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家才腿殘
甘母一下被打懵了，半晌沒回過來神。
圍觀的村民們聽了唐山的話，有人曖昧笑出聲來。
“就是，這種事情又不能現場驗證是否屬實，誰知道是真是假？況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也有可能是你家平凡在外頭亂來被人家驗證過了，這才傳出來那些話……”
人群裏傳來一陣附和聲。
唐末想起了柔然的事，不由點頭認可，覺得那個甘家村民說的很有些道理。
唐山頓了頓，眼角餘光撇了眼正從屋內快步走出麵色陰沉的甘村長，厲色衝甘母又道。
“我侄女的腿還在醫治當中，連醫生都沒說她的腿好不了，你卻張口閉口‘殘廢’等字眼，這不是惡意抹黑又是什麽？簡直就沒見過比你更惡毒的老太婆！”
他說完轉向已行至跟前的甘村長，半個字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直接喝道。
“還有你甘村長，你老婆德行如此，原本我還抱有希望以為你是一位為村民著想的好村長，誰知道竟然也是非不分，私仇公報，絲毫不顧及大夥的集體利益，隻想著自家的臉麵，直接拒絕了我！”
說完也不等他回應，也不需要他回應。唐山環顧一圈周圍的村民，正色道。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我唐山是誠心誠意來談包田的事，價格也公道200元一畝一年，童叟無欺。可你們的村長因為我弟弟家拒了他兒子的求親心裏不痛快，罔顧你們的利益，我也沒有法子。”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頗為惋惜，再加上話裏說到了包田的價格，人群裏立馬炸開了鍋。
原本有一些純屬來瞧熱鬧的人不免也動了心。
此時，甘村長麵上一陣白一陣紅，氣得要命。
他剛打算開口辨解幾句，卻被村裏的甘大狀截胡了。
“甘村長，雖說你以前也經常顧自家人，大家夥從沒說過你的不是，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是，這包田的事是關乎全村人的大事，你怎麽可以為一己之私說拒就拒了？再怎麽著也得問問大家夥的意見啊！”
甘大狀年紀四十有五，算是甘家村一號人物，村裏有什麽糾紛或訴訟類都會上門去請他幫忙，他也一向處理得當。
他一出頭立馬就有人跟了出來。
“是啊，我家的男人都去外頭打工了，我那地也沒人種，要不就荒著，要不就白送給別人家種…現在這好不容易有人給錢租，咋還不願意呢？”
還有人小聲嘀咕，“我可聽說鄰近那幾個村都租了，合同都拿到了，就等年底得錢嘞！咋人家的村長就這麽好……”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句句誅心。
甘村長臉頓時黑了，心裏也有些著急。
“大家夥別聽唐山亂說，我隻是說要再考慮考慮，並沒有拒絕他！”
“我們人還在這兒，你怎麽就敢瞎說呢？剛才在屋子裏，明明是你口口聲聲說‘把話撂那兒，租田的事再不要找你談’……這還不是拒絕那什麽才是？”
唐末最見不得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人，立馬反駁道。
唐山不由一陣叫好，麵上卻不動聲色，趁機加了把火。
“大家夥對不住了，我和我弟弟本也是好意想與大家合作，共謀發展。雖說因為甘家提親的事有些誤會，但我們從來沒想過因此不租你們的田……隻可惜，我們一片誠心，結果卻……”
他說著擺了擺手，歎道，“不提了不提了……”
話落，已經有膽大些的村民衝進了院子要討說法……
家裏頭但凡有點關係的，更是直接說要想辦法找人罷了這村長！
甘村長冷汗都下來了。
他想鬆口但抬頭瞧見唐山唐末那副樣子，又拉不下這張老臉。
正糾結之時，唐山衝他小聲說了一句什麽。
他閉了閉眼，複睜眸時已下定了決心。
他重咳兩聲清了清略有些老痰的嗓子，沉重道。
“大家夥別急，聽我說。我說要考慮就是希望凡事慎重些，別損害了大家的利益，至於我的麵子根本不足一提……”
“既然大家夥現在表了態，那就這樣辦，咱們村裏誰家要出租的，馬上到我這來登記。今天，我就幫大家夥把這個事情辦好辦漂亮！好不好？”
“好！好！好！”
村民們歡欣鼓舞，鼓起掌來。
唐山唐末如願以償。
至於甘村長，他麵上雖帶著笑，眸子裏卻是冷的，心裏也著實不舒服。
甘母先是被唐山一巴掌打得頭昏眼花，緩過來想找唐山算帳又被找碴的村民們給耽誤了……她默默瞧著事態發展，最後卻見他家老頭子吃了癟。
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心裏實在接受不了，再加上日頭曬得人頭昏，最後竟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一直在暗地裏觀看進展卻找不到出場機會的甘平凡見狀忙趁機奔了出來。
“媽，你沒事吧？”
問完便狀似無意的抬頭看了一眼唐末，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忙臉上堆笑道。
“叔叔，您看現在包田的事解決了，咱們村和你們家也算是合作關係了。希望您看在這個份上，原諒我之前所有的不好，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加倍對小景好，您看過兩天能不能安排我和小景單獨見上一麵？我好當麵向她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你為什麽有了其他喜歡的姑娘卻還來我家提親嗎？”
唐末憤怒道。他因著甘村長前後變臉的速度，對甘村長的兒子實在生不出一點好感。
況且，他母親暈倒了，他不急著請醫生卻來找自己聊天，可以說毫無孝心可言。
這樣的人，嘖嘖……
甘村長已經進屋打電話請醫生來，村民們聽了唐末的話，有人抓住了重點。
“平凡，你有喜歡的姑娘，還去唐家提親幹嘛？不會真的是有隱疾才退而求其次吧？”
“求其次，誰是次？”唐末怒瞪著說話那人。任哪個當爹的聽到這種話都受不了。
那人也是一時忘了形，語無倫次的解釋。
“唐末對不住，我不是說你女兒次，我是說甘平凡有隱疾所以找的人次……不是，我是說……”
唐末都懶得聽下去，他強調，“沒有下次啦！”不然不租你家的田！
後麵這句他是在心裏說的，沒想到麵上表現了出來。那人老實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