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將延續巡陰人的人物和世界觀,講述陸景他們後輩的故事,主要場景會放在都市。以下為試讀部分:
徐程程才高二,性格內向,是個乖乖女,沒交過男朋友,也從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最近這半個月,她每天晚上都做夢,夢到被人壓在床上。
她抱著手機縮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徐家是高門大戶,住著頂級的別墅,房子里裝修奢豪,燈光明亮,可是她沒有一點點安全感,她甚至都不敢把這羞恥的事情跟任何人說。
這時候,桃姐領著一個男的進來,說是找她爸徐正陽的。
這男的背著個雙肩包,看著比她大幾歲,眉眼柔和,氣質挺斯文的,走到她爸面前說:「二叔,我是徐來。」
「你……你是徐來?」徐正陽霍地從沙發上站起。
徐程程也吃了一驚,這人叫她爸二叔,那也就是她堂哥。
她以前隱約是聽說過這麼個事,說是她大伯家原本有個兒子的,因為是命犯孤煞,把大伯和大伯母都剋死了。
爺爺怕他會害了徐家,聽了一個術士的話,就把他送人了,而且跟徐家斷絕了一切血脈關係。
「是啊二叔,我回來了。」徐來微笑說,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心裡不由一陣唏噓,好些人他都還有些模糊的印象。
當年他被送出去的時候才六歲,送給了一個道士。不過這個道士也不是什麼好人,轉手就把他賣掉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有幸遇上了師父,跟著他學習各種法術。
原本十八歲那年,他就想回來看看的,只是當時出了個事情,他受師父一位老友的重託,去天師府當了五年的掌教。
直到最近卸任了掌教之位,他才回到了徐家。轉眼已經十幾年過去了。
「你可別亂叫,我們可沒你這侄子!」徐程程的媽媽正好從樓上下來,立即氣急敗壞地喝道。
「二嬸。」徐來叫了一聲。
「讓你別叫了你還叫!早都跟咱們徐家斷絕了關係,你還回來認什麼親?」從樓上下來的還有一個打扮時髦的漂亮婦人,冷笑著說道,「你不會是想著回來分家產吧?呵,門都沒有!」
說話的是徐來的后媽,雖然很多年不見,這女人的樣子倒沒怎麼變,跟徐來印象中差別不大。
「你還是快點走吧,這裡已經不是你家了。」徐正陽皺著眉頭說道。
徐來看著徐正陽,感覺比記憶里蒼老了不少,說道:「二叔,我不是什麼命犯孤煞,是當年那個術士看錯了。」
他話剛說完,就聽二嬸冷冷地譏諷道:「你瞎說什麼!人葛大師現在是江寧市首屈一指的大師,遠近聞名,他能看錯?你這禍種,當年剋死我大哥大嫂不說,害得我們徐家差點家破人亡,你還有臉回來?」
這話說得當真難聽之極,徐來也不去跟她辯駁,看徐正陽:「二叔,嬌嬌在哪?」他問的是他親妹妹徐嬌。
「嬌嬌有我照顧,好得很。你最好別去害她!」徐來的后媽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就到這裡吧,我們要吃飯了,就不留你了。」徐正陽也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皺著眉頭就吩咐送客。
徐來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看向抱著靠枕縮在沙發上的徐程程,說:「二叔,這是堂妹吧?」
就聽二嬸搶著道:「什麼你堂妹!你別來套近乎,這是我女兒!」
徐來說:「二叔,我想跟堂妹單獨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你想幹什麼?」二嬸警惕。
徐正陽盯著徐來,遲疑了一陣,回頭朝女兒說:「程程,你跟他過去說幾句。」
「女兒,有什麼事就大聲叫!」二嬸不放心。
徐程程從沙發上下來,怯生生地跟著徐來進了旁邊的屋子。
「你是程程吧?」徐來把門關上,笑著問。
徐程程點頭。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堂哥,她的第一印象其實還挺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血脈的關係,覺得他挺親的。
「我問的這個事會有點尷尬,你別害羞,如實告訴我好不好?」徐來溫言說。
「你問。」徐程程點頭。
「你最近這個月,有沒做過那種事情,男女之間親密的那種?」徐來問。
徐程程一張臉頓時燒得通紅,心裡又是羞臊又是憤怒。哪有人會當面問這種事情的,而且這人從血緣上來說,還是她堂哥!
「我當然沒有!」徐程程又羞又急,扭頭就要逃出房去,只覺背後一緊,被那人給揪著衣服給扯了回去。
徐程程正要放聲尖叫,就聽他又問了一句:「那是不是夢到過這種事情?」
徐程程一下子呆住了。這些天來,她簡直都快要崩潰了,每天最害怕的就是睡覺,這種羞恥的事情又沒人可說,一個人又是惶恐又是無助,眼看著狀態一天差過一天。
此時這個大秘密突然被他說破,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只是害怕被外面家人聽到,忙捂住了嘴,低聲抽泣。
「沒事了,有哥哥在呢。」徐來拍拍她肩膀,柔聲寬慰,遞了紙巾過去給她擦擦眼淚。
徐程程這也是憋得太久了,一哭起來就無法收拾,好不容易才停下來。
「有沒看清這人長什麼樣?」徐來問。
「沒有,怎麼也看不清。」徐程程哽咽著說,聲音直打顫。
徐來正要說什麼,就聽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拍門聲,二嬸的聲音在外頭嚷著,讓他們趕緊出去。
徐來拿出一枚圓柱形的黃銅護身符,遞給她:「第一次來也沒帶什麼,這個就當見面禮了,平時戴在身上,就不用怕了。其他事情你不用管,有哥哥呢。」
「嗯。」徐程程把護身符捏在手裡,重重地點了點頭。
徐來笑笑,帶著她開門出去,頓時呼啦啦圍上來一堆人。
「程程快過來!」二嬸急忙把女兒拉了過去,見她眼睛紅撲撲的,頓時勃然大怒,沖著徐來就發火,「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媽,我沒什麼,剛才眼睛有點癢。」徐程程忙說。
徐來看了眾人一眼,拿出一張紙條遞過去:「二叔,要是有什麼事,你打這個電話找我。」
徐正陽接過,看也沒看,在手裡撕成幾片,扔進了垃圾桶里:「我們徐家的事不勞外人費心,你快走吧。」
徐程程躲在她媽身後,偷著瞄了那垃圾桶好幾眼,心裡想著,等沒人注意,怎麼去把紙條給撿回來。
「那大家保重。」徐來苦笑一聲,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一直到了門外,他才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棟豪華的大別墅。他這次回來,原本還想著至少可以跟大家坐下來吃頓晚飯,沒想到在他們心目中,自己居然連個外人都不如。
他從碧華園出來,一時也沒想好去哪,就隨便挑了個方向沿著街道走。
這樣不知走了多久,忽覺臉上一涼。
原來是下雨了。
夏季的雨說來就來,很快豆大的雨點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徐來只好緊跑一陣,正好旁邊有個叫紫金苑的小區,就過去門口躲雨。一時無聊,見旁邊有個公告板掛著租房信息,就過去看了看。
他回憶了一下,估摸著這裡離徐家住的碧華園不遠,就摸出手機,按著其中一條租房信息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聽他說要看房,說是半個小時內趕過來。
徐來掛了電話,就在門口等著。
大概二十多分鐘后,就見一個年輕姑娘撐著把雨傘匆匆地穿過雨幕,走到他跟前問:「是你租房吧?」
見徐來點頭,就說:「那走吧。你沒帶傘啊,我撐你過去。」
「那怎麼好意思。」徐來說。
「多大點事啊,我這傘大,兩個人夠撐了。」那姑娘穿著條小圓領黑色裙子,頭髮梳成馬尾辮,模樣清純漂亮溫柔,性格卻頗為豪爽。
說著,就撐了傘,帶著徐來走進小區內其中一棟樓。
兩人坐電梯到21樓。
「房東姓陳啊?」徐來問。
「是啊,陳朵。」陳朵說。
兩人從電梯出來,陳朵問:「你看中的是哪套?」
徐來倒也沒注意自己看得是哪套,見這一層總共四套房子,就問:「這四套都是房東的啊?」
陳朵說是啊。
「房姐啊。」徐來感嘆。
「嗐,什麼房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陳朵說著,指了指2102和2103,「這兩套,你要看哪個?」
「其他兩套有人住了啊?」徐來看看2101和2104。
「2101是我自己住,2104……不租的。」陳朵說。
「那就看看2102吧。」徐來隨便挑了一套。
不過陳朵卻沒有立即開門,猶豫了一下,說:「有件事我要跟你事先說明,2104房間死過人的,你最好考慮清楚。」
徐來有些意外地看看她:「你把這事告訴我,就不怕我不租了啊?」
陳朵說:「這種事情講的你情我願,騙了也沒意思,這兩戶都是剛剛搬走的。」
「那先看看吧。」徐來說。
陳朵說了聲行,拿鑰匙把2102房開了。
進去一看,是個三居室的套間,傢具電器一應俱全,房裡頗為整潔,想來是剛收拾過的。
「這幾套房子戶型都一樣的吧?」徐來在房裡轉了一圈問。
「格局都一樣,就我住的那套還有04那套多了幾個窗戶。」陳朵說。
徐來進去洗手間看了看,出來說:「我要是租04那套能不能便宜點?」
「你要租04?」陳朵詫異,「我剛跟你說過了,那套死過人!」
「是啊,所以能不能便宜點?」徐來問。
陳朵就納悶了,看他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就說:「你都不看新聞的吧,那屋裡可不是什麼正常死的,你不怕啊?」
「干我們這行的,不忌諱。」徐來笑著說。
「你們哪行?」陳朵好奇,這人長得還可以,氣質斯文,原本還以為是附近的大學生。
「法師。」徐來說。
「你是法師?」陳朵詫異,「半吊子的那種吧?」
「怎麼看出來的?」徐來好奇。
「這還用看嗎?這年頭的法師,真有點本事的,早都成大師開豪車住豪宅了,哪用得著來我這兒租房子住啊。」陳朵不以為然地說。
「呵呵,還真是,房東的眼光真准。」徐來哭笑不得。
「那還用說。」陳朵擺擺手,「你真要租04啊?」
見徐來肯定,陳朵遲疑了一下說:「自從出了事,我覺得那房子有點邪乎的,你想清楚啊。」
「沒事,去看看吧。」徐來說著,就出了門。
陳朵跟著他到04門口,拿著鑰匙還是遲疑不定,結果反被徐來催了一下。
陳朵鬱悶。
轉念一想,人畢竟是干過法師的,雖然是一半吊子,總比普通人要強出許多,說不定這房子正適合租給他。
於是就拿鑰匙把門開了。
徐來進去一看,這房子的格局果然跟旁邊那套一樣,傢具電器什麼的也都齊全,屋裡收拾得挺乾淨。
不過這房子也的確是有問題,剛進門就看到一團濃郁的黑氣,飄在客廳東北角的天花板上。
徐來扭頭正想問個事情,就見陳朵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獃獃地盯著客廳東北角。
「房東,你也修鍊過啊?」徐來問。
「啊?修鍊?沒……沒有啊。」陳朵被他一叫,醒過神來。
「那你就是天生陰陽眼。」徐來說。
「陰陽眼?」陳朵愣。
「對啊,你能看見那團黑氣吧?」徐來指了指東北角的天花板。
黑氣屬怨,這是一團怨氣,如果濃郁到一定地步,可以形成怨雲。但這種東西,常人是看不到的。
「啊!你也能看到那黑氣?」陳朵激動。
「是啊。」徐來說。
聽他承認,陳朵興奮得都快暈了。她生來就特別,能見到別人看不到的髒東西,天天被嚇得快成了神經病。
但這事又沒法跟人說,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沒想今天居然遇到了個跟她一樣的!總算是有共同語言了!
「你也是陰陽眼啊?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那些髒東西!」陳朵激動得臉頰通紅。
「我不是陰陽眼,後天修鍊的,法師嘛。」徐來說著。
陳朵開心啊,她才不管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反正能跟她一樣就行!
徐來過去看了看其他房間,把整個房子轉了一圈。
屋裡怨氣滋生,說明原來的屋主是橫死,就算是自殺,那也是含怨而死。
「人是死在這裡的吧?」徐來指著其中一個卧室說。
「對啊,你知道啊?」陳朵好奇。
「這裡結的怨氣最多。」徐來說。
「原來這樣啊,長見識了。」陳朵似懂非懂。
徐來靠在門邊,說道:「不止死了一個,至少有三人,怎麼回事?」看向陳朵。
「咦,你怎麼知道?」陳朵大驚,「你不會是看過新聞的吧?」
「這屋裡有三種怨氣,所以至少來自三個人。」聽徐來說。
「不是吧,這黑氣還有分別?我怎麼看不出?」陳朵睜大了眼睛,但愣是沒看出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是法師。」徐來說。
陳朵一聽也對,人畢竟是干過法師,雖說水平不怎麼樣吧,但也肯定比普通人強。
「你倒是沒看錯,這裡原先住的是三個女孩子,是做模特的,人都挺活潑漂亮,我還去看過一次她們的車展。」陳朵說,「後來她們是一起出的事。」
徐來讓她仔細說說。
「出事那天是半個多月前了。」陳朵回憶,「我平常不太在這邊住,大多數時候都住學校宿舍。」
「房東是學生啊?」徐來插了一句。
「是啊,大二,怎麼啦?」陳朵看他。
「沒什麼,就是問問。」徐來說。
陳朵繼續說:「後來有個男人,好像是她們的領導還是什麼,打我電話,說是聯繫不到她們人。我就從學校趕過來,敲門半天沒反應,就用備用鑰匙去開了門,結果……」
陳朵的臉白了白,「我就看到她們三個人全在地上,都沒穿衣服,是完全光著的那種啊。我開始還不知道她們死了,後來發現已經斷氣了,就馬上報了警。不過她們的樣子真的好怪……」
徐來問怎麼個怪法。
陳朵說:「她們在地上的姿勢很怪啊!」
「什麼姿勢,還記不記得?」徐來問。
「那我做給你看看啊。」陳朵說著,盤腿坐到地上,想了想,把腿鬆開一些,手指捏了個蓮花模樣,「好像是這樣。」
「另外兩人呢?」
「你等下啊。」陳朵爬起來,然後卧倒在地上,仰面朝天,然後雙膝屈起,雙手分別放在頭側,兩根食指插進耳中,想了一下,又把雙腿往外稍稍打開一些,說,「差不多是這樣。」
「第三個呢?」徐來若有所思。
陳朵從地上爬將起來,臉微微一紅,說:「你別瞎看啊。」走到牆角,膝蓋著地,趴在地上,然後把臀部向上抬起。
「我就做個示範啊,本來她是趴在這裡的。」陳朵起身過去指了個地方。
「那三人的樣子真是這樣的?」徐來一臉古怪地問。
「那當然了,我記性可是很好的!」陳朵沒好氣地說,她費心費力還帶表演的,居然還被質疑。
「你沒覺得剛才那三種姿勢有點問題么?」徐來問。
「廢話,當然有問題啊!」陳朵氣。
徐來走到她剛才盤坐的地方,說:「這個是洗心護命圖,另外兩個分別是玉液鍊形圖和色空不二圖。」
「那是什麼?」陳朵聽得迷糊。
就聽他說:「房中術十三圖解,其中的三種姿勢。」
陳朵起初還愣了一下,然後就覺熱血灌頂,一張臉直燒到耳後根。
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開始是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現在聽到「房中術」三個字,哪還能不明白。
再仔細一想那三個姿勢,可不就是嘛!她居然還當著這人的面,給他演示了一遍!
陳朵現在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沒什麼可丟人的,你不知道也正常。」只聽徐來說。
這是安慰吧?這是安慰吧?
可聽著怎麼就這麼氣人!陳朵直咬牙。
「還有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徐來問她。
「有!」
陳朵沒好氣地說,的確還有件讓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的怪異事情。
最後放個連接《法師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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