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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六合八荒

  我盯著祁五爺,心裏打著小九九,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我聽曉玲他們說了,多謝五爺這段時間以來的關心,我想五爺這麽急衝衝的趕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對我說吧?”


  “嗯,是有一些。”祁五爺四處看了看。


  霍曉玲是一個非常有眼力的人,馬上就對嚴建設招了招手,同時說道:“五爺,那我和建設就先出去,不打擾你們談話了。那個……”


  霍曉玲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五爺,他剛醒沒多久,所以……”


  “我懂我懂。”


  祁五爺哈哈大笑,對門口擺擺手:“放心吧,我就說幾句話,不會累著他的,你們兩個,也先出去吧。”


  “是!”


  祁五爺的兩個保鏢在霍曉玲出去以後,也都一齊退了出去,同時把門給帶上。


  我盯著祁五爺,祁五爺也看著我,兩個人什麽話也沒說,就這麽幹瞪著眼,互相看了十幾分鍾。


  “陳長生,你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祁五爺終於先歎了一口氣,問出了一個連我也沒想到的問題。


  他看我不說話,接著又說道:“這一個月以來,我動用了我所有的關係去調查你……你放心,我去詢問的都是道上對玄學有些研究的老朋友,互相之間隨意的談談,隻是想知道有什麽人能調~教出來你……這樣的人而已。放心吧,他們都不是多嘴的人。”


  我笑著低下了頭,我能理解祁五爺,畢竟無論是誰,在見識到那一晚的景象以後,都會想要去查我的底,不懂行的人看到那一晚的景象,可能會把我當成鬼神一樣對待,祁五爺這種懂行的人看到以後,心裏的震驚隻怕不會弱於普通人。


  他更懂,所以他更害怕!

  但是,這個問題我實在沒有辦法去回答祁五爺,老爺子在我離開家的時候斬了我的眼睛,與我斷絕了關係,我從此不再提他,他也不再念我。


  “怎麽?不能說?”祁五爺臉上依然掛著微笑,“這我也能理解,在我老頭子認識的人裏麵,確實沒有強勁到這種程度的人,那種人隱世不出,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鬆了一口氣:“五爺,您不要怪我,其實並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您老可看過西遊記?”


  祁五爺眯起眼睛,點點頭:“想不到現在竟然還有這種高人。說實話,原來如果我聽到這些話,隻會把這些當成一個笑話,可是那一天以後,我真的信了。陳長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最後你用的……是什麽力量?”


  “大衍鎮雷符。”


  我回答的非常幹脆,這其實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甚至我都可以直接把這張符的畫法教給祁五爺,但是沒有足夠的‘炁’,根本無法完整的畫出這張符。


  畢竟即便是我,也是依靠百腥風水壺才畫成功的。


  “大衍鎮雷符?大衍?”祁五爺閉目沉思,“罷了罷了,這個世界上,我捉摸不透的事情多了去了,這種東西,想必就是其中的一類。大衍……罷了罷了……”


  我心底裏非常的佩服祁五爺,僅僅大衍兩個字,他就明明白白的選擇了放棄,這是大智!


  “五爺。”我看祁五爺不再說話,似乎沒有其他問題要問,不由得自己先開口了,畢竟我的肚子裏也憋了一肚子的疑問,“那天您老怎麽會出現在那裏?鬼母是被您收了還是滅了?”


  我還能活到今天,就表示鬼母沒有出去作亂,甚至沒能逃掉。


  若它不是被第一時間收服或者消滅,肯定會在我昏過去的一瞬間驅散我身上最後的一絲陽氣,然後才能為禍長興,或者逃走。


  祁五爺淡淡道:“已經被我收了,那天要不是你最後用紫電殺死了蘇朗月,連帶著震散了鬼母侵入到蘇朗月身上的八分力量,我還真沒辦法成功。現在那個東西被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取出來給你。”


  出於道義,我很想拒絕,當然我也能聽出來祁五爺這是客套話。


  可是鬼母畢竟不同於三花聚鬼娃,鬼母可以被當做‘靈’,鬼娃、厲鬼這些,最多隻是遊魂。


  “我還真有個不情之請,那個東西,我真的……需要。”我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這句話,雙目盯著七爺。


  我說的是需要,並非一定要取,留了一些回旋的餘地。


  雖然說那天已經明言不會參與的祁五爺最後出現,有些撿漏的意思,但是他最後的出手確實救了我們,也救了整個長興的人。


  七爺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是跟封禪寶庫有關吧?嗬嗬,你不用害怕,我跟老七是兄弟,他允諾不會讓人打擾霍展廷,我老五自然更不會站出來做這件事。這是霍展廷自己告訴我的,他問過我有關靈的消息。”


  祁五爺麵帶笑意:“想抓一個靈,究竟有多麽的難,想必你也清楚把?這鬼母隻是剛剛成靈,而且還是借助外來的力量成靈,就已經這麽難了,如果放棄這個機會,讓霍展廷自己找人去抓,怕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恭敬的看著祁五爺:“多謝五爺理解。”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欠展廷他爹的情分,這輩子都還不了。”祁五爺搖搖頭,“等你好了,就自己來找我吧,那個東西,我不能直接交給展廷,它畢竟太危險了。”


  我看祁五爺要走,連忙開口叫住:“五爺,您等一下!”


  祁五爺站在床邊:“我原來不願意參與苗疆的事情,是有我自己的苦衷,不過我答應救周玨,也是真心的,所以我一直在關注那裏的事情。你放心吧,那件事的過程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看到,從蘇朗月出手的時候起,我就用其他辦法阻礙了觀察那房子的人的視線了。”


  到現在為止,我才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


  雖然我的心裏依然有很大的疑問,比如祁五爺為什麽能製服鬼母,即便當真像他說的那樣,鬼母最後出現的時候已經有了極大的消耗,可是那畢竟也是一個‘靈’!

  我自問要是沒有大衍鎮雷符,即便麵對的是一個隻剩下兩成力量的初生鬼母,我也是做不到收服的。


  蘇朗月確定已經死了,這是對我來說最好的消息。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以來,顏小蠻和秦滕彥他們有沒有做過什麽,我也不想多問,這很可能牽扯到祁五爺。


  既然他老人家堵我的嘴,我當然也不能這麽不給麵子,總之現在我醒了,看到霍展廷一家和我的朋友們安全,這就已經足夠了。


  在祁五爺走了以後,霍展廷也趕了過來,並且把醫生一起帶了過來。


  醫生給我隨便檢查了一下,就直接說我可以出院。


  用他的話說,我的身體各方麵都完好,腦袋也沒有出毛病,之所以一直不能醒過來,是我的‘潛意識不願意醒’,現在既然醒了,那就不會再有事了。


  這當然都是騙小孩的,或者說醫生自己也不明白,但他總要給病人的家屬一個診斷說明,最後隻能這樣說。


  我不能醒,跟幾乎‘氣絕’有著很大的關係,按理說‘氣絕’了,就不能再複生,這一個月以來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大概隻能問天。


  我和霍展廷都讚成馬上出院,霍曉玲依然堅持讓我多住一天。


  晚些時候,霍展廷還沒有走,祁五爺就去而複返。


  “剛才總想著防備你小子,有件事情倒是忘記說了。”祁五爺支開其他人,無奈的看著我,“其實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要不要問你。”


  “五爺有什麽想說的,但說無妨。”我已經能從床上站起來了,隻是身子還有點虛,走兩步就要坐下來休息。


  祁五爺指向我的胸口:“那個東西,是你的師父……教給你玄學的人留給你的吧?”


  我愣了一下:“留?”


  祁五爺對我的反應也非常的意外:“難道不是留?”


  我想了一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這個留字,好像有先人故去的意思吧?”


  祁五爺理所當然的點頭:“自然有這個意思。”


  “那就不是,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但是我相信那個人還活的好好的。”


  “你是他什麽人?”祁五爺再一次發問,“不是足夠親近的人,他不可能把這麽珍貴的東西送給別人。”


  “親近?”我笑了,當真是親近嗎?

  在我的記憶中,夫子當真沒跟我親近過,他隻是給我飯吃把我養大了而已。


  當然,這是教養之恩,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可是除了這些意外,我從小到家幾乎都沒見過他給我一個笑臉,確實稱不上親近。


  不過,祁五爺這番話最讓我在意的是,他竟然知道我脖子上戴的是什麽!

  我毫不顧忌的把脖子上的小劍拿下來:“五爺,您認得這個東西?”


  “你不認得?”


  我和祁五爺大眼瞪小眼,最後都無奈的笑了,我們都對對方說的話感到震驚,都以為對方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見過那一晚的事情以後,我有一種猜想。”祁五爺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醫院禁煙的規定,管不到祁五爺,更何況我這個病人都不在乎。


  “陳長生,你知道六合八荒劍嗎?”


  我搖頭。


  祁五爺繼續追問:“那翔龍帝天劍呢?”


  我接著搖頭,這些聽起來好像演義裏的名字,我當真沒有聽說過,我甚至懷疑現實當中,會不會真的有不長腦子的鍛造石給自己辛苦鍛造的寶劍起這麽一個二筆的名字。


  但是祁五爺本就是權威,他這麽說了,就肯定有。


  “這些名字,都不是那把劍本來的名字,而是後來人給它命名的,因為隻有這樣的名字,才配得上這把劍。隻是再往後,由於時代演變,這把劍的使用者本就代表了一種無上的權威,所以漸漸的,連這些名字也都不再流傳了,隻留下了一個相對簡單的名字而已。”


  “啊?是什麽?”我心裏有點期待,暗道這最後一個名字,我應該是聽說過的。


  祁五爺神秘的笑了笑:“我也隻是猜猜,但是那天以後,我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你要好好的對待自己的這個項鏈,它最廣為流傳的名字,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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