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機(2)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電影看完的顧從楊跟顧從新等人去餐廳吃飯。因為是顧從新請客的緣故,因為基本都是能吃的男生,因此他們選擇了自助餐廳,直接吃了個肚子圓圓。飯後,瞧著幾乎走不動的杜期晗趴在傅恒背上嚷著要他背回家的模樣,顧從新笑著給他們找了出租車。
等他們二人送別了倪南一行人,吃完晚飯的顧從楊就和顧從新手牽手地逛街。大約四十分鍾後,搭乘電梯的顧從新接到了趙嘉措的電話,對方一開口就問他在哪裏,仿佛丈夫夜不歸家的怨婦,明明現在才晚上七點半。
原本這個夏天,趙嘉措準備帶顧從楊和顧從新去西班牙玩,可中途出了些意外,他必須留在意大利,因此便將西班牙的行程推到以後,囑咐顧從新暑假期間不要在他不在的時候隨便“勾搭”什麽人。
聽到這種話的顧從新無語地勾了勾嘴角,他暑假除了練習就是比賽,哪有時間去“勾搭”什麽人?再說,與其讓他不要隨便勾搭,還不如某個人自己先做到自動避開某些花花草草,不要招蜂引蝶。
“你是在吃醋嗎?”電話那頭的趙嘉措一聽完,立馬問道。
拿著手機的顧從新一邊開門一邊不太高興地回答:“我又沒有懷孕,吃什麽醋?”
“你要是能懷孕……”
“STOP!”粗暴打斷的顧從新大喊一聲,隨即警告對方不要設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為此,趙嘉措無辜表示那都是顧從新自己先提的:“……你這就叫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哼。”進門脫鞋的顧從新不屑一顧地笑了一聲,一點都不承認,因為他可從來沒像對方那樣,什麽詞都能想到某個方麵,猶若需要去動物診所進行某種手術的小狗。
其實顧從新也是真想不明白,明明交往前對方還不是這個樣子,怎麽一交往就變成這樣了?
大約也是怕惹毛顧從新,對方會直接掛斷電話,於是趙嘉措隨後又將話題轉到顧從楊身上,問顧從新,最近對方有沒有好好休息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有沒有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等等等等。
聽著趙嘉措宛若老媽子的叨念,回到家的顧從新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過他還是耐心地回答了所有問題,並和趙嘉措發誓,在他不在的時間,顧從楊身邊並沒有什麽行為舉止不太好的男生。
待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話打完,摸著稍稍發燙的手機,顧從新口幹舌燥地接過顧從楊遞給他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口才鬱悶地吐槽:“楊楊,你說你以後怎麽辦?小措現在就這副樣子,等你高中那不要瘋了?”
坐在顧從新身側的顧從楊隨即笑了起來,靠在對方懷裏。
將靠在他懷裏的顧從楊一把攬住,顧從新不禁長籲短歎起趙嘉措最近種種詭異的行為,不客氣地抱怨對方可能是因為精神過度緊張壓力太大導致某方麵特別敏感,隻要一句不合就能說個三五七句,還可憐巴巴地和他撒嬌,說他不愛他了。
“你說,我當初到底為什麽覺得我們交往了以後,他會變得大度起來?”
聽到這句話的顧從楊默默勾了勾嘴角,根據她的經驗,但凡扯到顧從新,趙嘉措就不可能大度起來,那可是未來連別人多看一眼顧從新都要發飆的人。
看著為趙嘉措深深歎氣的哥哥,趴在對方懷裏的顧從楊隨即好奇地詢問對方,成為情侶後他們相處得怎麽樣。對此,知道顧從楊想問什麽的顧從新想了想,回答:“就那樣,感覺沒什麽區別。”甚至有些地方還變壞了。
“誒,一點區別都沒有嗎?”雖然知道相處久了的人彼此會非常熟悉,但顧從楊想,就算關係改變也會什麽都不變嗎?
“除了會做不可以和其他人做的事情,”顧哥哥仔細思考半晌後給出了答案:“好像真沒什麽區別。”
因著這樣的答案,感到萬分不可思議的顧從楊低頭沉思。
注視著思考的顧從楊,顧從新問她:“你覺得談戀愛應該是什麽樣子?”
“大概就是兩個人一起做平時都不會做的事,”關於戀愛,顧從楊是這麽想的:“因為他是特別的……”
“傻瓜……”得到答案的顧從新笑了起來,輕輕說了一句。
不解地看著顧從新的顧從楊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竟然會成為哥哥口中的傻瓜。
看著迷茫的顧從楊,顧從新告訴她:“什麽是特別?特別並不需要任何不一樣的東西去證明,尤其是做事。因為世界上六七十億的靈魂,偏偏愛上的卻是他就已經是最大的特別,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明……”在一起就是特別,無需任何證明。
“生活平淡也好,生活波瀾起伏也好,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過,或者沒發生過都無所謂……”注視著自己的妹妹,顧從新攬著對方溫柔地說道:“遇見一個人之前可能會想很多很多,以後要一起做這個或者做那個,但遇見之後就會明白,隻要是他就夠了,其他的真的無關緊要。”
仔細思索一番,顧從楊同意了顧哥哥的說法——的確,她想,就算和邱雲澤什麽特別的事情都沒做過,但她還是喜歡對方,非常喜歡。
不過,顧從楊覺得要是在一起的話,她還是想和對方一起做一些特別的事,獨一無二的事。因為這樣,對方在她心中就會更加特別。
看了一眼時間,顧從新問顧從楊想不想泡澡,如果她想,他就去洗浴缸。聞言,在外麵玩了一下午的顧從楊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的顧從新隨即起身離開客廳,去衛生間哼哧哼哧地將浴缸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然後灌水。
等水溫調到最好,顧從新便加入趙嘉措給顧從楊買的洗浴劑,喊顧從楊到衛生間泡澡。等她在浴室泡完澡,在客廳看電視的顧從新這才去房間拿衣服,準備先舒舒服服洗個澡,再舒舒服服地泡澡。
這天晚上,顧從楊特意抱著枕頭和被子去顧從新的房間和他一起睡。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顧爸爸顧鍾清去國外出差,而顧媽媽顧藝暖則去隔壁省考察。明天,顧哥哥也要去外省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比賽,因此,將會是一個人的顧從楊逮著自家哥哥還在的時候,想和對方再親近一下。
一想到明天的分別,其實非常舍不得離開妹妹的顧從新忍不住抱著顧從楊歎氣,他根本不想走,尤其是家裏隻有顧從楊一個人的時候,可比賽是去年顧從楊還沒回來的時候定下的,因此,顧從新不得不去。
聽到歎息聲的顧從楊和顧從新保證她會好好的,可即便如此,顧從新還是不放心,就算他妹妹保證一定會每天給他打電話,一定不會出事,仍舊不放心。
“要是可以把你打包帶走就好了。”雖然這麽說,但顧從新知道不可能,因為他的妹妹有那麽多那麽多的興趣班要上。
聞聲入耳的顧從楊不禁有些愧疚,因為自從她上興趣班後,陪伴哥哥的時間在急劇減少,明明她回來的目的是陪哥哥,可到頭來她們還是相處不了太多的時間——顧從新有顧從新需要做的事情,而她也有她需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裏,顧從楊抱緊了哥哥。
因為這樣,感覺到什麽的顧從新又忍不住在心裏歎氣。
隔天早上,顧從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家,而顧從楊則繼續上著興趣班。時間一晃眼又過去了不少,盛夏轉眼到了夏末,初二正式開學的時候,夾雜在興趣班中弄得快要崩潰的顧從楊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終於可以擺脫在無數興趣班中緊張度日的感覺。
開學那天,顧從新還沒從外省回來,是顧媽媽送顧從楊去的學校。在校門口告別了顧媽媽,踏入大門的顧從楊看了一會好陣子不見的教學樓,快步走向教室。
將暑假作業統統交完,坐在位置上的顧從楊立馬聽到何蘭喊她的名字:“從楊啊。”
看著何蘭打量的目光,顧從楊表示了疑問:“嗯?”
認真審視片刻顧從楊的模樣,何蘭提出自己的疑問:“你是不是又瘦了?”明明前陣子為了暑假作業的事情她們還見了一麵,不成想,才十幾天不見,顧從楊似乎又瘦了。
想想最近在舞蹈教室稱的體重,顧從楊搖了搖頭:“沒有吧。”
“別人在暑假都是長胖,你怎麽都沒變啊?”驚訝地摸摸顧從楊的胳膊,發現還是一如既往的纖細,何蘭不禁瞧了瞧自己的手臂,和對方對比一下——感覺是對方的兩倍。
瞧著何蘭的舉動,一整個暑假都在忙碌的顧從楊:“我最近太忙了。”
“你暑假也在上興趣班?”聞言,何蘭睜大眼睛地問道。
對此,顧從楊肯定地點了點頭。
“真是個倒黴孩子。”滿眼痛惜地摸了摸顧從楊的腦袋,何蘭感歎了一下就找其他人聊天去了——她才不想和一整個夏天都在興趣班上課的人聊暑假真正應該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