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四凶絕戶
陳涵不是局中人,他並不了解一個比馮峽宇還要厲害的人,而且還是在三十年前就比現在的他還要厲害的人,究竟代表了什麽。
這個郭瞎婆現在的力量能達到什麽層次,我們根本就不敢揣測。
“但是,這件事我們也不能不做。”我看著金聖顯,“要不,我們在等等?應該就在這一兩天,葛爺頭他們就會回來。”
“哦?你還認識這個老家夥?”金聖顯略感驚訝,顯然那晚,金洋沒有來得及找到金聖顯並告訴他葛爺頭的消息。
“算是認識吧,他答應幫我去找一些東西。”我笑了笑。
金聖顯的眼睛在我身體上下掃視著:“說起來,這一次見你,我總覺得你有些……怎麽說呢?就是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葛爺頭要找的東西,可是與你有關?”
我點頭默認。
“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金聖顯笑了,“別等了,那個老家夥無利不起早,沒有足夠的好處,就算他親兒子要死,他也不見得會出手,我想你手裏也見得有其他能打動就這個老家夥的東西,所以無論再難,現在也隻有我們兩個。那邊的人隻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現在隻剩下兩天了。”
“等一下!”金洋冷不丁大叫了一句,“兩個?你不打算帶上陳長生?“
“我是沒打算帶你!”金聖顯瞪了金洋一眼,“你的本事跟陳長生比,差遠了,跟我也不能比,我們要去的事情,可等於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你去了隻會添麻煩而已。”
“可是我……”
“我不想帶著一個累贅!”金聖顯瞪大了眼睛,身上的氣勢一下子爆發出來。一時間竟然讓金洋這個桀驁的年輕人動都不敢動一下。
“金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動身?都需要準備些什麽?那狼牙風雷旗……”我不打算參與這兩位本家之間的談話。
金聖顯說金洋能力不足,這是實話,說他去了隻能拖後腿,這我也不否認。但是多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就多一份力量,這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前提是,我們在其他時候,不關心金洋的死活,隻要他能活到能用得著他的時候。
這種說法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是事實。
金聖顯的話,可以說是一點麵子也沒有給金洋留,可是意外的是,金洋隻是在一旁握緊了拳頭,並沒有說話。
“不用了,我手頭還有能要得著的,你準備一些能驅邪的道符就行了。”金聖顯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土色布包。
“前輩您沒有其他需要準備的,我就隨時可以走。”
我沒有托大,這一次從長白山帶回來的東西,我有兩樣是隨身帶著的,一個是那條掛著小刀的黑色項鏈,另外一樣就是兩儀珠。
本來,單就我身上本來就有的那一條項鏈,就足夠保我一人不睡到邪魅的侵擾,多出來兩件法器,足夠應付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
相比於對待金洋,金聖顯顯然已經把我當做了與他對等的人:“如果準備妥當了,我們現在就走吧,陳長生,你有車吧?”
“一輛摩托。”
“足夠了。”金聖顯已經走到了門口。
“兩位請等一下!”
陳涵把我們叫住:“你們還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地點!如果真的出了狀況,我們也好……”
金聖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如果我們回不來,你們去再多的人也是送死,如果我們回來了,那這件事也由不得你們來接手。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與你們這些常規的警察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你們別問了。還有……”
金聖顯走到陳涵身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要是我們當真回不來,你就讓金洋辭去這個工作吧,我們老金家,總要留一點骨血。還有,讓他告訴那個人,這件事,我已經盡力了。”
“那個人是誰?”陳涵不依不饒的追問,他不像胡銳那些人,主該問的不問,站在陳涵的位置上,他就沒有什麽不應該知道的。
“那個人是誰,你不會想知道,讓金洋去做就好了。”
我和金聖顯一路來到大門口,我騎來的摩托就停在那裏。
“金先生,我們先去哪兒?”我先騎了上去,等金聖顯上來以後,才開口詢問。
金聖顯聲音不大:“先往前走,我讓你轉彎的時候,你再轉就是。”
這個年代,哪怕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也是沒有監控的,我按照金聖顯的提示轉悠了一陣子,身後絕對不可能有人還能跟著。
特別是在最後,金聖顯這個老油條還特意讓我逛了許多錯綜複雜的小胡同,他謹小慎微的做法,到真的有點讓我有些不認識他了。
“有件事我要先告訴您,那個秦滕彥,可能也去了。”
“什麽?”金聖顯有些意外。
我安慰他道:“不過您放心,秦滕彥不是我們的敵人,我今天上午還見過他,他應該是想獨自去闖一闖。”
“哼,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金聖顯沒有多問其他東西,“他是一個還苗子,可就是鋒芒太露,早晚要吃些苦頭的。我們不去管他,如果到的時候他還沒死,順手拉一把也就是了,前麵那個路口左拐。”
我們這樣一直走了快兩個小時,當最後我也被繞暈的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長興哪裏的時候,金聖顯突然讓我停下。
他從車上下來,摸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從裏麵抓出來一把豆子。
這撒豆斷位的本事,元旦比試第一局的時候,金聖顯就展現過,這是一種消耗非常大的手段。
我們停留的地方,是一片二層小洋樓的區域,這裏大多是很多的民建房,一條巷子挨著一條巷子,有時候中間還要多一些小岔路。
不是本就生活在這裏的人,第一次來,也是非常容易被繞暈的。
況且在這附近,還有許多虛浮的氣息,按照二十八星宿排列,隱藏著玄機,在某一個地方,如果不按照特定的方式走路,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的。
顯然,即便是曾經來過這裏很多次的金聖顯,也要依靠撒豆斷位的方式來確定最正確的那條路。
我連忙下車,一把按住金聖顯的手:“前輩,這裏不宜消耗太大。”
“嗯?若不舍得這點兒消耗,我們到了明天怕也找不到正確的路。”金聖顯一隻獨眼看著我。
我按著他的手輕輕搖頭:“您聽我的,這小小的巷子裏,被人用法器布下一個大局,以二十八星宿為對象,遙遙與上天呼應,借星宿的力量隱藏自己的位置,形成了一個不分日夜的鬼打牆,不得變通之法的人,無法找到正確的路,正確的人。”
“你都知道?”金聖顯有些意外,不過他抓著豆子的手,總算鬆了一些,重新把豆子都丟進了口袋裏。
我點頭道:“如果連這些都看不出來,我又哪裏敢阻止您?隻是這個局並不像表麵上這麽簡單,二十八星宿的風水局隻是個幌子,除了隱藏方位之外,這個局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利用,反而被人以幾乎強於先天局的手段設下了更厲害的局!所以這個局不能擅動!”
“我當時用了幾個小時才看出來這些,你竟然剛來這裏就看穿了?”金聖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我苦笑一聲,不多做解釋:“二十八星宿,又分為東南西北各七個星局,他們分別用極其危險的方式鉗製住二十八星宿當中的角、井、奎、鬥,這四方七星之首,等於扼住了二十八星宿的咽喉,以壓厭之法強行動用星宿之力,並在四首星的位置設下祭台,召喚饕餮、窮奇、檮杌、混沌四凶。這四凶配合中間被隱藏起來的房子,恰好變成了一個四象絕戶局!在這個局中,我們隻要流下一滴血,全家老小,五服之內,都會受到牽連!”
金聖顯看我的眼神全變了,那一隻獨眼看我的眼神極為淩厲:“你小小年紀,竟然還知道壓厭之法?而且這個局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這天底下不可能存在一個人第一次來到這裏就看出來這麽多!就算是康天眼,不深入其中,最多也就隻能看出來二十八星宿布下的大風水而已。那四凶祭台,根本不可能看出來!”
“前輩,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解釋,但是請您相信我,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來這裏,您跟著我走,一定不會有事。”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金聖顯震驚的眼神注視下,擠出一滴鮮血,任期滴落到地麵上。
金聖顯想要阻止,可是根本來不及,他伸出來的腿終究完了一步,沒有截住我那滴滴落的鮮血。
“你小子不要命了嗎?這可是四凶絕戶局!”金聖顯氣急敗壞的就要把我往摩托車那裏拖,“扯著還沒有入局太深,我們先出去!這還沒碰到對手,就自損八百,你是傻子嗎?”
我按住金聖顯的肩膀:“前輩,相信我,您剛剛的工作才是沒有必要的,我這樣,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反正自打我有記憶的那一刻起,我身邊就沒出現過跟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就算你是克天克地克親人的天煞孤星,親人死光光,你也總得管管你自己吧?”金聖顯拉不動我,隻能放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這個局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如果不是恰好這幾天碰到,我可能也會中招。前輩,不要去管這個四凶絕戶局,隻也是個幌子而已。”
“你胡說!這個局我在這裏仔細研究推演了三天!才得出這個結論,怎麽可能是假的?!你憑什麽這麽說!”金聖顯一臉的不信。
“就憑我是元旦的頭名,跟上我,我來給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