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太陽燭照
“生靈要拆開來看?”
以嚴建設為首,三個人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後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長生,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想說我們平常見到的烏龜都是生,而不是靈?那你倒是說說,靈又是什麽?”
“靈?這個簡單的很,很容易解釋;例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句話你們大家都聽過吧?”
除了嚴建設,另外兩個都連連點頭。
我順口對嚴建設提了一句那是古語,可是當成‘盧溝橋的獅子,數不清’這一類的諺語來聽,嚴建設這才恍然。
我接著說道:“這裏的靈,就是指生靈的靈。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山神、河神、水神的說法,古往今來,近乎中華大地上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河,甚至一口上了年代的井當中,都可能存在著‘神’,這神,其實就是靈。”
“靈吃五穀雜糧,卻又跟普通的‘生’不同,隻要有人供養,它們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魏婷打斷我問道:“長生哥,你說的這些,有什麽東西能佐證嗎?”
我笑了笑:“當然有了,不過這些佐證的證據,往往被人當做奇聞夜談之類的事情來說了。比如黃河裏長十幾米的大魚,中遊出現過的老鱉,還有鄱陽湖裏……”
“我知道,那裏也出現過大烏龜!”嚴建設馬上接口。
霍曉玲也說:“為什麽我聽說過的不是烏龜,而是王八?”
“對,你說的對,那就是老鱉。”我對霍曉玲點頭,“烏龜屬於靈當中很高的一種,並不是那麽容易出現,到了現代,少了供養,就更不可能出現了,出現老鱉一類的靈,才是正常的。”
“可是那些東西,我是說那些靈……不都是很難對付嗎?我聽說八十年代的時候,曾經有人組織了很多老獵手去黃河,想要去獵殺那一隻曾多次出現過的老鱉。”
魏婷竟然也聽過類似的故事:“可是他們找了三個多月也沒有找到,最後一天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不過出現也就意味著末日,那些人手裏的獵槍,還有經過改造的捕撈工具,對那隻老鱉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鋼絲做的網,它掙紮了兩下就弄破了,獵槍打在它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的痕跡,開山用的炸藥把水都炸出來一個大窟窿,可是沒多大一會兒,那老鱉就發狂了一樣把獵人們的船給頂翻了,逃到岸上的人都全都被重新脫下了水,後來這些人……連骨頭都沒找到一根。”
我可以肯定,霍曉玲本身也是相信這些故事的,但是魏婷說出來的話,她本能的就想要去反駁:“連根骨頭都沒留下來,那你是怎麽知道這個故事的?”
魏婷繼續說道:“老鱉很有靈性,那一次雖然發了狂,殺了所有獵人,也禍及到不少近距離觀看的人,可是那些站的稍遠一些的人,那老鱉隻是遠遠的看了他們一下,沒有窮追不舍。我說的這些,是真的在一些封存的學術文獻裏見過。當然了,我本身沒有去查閱這些文獻的權限,但是我跟著聶教授,有見過。”
“想必那個時候你見過,也是不信的吧?”我笑看著魏婷,同時把玄龍木收了起來。
魏婷竟然抿嘴笑了:“當然是不信的,那時候因為這些文獻,我還跟聶教授差點吵了起來,我不同意這樣的東西被放進文獻裏,但是聶教授卻說這些既然會被記錄,而且被同意放進文獻,那就一定是經過審查的,讓我看這些文獻的時候,不應該抱有絲毫的懷疑,那畢竟是拿人命寫出來的東西,有它存在的價值。”
“是啊,它們既然被寫進了文獻,就表示它們真實存在過,而且被目擊過。”我歎了一口氣,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你們說,這個長白山下長生眠,是要我們去抓一個‘靈’過去,還是說那長白山下本來就有一個靈,隻是我們讓它睡著了就好,又或者……”
我的話,讓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如果是抓一個過去的話,那這個過程就太難了。即便說十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那個時候的土槍土炮根本沒法辦跟現在的精亮裝備相比,可是這種事畢竟有著前車之鑒,做起來太難。
“又或者長白山附近沒有‘靈’,我們要從別的地方去抓一個,再帶過去?”霍曉玲苦惱的揉著頭,“這樣一來,即便是有七爺的關係,也很難去做,前提還是我們能抓到。”
“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先去長白山看看吧。”我歎了一口氣,如果長白山那裏真的有一個很好的安眠之所,‘靈’在那裏能安享晚年,甚至得益,我們這麽做並沒有什麽。
可如果是一個牢籠,甚至說‘靈’安眠了以後會死,那麽這樣做,就是有損陰德了,誰做了,八輩子都不會有好結果。
所以這些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我一定要在開始著手準備之前去確定這些,事後再補救,總比不上提前準備萬全更好。
關於玄龍木上的提示,我們討論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又拿出來青龍印,這個東西拿在手裏並不算太沉,觸感冰涼,好像是玉做的。
魏婷隻是把手電筒放在這青龍印上照了照,就說雖然手電筒不太行,但也能看得出來這印綬的材料是一塊非常難得的好玉,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價值連城,除了傳說中由和氏璧打造的傳國玉璽,天底下可能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玉了。
我們找了一張紙,把印綬下來,卻隻看出來下麵刻的隻是一個圓圈,中間的部分是實體的,四周有一些彎曲且不規則的曲線。
“這麽好的一塊玉,竟然隻刻一個圈,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線?”魏婷忍不了,她是非常看重曆史文明的人,寶物在她眼中與普通人眼中不同,她更看重的是藝術價值。
這是一種類似於強迫症的情感,這樣貴重的一塊寶玉被刻畫上這樣一種看起來非常隨意的線條,她完全不能接受。
霍曉玲也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你們怎麽都這樣一副表情,夏商周時期的文物,不都是這樣的嗎?”反倒是嚴建設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顯得更像一個學者,“我們隻是看不懂而已,但是不能因為看不懂就否認它的價值啊。”
“建設說的對。”我小心翼翼的把青龍印用換洗的衣服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起來,天知道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這一刻浮現出來的,竟然是夫子的影子,想著大概他看到這個東西以後,會非常的高興吧?
夫子一生都精研相術風水,他在風水上的造詣究竟有多深,連我都不清楚;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他自己所學這麽多,卻從來都不肯教我這些東西,甚至在知道我偷學了類似的東西以後,還對我痛下殺手,把我逐了出來。
這種情感我沒對外人說過,但是我的心裏一直有,甚至在元旦比試的時候,我的心裏一直都有一些期望,期望著他能看到這一切,看到我也能憑著風水相術,站在這樣一個位置上。
今天拿到的這個青龍印,我想大概隻有我看懂了。
“你們都別失望,這些線條看起來雜亂隨意,那是因為它本來就應該這樣,齊白石的蝦,栩栩如生。能畫到這種程度,不就是因為他老人家筆下每一隻蝦,甚至每一條須子都各有不同嗎?”
魏婷看著我:“長生哥,你是說這個是一個生物……不,是一個‘靈’?”
“並不能說它是靈,它是真正的神獸,比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更高一級的神獸,也是夏商周三朝中的信仰。我想周朝以後,各朝各代更信奉龍,大概主要是因為龍的形象更具體,而且也更低級一些,帝王說自己是真龍天子,普通人能接受,但如果帝王說自己是這個,那民眾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霍曉玲是個急性子:“那你倒是說說,這個圓圈到底是什麽啊!”
我的目光在魏婷和霍曉玲中間打轉,這兩個人都各自有著了解這圓圈和觸須含義的條件,也有理由認識它。
可是她們兩個人卻大眼瞪小眼,幹脆連猜都不猜,靜靜的等我的答案。
我看到嚴建設稍稍向後靠了靠,用手分別指向兩個女孩,用嘴型告訴我:“她們都怕說錯了。”
我笑了笑:“給你們一點提示,太陽。”
“切,別告訴我這是太陽!小孩都能看出來!”霍曉玲怒看著我,“可是太陽是靈嗎?是神獸嗎?你剛剛是怎麽說的?”
“我想……”魏婷聲音低的很,似乎不想用自己的聲音打斷霍曉玲的話,但是她依舊在慢悠悠的說著,“長生哥你想說的應該是……這個是太陽燭照?”
我腦袋一歪,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是兩儀所化的神獸,也是最初我們的祖先所信奉的圖騰,它們是神聖的,它們在那個時期的地位,就如同後來唐宋元明清時期,人們對龍的敬畏一樣。神聖的東西,自然隻有地位最崇高的人才能使用。”
魏婷的目光開始四處打轉,霍曉玲也打著手電筒想要尋找早已經被我收起來的青龍印。
這周王室最後的玉璽,可不能被她們奪來搶去的拿著我,我有些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