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床

  出了飯店,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今天晚上的溫度有點低,空氣裏滿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許辭月穿了一件露肩的長裙,在室內的時候顯得極為優雅迷人。可到了室外,被寒風一吹,她就冷得直打哆嗦了。


  “阿嚏——”身體一抖,許辭月哆嗦著打了個噴嚏。於文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關心道:“許姐,你忍著點,我帶了外套,就放在了車裏,一上車就你就趕緊披上。”


  許辭月點了點頭,沒有拒絕。明天劇組就要正式動工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她絕對不能掉鏈子。


  上了保姆車,於文把車門一關,車裏的空調瞬間讓車廂內這方小天地變得溫暖了起來。她衝著司機喊道:“小劉,開車吧。”


  發動機一響,保姆車就這樣行駛在了夜色裏,不一會兒,就混進了人群中。


  保姆車裏很熱和,許辭月不想再披外套。可任憑她再三推拒,於文還是把外套給她披上了。她繃緊小臉,認真道:“許姐的身體金貴,可不像我的身體這麽抗凍,所以要穿得保暖一些才行。”


  看出許辭月想把外套拿開,於文眼珠一轉,搬出來老板霍君澤,道:“霍先生也不會願意看到你著涼的。”


  是的,於文知道霍君澤和許辭月有關係。不過因為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內情的緣故,所以霍君澤的舉動落在於文的眼裏就被她視為是對許辭月的討好。


  霍總這樣的人真好啊,人長得又帥,還有錢,最重要的是還不會以勢壓人。


  霍總的這幅架勢分明是在好好追求許姐啊,如果許姐最後能和霍總幸福的在一起,那就真的是小說一般完美的結局了。想到這,於文在心裏做捧心狀。


  一看於文精彩的表情,許辭月就知道這姑娘又在腦補些什麽了。不過她沒有於文那麽大的腦洞,不知道她已經開始腦補自己和霍君澤在一起之後的生活了。


  提到霍君澤,許辭月握著外套的手猶豫了一下,沒再拒絕。


  將衣服蓋在胸前,背靠在柔軟的靠墊上,許辭月緊繃的心一下子放鬆了,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漸漸下沉,眼前於文的臉也變得模糊起來了。眼睛一閉,她沉沉的睡著了。


  “北方的天氣就是不好,不過十月份就這麽冷了……”於文還在嘟囔著抱怨,轉頭一看,卻發現許辭月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於文自覺的噤了聲,許姐今天好像很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保姆車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別墅裏的燈還亮著。


  聽到車熄火的聲音,客廳裏等待著的霍君澤眼睛一動,知道是許辭月回來了。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見她,略微猶豫,他走出了別墅。


  霍君澤剛一出來就被於文注意到了。她眼前一亮,連忙上前道:“霍總好。”霍君澤麵色冷淡,隻是點頭,沒有說話。


  於文見狀也不在意,霸道總裁從來都是隻對女主角溫柔的!不過想到車裏沉睡的許辭月,她的語氣弱了下來,道:“許姐今天好像有些累了,剛離開飯店,就在車裏睡著了。”


  話音剛落,霍君澤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他停下腳步,問道:“今天晚上發生什麽事了?”


  一看見霍君澤皺緊的眉頭,於文就被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般的低下頭,一刻也不敢猶豫,直接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完於文的敘述後,霍君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所以她是在去和江毅告別之後突然變得情緒低落的?”


  “嗯,好像是,不過也可能還發生了別的什麽事,那時候我待在包間裏,沒有跟在許姐身邊。”說到這,於文有些心虛,明明走之前霍君澤是叮囑她一定要待在許辭月的身邊的。


  注意到了於文的心虛,霍君澤沒有在意。許辭月是一個個體,於文就算盯得再緊,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她的身邊。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霍君澤的眉頭稍微鬆了些。他沒有管於文,徑直走到車旁,彎下身,把車後座裏睡得正熟的許辭月給抱了起來。


  “唔嗯~”睡夢中許辭月感覺到環境變了,不安的嘟噥了一聲。


  見狀,霍君澤停下了腳步,他調整了一下抱著許辭月的姿勢,發現懷裏的人跟隻小貓似的,微微翻了個身,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後才重歸平靜。


  霍君澤無奈的歎了口氣,卻沒發現自己的嘴角已經勾了起來。他轉過身,放低聲音,說道:“明天你們不用來接她了,我親自送她去片場。”


  原本站在旁邊裝作不存在的於文見他轉身立馬低下頭,裝作什麽也沒看到。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霍君澤不同於平時的,溫柔的聲音。


  於文有些好奇霍君澤此刻的表情,她悄悄的抬起頭,卻發現男人已經推開了別墅的門,抱著懷裏的人,走了進去。


  這幅姿態,落在於文眼裏,就像是騎士披荊斬棘後,抱著沉睡的公主,回到了他們二人的城堡裏。


  “騎士”霍君澤抱著懷裏的“公主”上了二樓。他剛想把許辭月送回她的房間,卻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許辭月臥室的鑰匙。


  按理說,身為別墅的主人,霍君澤應該有著別墅裏所有房間的鑰匙。可許辭月住進來之後,為了防止她誤會自己別有居心,霍君澤就把許辭月住的房間的鑰匙給了她,並且當著她的麵,銷毀了備份的鑰匙。


  做出這件事的時候霍君澤是沒有想過還有幾天的這種情況的。


  看著懷裏沉睡的人兒,霍君澤知道最好的做法是把她抱到別的客房裏睡,反正別墅裏的房間那麽多。可不知怎麽的,一個念頭卻在他的心裏盤旋不散。


  就這樣站了一會兒,霍君澤的眼神一暗,轉過身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他的臥室,就在三樓。


  擰幹毛巾,霍君澤笨拙卻又小心翼翼的為許辭月搽臉。這還是霍大少二十幾年的人生中,第一幹這樣的細活。


  不過因為業務不熟練的緣故,懷裏被伺候的小人兒不時的發出不舒服的哼哼聲。霍君澤隻能無奈地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輕手中的力道。搽臉這件小事,硬是被霍總裁耗了十來分鍾。


  放下毛巾,霍君澤累得隻想躺下,感覺比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還要累人。


  不過看著床上蜷縮著的許辭月,一種奇異的情緒卻在霍君澤的心中滋生了,他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被這熟睡中的女人給戳中了。


  躺上床,將燈滅掉。霍君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許辭月攏在了懷裏,感受著懷裏的熱度,他的心平靜下來。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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