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餐
看著沈沫在那張狹小的辦公桌上手忙腳亂，江皓的眉頭越皺越深，雖然短短幾天內讓她熟悉這些業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但她也不能電話接的一團糟，文件夾都掉到地上……
可是看到後來，江皓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戲謔的走到沈沫麵前，“我怎麽發現你比我這個總裁還要忙。”
‘要是沒有我們這些比總裁還要忙的人，總裁您怎麽會那麽閑呢？’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幸好沈沫還知道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誰，隻是稍稍弩了一下嘴，頭低的更厲害了。
“走吧。”沒等沈沫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江皓一把將沈沫抓到了門口。
“去哪裏？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整理呢。”
“你確定你現在的狀態可以整理好，而不是讓事情變得更糟？”
“可是……”
“已經到了吃飯時間了。”
沈沫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表，可不是已經十二點了！記憶中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工作到忘記時間了。意識到已是中午，自己的肚子竟然也不禁叫了起來。她尷尬的抬頭看了一下江皓，後者仍舊一副冷冷的樣子，沈沫隻好撇了撇嘴，跟他走進電梯不再說話。
“今天總裁不回家吃飯嗎？”沈沫終究覺得這樣的氣氛太過沉悶，加之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問出了口。
一般江皓都是有應酬的，大多時間是在談合同和見客戶，而一旦沒有什麽外出安排的時候，他都是驅車回家吃飯的。這一度也成為公司的一段佳話，畢竟江皓這樣有魅力的男人，即使是結了婚還是有很多女人關注的。
正因這些習慣，公司的人一直流傳江皓有可能不是政治聯姻，而是真正相愛，不然總裁為什麽會那麽顧家。然而自己一開始就不相信這些傳言，那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凡事眼見為實。而且越是聽到這些傳言，她倒越感到未必如此，並且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於是她勇敢的賣出了第一步，接近江皓。
而事實正如她當初猜測的，傳言終歸是傳言，如果江皓真的那麽愛自己老婆的話，那自己怎麽會有今天？那些所謂的顧家，不過是一種責任，甚至是習慣罷了。
江皓聽到沈沫的問話，與往常不同的，輕輕瞥了她一眼，“怎麽？陪你吃飯你不高興？”
沈沫被堵得啞口無言，又是一陣沉默，江皓最近話多了，而且總是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但願這是好事。
他們進的是一家法國的西餐廳，歐式的建築，內裏是奢華的裝潢，木質的地板，濃鬱的現代時尚氣息。如果上次江皓生日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就餐的話，那麽這次就是他們第一次外出就餐，所以沈沫還是不由在內心感歎一番的，也許自己以後的生活真的會有所改變，而且她有預感，這種改變不會小。
等服務員過來的時候，江皓十分自然的說了三個字‘老樣子’，看起來他是這家餐廳的常客。沈沫對那些長長的名字實在是不感冒，隻好點了個全熟的牛排，再要了個水果沙拉便了事。
她雖然理解有錢人都愛吃西餐，但是卻不能接受自己也吃那些沒有完全做熟的牛排，光是想象就讓她作嘔了，更何況還要放在嘴裏咀嚼。
等到牛排上來的時候，沈沫不慌不忙的鋪好了餐巾，拿起刀叉切下牛肉，一口一口的放進嘴裏，動作很是優雅，江皓意外的抬起頭，緊緊的盯著沈沫的臉。
沈沫自然的抬起頭對江皓笑笑，“跟你在一起後，特意去學的，總不能給你丟了臉。”她知道他是好奇於她對西餐的駕輕就熟。畢竟江皓雖不問她的家庭，但妹妹住院，自己四處籌錢的事實擺在眼前。
江皓始終盯著沈沫的眼眸，似乎想從裏麵看到些什麽。就在沈沫也開始緊張的時候，江皓終於開口了，
“今天下班後去買幾件禮服吧。”
別墅那不是已經有很多禮服了嗎？沈沫在心裏嘀咕，但是始終沒有問出來，畢竟江皓是不允許人忤逆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問，江皓緩緩的解釋道，“接下來每天都會有各種宴會和舞會，你剛說過不應該給我丟臉。”
沈沫自然知道他近幾天的行程裏不免每天都有個大型的聚會要參加，可她沒想到江皓打算都要帶上自己。心裏仔細斟酌了一下，終於還是低聲道，
“總裁，我覺得我還是應該盡量避開這種場合。”
江皓挑挑眉，“哦？你倒是說說，為什麽要避開這種場合呢？”
一口牛肉梗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沈沫咳了又咳，隻待喝了幾口果汁，才緊緊平穩下來。江皓隻是皺起眉頭，仍舊等待她的回話。
“總裁，我以為我們的關係……不適宜公開。”既然躲不過，隻好往上迎。
“嗤，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江皓嗤笑了一聲，“就這麽說定了，你回頭準備吧。”
沈沫看著江皓離去的背影，隻覺恍惚，這就是自己伴了一年的枕邊人呢，他的心卻像是銅牆鐵壁，讓自己無從下手，怎麽也攻不破。而如今，他卻主動敞開了一扇門，自己反倒是猶豫了，她是應該迅速潛進攻城略地，還是裏麵早有陷阱等著自己……
這十年來，是誰總說自己堅強，其實隻有沈沫自己心裏最清楚，她有多麽的脆弱，在每一次麵對抉擇的時候，她有多麽彷徨。之所以走到今日，那都是迫不得已，如果自己有得選擇，她都不願自己去做每一個決定，她也希望能有父母可以依靠，能有人給與自己一個中肯的建議。
接下來的幾天，沈沫一直處在極度忙碌的生活中。白天被各種繁瑣的事情纏身，到了晚上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她又陪同江皓遊走在各種聚會中。幾天下來，她的神經就一直處在緊繃狀態，沒有停歇過。
江皓每次在不同的聚會上，都會介紹不同的公司老總給沈沫認識，沈沫並不清楚江皓這樣做的用意在哪裏，唯有默默的接受，並在應付他們上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