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格局改變
“哦?果真如此?”楚海驚喜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激動。
張延眯起眼睛看著楚海:“要真是這樣,楚局長你倒也不妨去試試,我們幾個老兄弟當你的後盾!不過先說好,逼迫是逼迫,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可不能真的做出來!”
“是是是,這些道理我懂,我懂。”楚海連忙回應,麵對與他同樣地位的張延,他竟然表現的像低了一個等級。
“哈哈哈,對,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不能做。”蔣嶽也在旁邊說了一句,緊接著又把目光轉向我,“陳先生,不如……”
“蔣副院長。”我見狀連忙打斷蔣嶽還沒說出口的話,“我們今天權當這是個遊戲,測字玩玩,不過所謂事不過三,一日連卜三次,已經是極限,再繼續的話,這結果,可能就不準了。”
蔣嶽眼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淩厲光芒:“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場麵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馮翔的目光來回在我和蔣嶽之間打轉,張延也死死盯著我,十幾秒鍾以後,終於開口道:“不就是算個命嗎?剛剛你也說算命的方法有很多種,依我看,那就不測字,換個方法來試試!”
張延這話,並不是用疑問的語氣說出口的,而更像是命令,他語氣當中的那一絲威嚴與上位者的氣度,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哎!不要這樣。”蔣嶽用手敲了敲桌子,“今天說好的是遊戲,既然不能測了,那我們也不急於一時,反正以後來日方長,陳先生你說是不是?”
“長生,依我看……”霍展廷注意到氣氛不對,也在一旁小聲的勸我,我用腳碰了碰霍展廷的椅子。
霍展廷馬上改口:“依我看,不如我們過些日子再與蔣副院長聚聚?”
“這些都是小事。”蔣嶽擺擺手,同時對張延挑了挑眉毛。
那張延馬上對著蔣嶽點頭,同時把目光轉向霍展廷,“霍老板,我聽說,這段日子以來,你似乎跟那鄭家的父子有過節?”
“這個……”
霍展廷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他是知道鄭家在白道能使出多大的力量的,那次賭場的事鄭家都能壓下來,可見鄭家在長興也算是隻手遮天的人物。
究現在張延這麽問,難道也跟鄭家有關係?
“霍老板不用擔心,我們也隻是隨口問問。”張延看著我和霍展廷,“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們多少也是有些耳聞的,事後聽說,也對你的能力感到驚訝,沒想到霍老板一個港商,在老七那裏的麵子,竟然比鄭明浩還大?”
我和霍展廷對視了一眼,發現他眼中也滿是驚訝。
那天七爺親自到場,雖然在場的人很多,但是我相信,無論是鄭家還是霍展廷這邊,甚至顏小蠻的人,都不可能把這件事的經過給捅出去!
陳涵肯定是了解事情經過的,可是麵對連賭場的事情都能壓下來的鄭家,陳涵這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不可能太早的把這些事公開。
有資格了解這些事的人,必須與這件事有關,或者地位極高!
然而今天酒桌上這些人,除了馮翔這個副市長可能有這個資格以外,剩下來兩個都是掌管規劃的局長,還有一個法院副院長……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去了解那天在霍家發生的事情!
現在看這些人的臉色,馮翔一臉的茫然,顯然不太了解張延和我說的什麽,也不好插話。
霍展廷倒也不傻,莫說在這種場合,如果沒有必要,他永遠都不會在人前把自己跟七爺的關係說的太近。
畢竟他一個港商的身份能獲取很多的便利,但是與七爺的關係要是拿到明麵上來,黑道的力量會更加便利沒錯,可是明麵上的路子,就會多出來許多沒必要的審查,這並不是他想要得到的。
畢竟霍展廷有一些買賣,經不起調查。
“張局長說笑了,我哪裏有這個能力跟七爺有交情?隻是那天明知道要發生事情,於是我事先打電話求爺爺告奶奶一樣的找了很多人,這才敢回家去會會鄭明浩的那場鴻門宴,為了這件事,我可是花費了很大代價的。”
“老七是那麽容易被請動的人?”張延咄咄逼人,“老七可是江南七省的再世閻王,已經很多年沒出過手了,要讓他出手……”
“哎,張局,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人畢竟是活的,那位七爺說不定那天心情好,恰好被霍老板碰上了呢?”蔣嶽打斷張延。
奇怪的是,那張延果然不再追問了。
“多謝幾位領導關心了,可能那天真的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吧?不過現在鄭明浩好像跟東南亞那邊的人鬧出了點矛盾,已經死了,我這邊也……”
“什麽?鄭明浩死了?”
騰騰騰!
張延、蔣嶽同時站了起來,那楚海和馮翔也緊隨其後。
不過從他們兩個那兩雙來回移動的眼睛上就不難看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站起來,隻是隨著蔣嶽和張延而已。
我和霍展廷也跟著站了起來。
“馮副市長,鄭明浩幹係重大,你看要不要去處理一下?”蔣嶽看著馮翔。
那馮翔也是個人精,馬上回答:“對對對,這件事必須馬上處理!那個霍老板,陳先生,今天就先失陪了,改日我一定找機會再與你們聚聚。”
馮翔作為這桌酒席場麵上級別最高的人,他走了,我們其他人也沒有留下的必要,而且還一定要送馮翔。
霍展廷在這個常青酒店還有些麵子,跟大堂經理打了聲招呼,掛上賬就可以離開了。
我們一行人送馮翔到樓下,楚海自告奮勇去開車,我單獨走到了馮翔身邊,小聲道:“馮副市長,還有一句話,我一定要說。”
“哦?陳先生請講。”馮翔朝四處看了看,見隻有我跟他站的近,自己也壓低了聲音。
“我剛剛說過了,隻有一個人能帶你過河,而且那個人就在我們這些人中間。”
我伸開左手,用右手食指在自己掌心畫了一橫:“這一橫,就是馬下的那一橫,代表是可以幫你的那個人,他若肯幫你,自己就必須先過河,才能拖住你。”我又在這一橫上下各點了一個點。
“陳先生這是什麽意思?”馮翔同樣伸出手來,學著我的樣子在自己掌心畫了一橫、兩點,卻依然不明所以。
我笑了笑:“那人要是不肯幫你,在你這匹馬麵前的就是死路。強行渡河隻有死路一條,若他肯幫你,比如這樣……”
我點著自己的掌心:“那麽這個字的局就變了,這一橫穿過兩點,就是那人為你開辟出來的一條路,這條路的兩旁,也不一定是水,也可能是山。不過無論局勢如何,有這一條路在,你這匹馬即便少了一橫,變成了瘸腿的馬,也定然能在這條已經開辟好的道路上走到最後。”
話不能說的太多,我相信馮翔能聽懂我的意思,至少他現在已經開始在掌心裏比劃著:“開辟出一條路,字的格局變了,不再是水,可能是山?這上下兩座山,不就是……”
馮翔深吸了一口氣:“是嶽字!陳先生,我是真服了你了,今天你這話,我記住了!”
“馮副市長,切記,這個馮字本就是兩水阻路,中間虛無,渡水必死。但改變這個字的格局,你須得先斬斷自己的一條馬腿,讓這馬腿變成別人的東西,它才有可能變成上下兩座山的局。到時候,殘馬也可走坦途!”
馮翔默默的點頭,不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沒過多久,楚海就把車開過來了,張延打開了車後門,讓蔣嶽先上了車,自己跟上,馮翔則坐到了前排,他們在我和霍展廷的目送下離開。
“長生,你剛剛跟馮翔說了什麽?”霍展廷和我一起來到停車場。
“沒什麽,點播一下這位馮副市長而已。”我笑了笑,把自己與馮翔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霍展廷。
霍展廷比馮翔聰明的多,我才剛說完,他就已經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你是說……那個蔣嶽就是能幫馮翔的那個人?這怎麽可能?他才是一個副院長而已,就算升的再快,沒個五年,地位也不可能超過馮翔,他怎麽能幫到馮翔?”
“霍先生,今天這個局,可不像表麵上這麽簡單。難道你沒有發現,馮翔和楚海這兩個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與你誇誇其談,顯得自己像是一個主人,可是說到關鍵問題的時候,他們兩個,其實都在看著蔣嶽和張延的臉色辦事?”
“是這樣嗎?”霍展廷開著車,想了一會兒,才猛地一拍方向盤:
“還真是這樣!我隻當那個蔣嶽是馮翔他們這些老狐狸帶來的替死鬼,當著我們的麵,由蔣嶽一個人收禮,將來事情一旦有變,不至於牽扯到他們。可是現在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要不是這個蔣嶽願意收下我的禮物,其他幾個人戰戰兢兢的,都不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