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仙山巫邪月
“傳道？”
這個詞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都有些不解的看下蘇痕。
“或許大家不明白什麽意思，本座來說明一下。”
說到這裏，蘇痕頓了頓，繼續道，“本座口中的傳道，意指傳授修行之道，仙山弟子一入仙門，日後成就並將不會在化劍道之下，你們以為你們是本座隨意挑選的嗎？”
“當然不是，心存邪念，任而燒香無點益，持身正大，見我不拜又何妨！”蘇痕大袖一揮，揚聲到。
“傳道的機會並不多，這是仙山第一次傳道，希望你們把握好這個機會。”
“本座修行不到三年，現在乃是劍君後期，爾等若有一個能在修行上超越本作者，現在便可離去。”
場下沒有一絲聲音，安靜的出奇，環視了一番眾人之後，蘇痕才指了指一旁的風吹雪，“這位，乃是本座第一位弟子，風吹雪，以後將會是你們的師傅，現在乃是悟劍巔峰。”
說到這裏，蘇痕轉頭看下眾人，“你們之中也有不少悟劍巔峰，有誰想來試試。”
蘇痕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眾人也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看向風吹雪，都有些躍躍欲試。
風吹雪一把抽出腰間隕生劍，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劍下不留活口。”
殺意隨之而出，頓時將眾人的戰意澆滅。
見許久沒有人走出來，蘇痕微微一笑，“既然沒有人想試試，那麽現在傳道開始吧。”
蘇痕緩緩坐下，微笑著開口，“今日傳道，先傳劍意之道，世人皆知，劍意乃是對劍的感悟到達了一個很高的層次之後才會孕育出來的東西，但是今日本座要說的是，劍意，並非是劍修的專屬，凡人亦能參悟……”
隨著蘇痕的聲音徐徐在場中傳開，一字一句落入眾人的耳中，在他們的內心，開始建立起一種與他們意識中完全不同的世界觀。
從開始的震驚，不可思議，到懷疑，迷漫，再到最後漸漸的，有人開始盤膝坐下，閉目靜聽，隨著蘇痕的一字一句開始印證自身。
日月變遷，星河流轉，眨眼睛三天過去，蘇痕依舊侃侃而談，所有弟子已經閉目感悟，一絲絲微弱的劍道感悟飄蕩在外院。
第四天早晨，傳道終於結束，主位之上的蘇痕看了一眼場中盡數打坐的弟子，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打擾他們，起身悄然離開。
蘇痕的這次傳道將本身對劍意的感悟徹底的傳授了下去，以在場人的資質，若是按照蘇痕所說的去修行，感悟劍意不過時間的問題。
就連風吹雪和琉璃謹都在一旁入定，蘇痕的傳道對於他們來說依舊是極為珍貴的寶藏。
這一日的仙山之上特別的安靜，所有弟子，都在外院靜坐感悟，直到夜幕降臨。
當月色降臨仙山山頂，風吹雪終於醒來，隨後是琉璃謹，緊接著，所有弟子陸陸續續的睜開眼睛。
感受了一番自身，所有人都感覺有了一種獲得了新生的感覺，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主位的方向，但是蘇痕的身影已經消失。
“所有人都去安寢吧，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風吹雪揚聲開口。
眾人都是點了點頭，體會到了蘇痕的深不可測之後，他們終於老實了，誰沒有一個成為強者的心，既然蘇痕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巔峰，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這一夜過後，仙山的弟子終於有了歸心，仙山也正式崛起。
第二日清晨，蘇痕推開房門，伸了個懶腰，“今天天氣不錯啊。”
“先生。”風吹雪在一旁如往常一般端著一盆洗臉水。
蘇痕結果毛巾擦拭了一番後，笑道，“走吧，吃早飯去。”
如往常一般走入食堂，蘇痕微微一愣，本來不大的食堂今天竟然擠滿了人，圍在桌子上的弟子見蘇痕和風吹雪到來，立馬起身行禮。
三日的傳道足以震撼他們，沒有理由不尊敬蘇痕。
“宗主好。”
蘇痕眉頭挑了挑，“都坐吧，人乃萬物之靈，五穀雜糧雖說現在的你們或許不再需要，但是依舊有他存在的意義。”
這麽說著，蘇痕端起一碗薄粥，緩緩的喝了起來。
早飯用罷，眾人離去，開始按照蘇痕昨日傳道開始修行劍意。
蘇痕突然突然眉頭一皺，看向山門之外，“又來？”
隨即帶著風吹雪走向山門之外。
在正門外，此刻正有一道人影孤獨站立，朝陽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風吹雪立馬眉頭一皺，隕生劍出現在手，“是她！”
蘇痕將他攔下，“既然屍棺沒有出現，那麽她就沒有威脅，靜觀其變吧。”
“喲，這不是卻邪宗掌鏡司嗎？今兒個怎麽有空來仙山逛逛啊？”蘇痕笑著開口。
來人正是巫邪月，一臉麵無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蘇痕，“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蘇痕微微一愣，隨後笑了笑，“請說。”
巫邪月似乎並不著急問，而是轉身看了一眼山下，那一眼無極的山川大地，片刻過後才開口問道，“你覺得，這世間的規則由誰來定。”
蘇痕有些詫異的看著巫邪月，“你是不是巫邪月啊？以你的風格，不會問這種問題的吧，你一個問本座，下一次決鬥，本座還有什麽遺言之類的啊。”
“廢話少說，回答我。”巫邪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蘇痕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個問題很簡單，這世間規則，當然是由勝者來定了。”
巫邪月頓時眉頭一皺，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痕，許久沒有說話。
蘇痕笑了笑，“你下一句應該要問本座口中的勝者意指何人？”
巫邪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蘇痕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巫邪月，“這世間劍修無數，化劍道也有不少，多可揮手間毀天滅地，移山填海，當年的劍神更是一劍破天飛升而去。”
說到這裏，蘇痕頓了頓，“但是這些，都不是什麽勝者，隻能稱之為強者而已。”
“那你所說的勝者是什麽人？”
蘇痕搖了搖頭，“勝者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我想你應該接觸過小孩吧，他們記憶中的勝者，就是他們的父母，無所不能，給與他們生命和愛。”
這麽說著，蘇痕又看向遠處山川，“你看那山河草木，對於他們來說，天空才是勝者，陽光雨露滋潤他們成長，無可替代。”
說到這裏，蘇痕轉頭看向巫邪月，“勝者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無法製定規則，而能夠製定規則的，而且有人會去遵守，這才叫勝者，不知道你心中的勝者是誰？”
巫邪月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勝者是誰，但是絕對不會是屍棺。
“還有一個問題。”
蘇痕挑了挑眉頭，“你今天問題不少啊，說吧，本座高興，可以為你解答。”
“凡人對你來說是什麽？”巫邪月直視著蘇痕的眼睛，緩緩問到。
蘇痕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回答如此蠢的問題。
巫邪月有些不解，皺了皺眉頭，“螻蟻？”
蘇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是什麽？”
蘇痕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笑道，“人乃萬物之靈，如果本座告訴你，兩年前本座還隻是個凡人你會不會相信。”
“什麽？”巫邪月似乎沒有聽清一般皺了皺眉頭，“這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凡人雖說不如劍修強大，但確實劍修的起點，在母親胎盤中的兩者沒有什麽不同，本是同根生而已。”這麽說著，蘇痕轉身，揮了揮手，“既然問題已經問完，就不送了，掌鏡司走好。”
這麽說著，蘇痕帶著風吹雪慢慢走遠，可就在他即將步入正殿的那一刻，身後終於傳來了巫邪月的聲音。
“等一下。”
蘇痕有些疑惑的轉身，“還有事兒？”
“你剛才問我，在我心中的勝者是誰。”
“是的，不過這是你的事情，與本座沒有什麽關聯。”蘇痕微微一笑。
巫邪月稍有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與你有關。”這麽說著，抬手指了指蘇痕，“就是你。”
“什麽？”蘇痕和風吹雪都微微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
“掌鏡司這玩笑可不好笑，若不是因為你與屍棺價值觀不同，或許我們這一次見麵又是一次死鬥，何來這一說？”
巫邪月一腳邁進山門，笑著開口道，“自此以後，我便是仙山弟子，先生請收弟子一拜。”
這麽說著，巫邪月竟然真的就單膝跪地，向著蘇痕叩拜了下來。
這一下蘇痕真的懵了，上次說想招她入宗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可從來沒想過能挖卻邪宗的牆腳。
“你玩真的啊。”
“沒錯，先生還請收我為徒。”巫邪月沒有抬頭，但是堅定的聲音依舊傳來。
蘇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巫邪月，許久之後才苦笑了一聲，“好吧好吧，這麽好的弟子送上門來，本座怎麽好意思不收呢。”
“多謝先生。”
“你乃是本座第四名弟子。”蘇痕笑著開口，“隨本座進宗吧。”
巫邪月起身點了點頭，跟隨著蘇痕進入了正殿，似乎脫變了一般，褪去了卻邪宗的那身臭皮，步入仙門。
沒有人知道巫邪月在想些什麽，隻有她自己清楚，就在蘇痕說出他自己本身就是凡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下定決心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