩、裙甲、胸甲、戰靴都被一一甩開。
頃刻間論劍台傳出一陣陣沉重的撞擊聲，塵土飛揚，顧華冷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這……”場外之人都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那一聲聲盔甲落地的聲音深深的貫穿著他們的耳朵，似乎那重量根本不是論劍台在承受，而是他們的內心。
也就是這一件件盔甲的脫落，將那些對蘇痕的輕蔑、嘲笑以及不屑一顧統統擊碎，碎成殘渣，絲毫不剩。
“你到底都承受了些什麽？”顧華冷不斷的開始後退，看著那卸下最後一件頭盔露出傾世容顏的蘇痕。
甩掉頭盔之後，蘇痕抬頭看了一眼東方已經升起的朝陽。
白衣勝雪，長發飛揚，“天光乍瀉，上尊移名，從此以後，那個無劍骨的少年，在也不複存在！”
感受著體內快速運轉的靈氣和周身有如飛羽一般的重量，蘇痕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