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巧遇秦然

  “怎麽了?”我轉過頭去,是一個大媽在叫我,我有些疑惑。


  “你是不是幹翻了周邊的那兩個黑幫啊?真是厲害了,現在朱管事兒還有他的那批人,都不敢找你的事兒了!”大媽看著我目光之中有些欣賞,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真怕她覺得我英勇無畏什麽的,要給我介紹對象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表示這個隻是一時衝動幹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想啊。


  到了中午,我出去吃飯,路過街邊商店的時候,平時聚集成群的混混地痞們,居然一個也沒見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我看著有些秋風蕭瑟的大街,找了家麵館進去坐著。


  “你聽說了沒?最近咱們製衣廠裏麵出了個狠人啊”在我前麵的兩個看衣服應該是同事的人也在聊著天。


  “狠人?什麽狠人?”坐在他前方的男人挑了挑麵條,漫不經心的搭理了一聲。


  剛剛開口的那個男人左右瞧了瞧,才開口說道,“聽說前陣子啊,咱們周邊那個風色幫的不知道接了誰的單子,去找一個叫王林的麻煩,結果幾十號人全被他一人幹趴下!帶頭的臉都被打得腫了!”


  “這麽厲害?不過這風色幫大都是些不正經的混混罷了,跟黑幫比算的了什麽?”挑麵的男子詫異了一下,隨即開始吐槽。


  “你以為就完了?c市數一數二的黑幫蛟龍可是讓人帶了二十多個狠茬子去找麻煩,結果那王林直接就是幹上去了,一個打的二十多個黑幫狠茬子都怕了,據說在場的各個家夥都是飆血離開的!”


  “臥槽,這麽流弊?敢跟蛟龍打架?”
……

  我聽到這裏,默默的低下了腦袋,埋頭吃麵。


  吃完了麵,還有兩個小時才上班呢,閑的沒事兒幹的我,決定在廠裏麵轉,畢竟平時活動的那幾個區域都逛膩了,同樣的瓷磚顏色看得我想吐了。


  哼著歌邊走邊逛,才十多分鍾就遠離了工作的庫房了,一路上景色一般,直至我到了一個看起來貌似是小公園的地方。


  “我去,廠裏麵還有小公園啊,沒聽說的啊?”我看著眼前精心打理的花花草草,有些驚訝,隨即一掃周圍,乖乖,三四棟寫字樓立在了周圍,一看就是廠裏麵的管理辦公中心了,基本上除了普通的工人,大部分的在職人員都是在這兒辦公了,怪不得還要興建一個小公園,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真是覺得舒服,除了這公園,其他地方可沒什麽椅子,大家都是找塊花壇什麽的隨便擦一擦就坐下來了。


  遠遠的有個籃球場,上麵幾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打著籃球,看到籃球在他們之間傳來傳去,我都有些手癢了,隻是我這一個普通工人,其他人估計也不會邀請我吧?我還是別自找沒趣兒了,不過等到周末應該可以來搶一波場地打會兒球。


  “喂,小夥子要不要來打球啊?”我抬起腦袋,發現籃球場上的十七號球衣的男人朝我喊話,我一愣,點了點頭走過去。


  我上學的時候不喜歡讀書,沒錢了不能上網的時候,就經常逃課,裹著幾個跟我差不多的老油條抱著一個破籃球跑出來玩,基本上從初中到高中都是這麽過來。


  “會打不?”十七號問我。


  “當然,這個可是我的拿手好戲。”我笑了笑,十七號和幾個男人也笑了起來。


  冷不丁的籃球忽然被扔了過來,那人明顯用力太大了,籃球要看就要從我頭上飛過去,我一個起跳攬球入懷,運起球來衝向籃板,十七號擠了過來攔住我的去路,我一躍而起就把球給扔了出去,我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愕,這才三分線外麵十多厘米!

  砰!籃球不偏不倚正中籃球框。


  “漂亮!”十七號笑了笑,“我叫李東。”


  “王林。”


  “籃球打得不錯嘛,剛剛接住就敢三分線投籃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說是運起太好了,一個亂投就進了球。


  天氣不錯,幾個人就在籃球場上隨便打打,打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們說要去午休了不打了,我也再次空閑下來了,坐在長椅上,側身望著花壇上幾隻螞蟻爬來爬去的,我那個根兒樹枝在那兒逗弄著它們。


  啪嘰!一隻腳狠狠的踩了下來,把我的小樹枝還有那幾隻螞蟻都踩死了,我一下就怒了,抬頭望去,兩個中年男子在那兒爭論著什麽。


  “你們剛剛差點踩到我了!”我看著兩個人有些不舒服,媽的智障啊,要不是自己看到那隻腳趕緊縮手,不然自己的手都被踩住了。


  中年男子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說著,另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注意到了我,趕緊推後了兩步,“小夥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剛剛說的入神了,沒注意到你這邊,沒踩到你吧?”


  “沒事兒,我隻是提醒一下,不要這麽走路了。”我丟掉破爛的小樹枝,雙手抱胸坐在長椅上麵休息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這兩個家夥似乎是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居然還站在原地不動的聊著天,我掏出手機一看,從我睡覺到現在都半個小時了,他們這麽站著一直說不累嗎?

  我正想要起身離開,但是他們的談話內容吸引了我,什麽“虧損幾十萬”啊,什麽“必須得增加生產線”啊,還有“人手不夠”之類的話,我這個人就是對看起來聽起來顯得很厲害的東西感興趣,於是我沒有起身,反而靜靜的聽著他們討論。


  不一會兒之後,我大概聽明白了,兩個人在爭論廠裏麵下一步的服飾走向和設計,一邊覺得是走高端的西裝禮服路線才是賺錢王道,贏一個帶著眼鏡的則是認為相對廉價一些、可以批量生產設計的服裝更為可靠。


  “為什麽不把兩者結合起來呢?”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結果瞬間兩個男人目光就盯了過來,嚇我一跳。


  中年男子皺了一下眉頭,“你就是剛剛那個家夥吧,這裏是職員的辦公區域,你一個普通的工人沒什麽事情,幹嘛一直待在這裏不走?”


  他的目光是一種疑惑探究的眼神,而不是那種劃分階級的嫌棄,所以雖然他的話我不愛聽,但是我並沒有介意他。


  “小夥子你說兩者結合起來?什麽意思?”眼鏡男子也是一臉疑惑的看了過來,“難道是說大量買入生產線,然後製造高端品牌?”


  “不是這個意思。”我搖著頭否定了他的猜測,“我覺得現在銷量最好的,除了日常服飾之外,還有不少的小公司崛起,他們代表的是次元文化、異域文化還有一些鄉土文化。”


  “這一類的文化帶來的則是人們對於它攜帶的風格的喜愛,而這種風格也會滋生各種各樣的服裝類型,就如同日本文化的和服一樣,現在市場很不錯的就是次元文化當中的cosplay。”


  “cosplay?”中年男子顯得有些疑惑,以他這個年齡的人來說接觸這些東西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反而是另外的以為男子推了他眼鏡表示有所聽聞。


  “你說的是那種叫做角色扮演的遊戲吧?那種遊戲會有多大的服裝市場?也就隻有活動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根本沒什麽吸收率,大多數人都是一年買個一兩套就不會買了。”


  我愣了一愣,看了一下手機,還有二十分鍾左右遲到,應該來得及。


  “前輩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其實這幾年光是次元文化的服裝就已經不再限於商業活動了,許多人聚會甚至在家都會穿,而且這種服裝之所以買的人一年隻會買一兩套,那隻不過是因為國內的廠家們隻在乎眼前利益,大幅度的提高了售價壓榨消費者而已!”


  兩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麽你覺得這種服裝投入不大嗎?”
……

  我總數是明白他們兩個會爭論這麽久了,來來回回足足數十個問題被丟了出來,考慮到這麽多東西,還要說服別人接受自己的意見想法,肯定是得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舌戰辯論之中去。


  暗自抹了一把汗,總算是窮盡我畢生對於動漫的了解解釋完了他們的問題,當然有一些是我瞎編的,隻不過是在很少數的地方,也都是一些細枝末節,不算大事。


  等等!我為什麽非要跟他們在這裏扯這些東西?幹嘛非得說服他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庫房工人而已啊!

  掏出手機一看,居然已經是過了二十多分鍾了,我抬起腿兒就要跑路,結果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抓住了肩膀,我心裏一驚,“你們要幹嘛?!這可是還在辦公大樓裏麵!”


  兩個家夥也察覺到了自己動作不妥當,趕緊鬆手尷尬的笑了笑。


  “小夥子,你對市場研究很有頭腦,下周的廠裏麵要開會商定接下來的一些去向,我們希望你能帶著你的PPT來,把你的想法展示給大家。”


  “我?”我伸出手來指了指自己,有些迷惑,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子能幹嘛?除了打遊戲根本都不會去接觸電腦那玩意兒啊!“兩位大哥你們高看我了,我隻是一個小員工而已,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我不懂,至於那什麽廠裏麵的戰略會議,我更是看都不能看一眼的,更別提進去了。”


  兩人恍然大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是我們製衣廠裏麵設計部的秦然,這是我們財務部的部長李孟。”


  李孟朝我點了點頭,“你隻管做好你的PPT,大膽展示你的想法,剩下的都不是問題,公司不會埋沒人才的。”


  我有些猶豫了,這明顯是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大好機會,可是我確實沒有什麽把握.……為了芊芊!我心裏再次想到了那抹倩影,我不想以後被說成什麽倒插門的入贅女婿,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娶走她!

  “好!我答應兩個前輩!我下周一定會帶上我的PPT前來展示我的想法的!”我點點頭應承下來,秦然李孟兩人遞給我一張名片之後,我道謝趕緊離開。


  “遲到了遲到了!”我一路狂奔終於衝到了庫房,掏出手機一看,東拉西扯的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了,朱管事兒走來過來,“小王啊,你遲到了一個小時了……罰款還是扣工資?”


  “罰款吧。”我了一百塊遞給了朱管事兒,心裏暗自心疼了一下我的小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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