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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別故友長亭灑離淚

  正說著話,軟簾一挑,竇玉仙和曹繡鸞走了進來,笑道:“喲,今天好齊全。”樊梨花忙讓座,又命奉茶,笑道:“二位小姐要走了,是來辭行的。”竇玉仙笑道:“巧了,我們也是來辭行的。”


  “什麽?”樊梨花一驚,忙問道:“怎麽?二位妹妹也要走?”


  竇玉仙忙道:“我們到前敵來就是不放心姐姐,特意來助姐姐一臂之力。如今大唐大獲全勝,和突厥結盟罷戰,我們再留在大營也沒用了。更何況,我們離山日久,也思念山上的眾家姐妹。我們想先回家探望父母,年後就會璧山繼續學業。請姐姐恩準。”


  樊梨花有些失落地歎息道:“幾位妹妹來了這麽多日子,我因為不是忙於軍務,就是臥病。姐妹們一直也沒得好好說說話。好容易如今有時間了,你們卻要走了,叫我怎麽舍得下啊?”說話間,眼睛有幾許濕潤。


  曹繡鸞忙說:“姐姐不必傷心。我們回山修學,又不是山南海北沒有定處。姐妹們還可以經常往來見麵的。”


  竇玉仙笑道:“是啊!姐姐不必如此。等來年姐姐生下外甥男女之後,妹妹一定親自到長安賀喜,咱們再好好盤桓也是一樣的。”


  樊梨花臉一紅,笑道:“那裏那麽快啊!既然幾位妹妹心意已決,我也就不虛留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我親自設宴為妹妹餞行。”


  竇玉仙想了想,道:“既然兩位姐姐也要走,不如就結伴同行。不知二位姐姐什麽時候走?”


  竇仙童說道:“明天。能和二位妹妹同行再好不過,多兩個人路上也熱鬧些。”


  竇玉仙點頭,笑道:“就是明天吧。凝姐姐,妹妹們不再身邊,姐姐千萬要多加珍重啊。”


  樊梨花雖有不舍,卻也不便再挽留,勉強含笑道:“好吧,那我今晚在樓下書房設宴,為二位妹妹和二位小姐餞行。你們和姐姐說過了嗎?”竇玉仙忙道:“說過了,蘋姐姐讓我們來和姐姐說的。”樊梨花笑道:“這個蘋姐姐……既然如此,明天我親自送你們登程。”


  又說了幾句話,眾人告辭,樊梨花親自送到樓下,看她們去遠才回來。令雲蘭準備一些送竇玉仙、曹繡鸞和竇仙童、陳金定的禮物。


  天近黃昏,命雲蘭等人在樓下書房準備了豐盛的酒宴。命雨蘭等人請來了薛鬱蓮、柳如煙、薛金蓮、李繡蓉。又命雲蘭親自去請來竇、陳、曹四女。不多時,眾人到齊,樊梨花一一安座,親自把盞。席上無非說些別後珍重,依依不舍之語。


  至三更方才散了。樊梨花送走眾人,回到樓上。竇仙童的一番話攪動了樊梨花的心,不免又擁被而坐五內輾轉,至四更天氣才打了一個盹睡。


  次日,早早起來梳妝已畢,略用早點。到柳王妃房中晨省畢,回明四位小姐要走的話。柳王妃感歎了一回,命夏荷趕緊準備一些禮物相贈。


  剛準備好,薛金蓮陪著竇仙童和陳金定;薛鬱蓮陪著竇玉仙、曹繡鸞前來向柳王妃辭行。


  柳王妃拉住竇玉仙和曹繡鸞挽留一回,又拉住竇仙童和陳金定上下打量了半天,輕歎一聲搖搖頭,礙於樊梨花在側,不好多說什麽,也挽留了幾句。四女向柳王妃道謝,又道別。柳王妃隻得揮淚親自送到垂花門外,才在眾人相勸下回房。


  樊梨花和薛鬱蓮姐妹親自送四女到十裏長亭,揮淚而別。看她們去遠,姑嫂三人才轉回白虎關。回到帥府回了柳王妃的話。柳王妃正為竇仙童和陳金定的離去暗暗惋惜。樊梨花看出了柳王妃的心思,便辭了出來,好方便薛氏姐妹勸慰柳王妃。


  回到憶蘭軒,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樊梨花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失落。竇玉仙和曹繡鸞走了,柳如煙因為要等著為平遼王送葬才沒有辭去,回故土之後也是要走的。薛鬱蓮夫妻閑雲野鶴慣了,自然不會永留王府。薛金蓮已經是竇家媳婦,遲早也是要隨夫而去的。這些姐妹再想團聚隻怕遙遙無期。越想心裏越難過,不由自主地落下幾點淚水。


  “去了一塊心病應該高興啊。怎麽反倒眼淚汪汪的?”薛鬱蓮挑簾進來笑道。樊梨花連忙拭去淚水,說道:“姐姐說哪裏的話?什麽心病不心病的?姐姐把妹妹當什麽人了?我是想著姐妹們在一處這麽長時間,乍乍的說分離就分離了,心裏傷感不免落幾點眼淚。”薛鬱蓮歎道:“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想開點兒吧。”


  樊梨花勉強一笑,問道:“婆婆還在感傷?”薛鬱蓮笑道:“母親是惋惜兒子沒了兩房姬妾。”樊梨花歎道:“我知道,所以才躲了出來,留下你們勸勸婆母。唉!隻怕為這件事婆母會埋怨我一輩子的。”


  薛鬱蓮笑道:“不會的,母親把你當做心肝寶貝一樣,怎麽會為這種事責怪你呢?隻要你的肚子爭氣早點兒給薛家添丁,母親會更疼你的。”樊梨花臉一紅,說道:“姐姐又來打趣我。”


  正說笑間,雲蘭引著侯靜進來,稟道:“元帥,中軍官白守仁來報,說兩遼王和程老千歲已經勝利回師,明天上午就能到白虎關了。”


  樊梨花聞報大喜,笑道:“好。知道了,告訴白守仁傳令下去,命三軍儀仗準備,明天辰時本帥親自到城外迎接王爺凱旋。”侯靜笑著去了。


  薛鬱蓮看著笑靨如花的樊梨花,笑道:“如何?快了吧?你們有兩個多月沒見了,這一番夫妻重逢必是情深意濃,想要結下珠胎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樊梨花粉麵緋紅,忽又麵現淒涼,說道:“禦醫的話姐姐又不是沒有聽到,何苦還要來揭妹妹的傷疤。”


  薛鬱蓮見樊梨花滿麵淒涼,自知失言,忙說:“你不是說禦醫的話信不得嗎?何況老先生並沒有把話說死,隻說要善加調養,方不留後患。你怎知就留下後患了呢?老聖母的話都沒有應驗,禦醫的話何見得就應驗了?放心吧,隻要雲峰在你身上多下些功夫,不出明年你就可以當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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