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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千年不腐

  我已經看不到了,所以並不知道郭瞎婆的‘眼睛’在哪兒,可是這件事,不能讓郭瞎婆知道,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這個打算。


  彼此抱有一些敬畏之心,總是方便做事一些。


  “算了,既然是早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你們派誰來我無權過問。”我盡量對郭瞎婆的出現表現的不是很在乎。


  而且我也清楚,隻怕這個郭瞎婆是利用自己的地位,強行讓自己加入到顏小蠻的隊伍當中的,顏小蠻對郭瞎婆的不滿,分明就是寫在臉上。


  “這就對了嘛,放心吧,我老婆子不會拖你們後腿的!”郭瞎婆哈哈大笑。


  “既然人都齊了,那我們就該行動了,去目的地的車隻有今天中午有,再晚就要等四天以後了。”我跟後麵的嚴建設他們打了個招呼,並且暗示他們要著重小心郭瞎婆,這個人,能不與她有任何形式的牽扯是最好的,一路上最好形同陌路。


  “等一下!我們還要等一個人!”顏小蠻急了。


  我轉過身,笑看著她:“顏小蠻,雖然按照我們的約定,你確實還能再多帶一個人,不過我剛剛也說過了,車隻有今天的一輛,晚了就來不及了,我們必須今天走。如果你要等什麽人,可以自己在這裏等,或者留下其他什麽人。”


  我可不會給顏小蠻這個麵子,而且也給不了。


  這一路去阿善旗,從地圖上看就知道山路漫漫,中間還要經過隔壁和沙漠,非常的難走,雖說現在才二十七號,可是按照這裏的交通情況,能在明天晚上趕到就已經是萬幸了。


  顏小蠻看了一眼郭瞎婆,可是郭瞎婆不為所動。


  她沒什麽依仗,隻好勉強答應了下來。


  我們去車站之前,顏小蠻打了個電話,不用問我就知道,這個電話八成是打給秦滕彥的,現在顏小蠻的隊伍中,也就隻差這個人了。


  中午十二點的車,準點出發。


  這輛長途汽車上人來了還沒有半數,車上的位置富裕,我們幹脆全都集合坐到了最後麵。


  “陳先生,您可真是好算計,直到買車票的時候,我們才知道目的地是在阿善旗!”顏小蠻對我愈發的不滿。


  我抬眼看了看她:“我們約定好的本就是我帶著你,對於要去哪裏,你無需知道的太多。”


  “可是這一行危險重重,上一次你們在東北的遭遇……我並不是有意提這個,我隻是想說,我們需要彼此建立信任,哪怕隻是暫時的信任,這樣才能讓我們都安全的回來。”顏小蠻對我的態度大改。


  一個月前,她在麵對我們這些人的時候,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現在,至少在言語上,她看起來像是把我們當做了能平等交談的人。


  我對她的話非常的讚同,可是顏小蠻這個人到底有幾分可信?在顏小蠻座位的旁邊,一條過道之隔的地方,就坐著郭瞎婆,她一路上幾乎一言不發,似乎自己隻是來觀景的而已。


  “你的話我同意,那麽我們不妨做個約定,在這一次的任務完成之前,我們不得相互傷害。”我對顏小蠻伸出了手,其實我本來想說的是不能相互算計,可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我自己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本來就對我們有敵意的顏小蠻?


  不傷害,已經是我們相互合作的極限了。


  “好!還是陳先生爽快!”顏小蠻的手和我握在了一起。


  我停了兩秒,就拿出黑毛筆,取出來一張黃紙,在上麵畫符。


  我的這個動作,竟然引起了郭瞎婆的注意,她身體沒有動,卻好像能看到整個車廂中的一切:“馮峽宇的這件寶貝,到底還是落在你的手上了。”


  “我也隻是在抓住他的時候,聽說道上有先到先得的規矩,於是順手就取了這支筆。”我微微一笑。


  “哼!那馮峽宇全身上下其他所有東西加起來,也不如這支黑發筆貴重。”郭瞎婆冷聲說道,“那馮峽宇也是運氣好,不過殺人越貨的勾當做了,也注定長久不了。”


  “黑發筆?”我瞅了瞅自己手裏的黑毛筆,這些天其實我一直在研究這黑毛筆的成分,可卻一直都觀之不透。


  起初我選擇這支筆,其實因為看到它的一瞬間,我就能看到上麵強大的‘炁’場,看出它無雙的辟邪效果以及道家的玄門秘法。


  可是這些黑色的毛發,用起來比羊毫筆還要順滑幾分,但卻又堅韌無比,它的硬度堪比鋼絲,我曾試著用扯開其中的一根毛發用匕首劃過,結果砧板都被匕首劃出來一條深深的印子,那黑色的毛發卻一點兒也沒斷。


  我從來都不知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它不同於玄門法器,正宗的玄門法器,其實在西周之後就已經失傳了。西周之前,動則天地色變的玄門法器並非是不存在的。


  當代,一些能被稱作法器的東西,如狼牙風雷旗,那也需要用道門的手段去激發,消耗巨大才能使得動它。這其實在西周之前,根本不配稱得上‘法器’這個稱呼,但是在當代,這狼牙風雷旗,卻已經是頂尖的法器了。


  黑毛筆,真的能算是一件法器,至少比狼牙風雷旗更像一些。


  因為用它畫符,渾然天成,並不比用普通毛筆畫符要多付出什麽,可是得到的道符,卻威力倍增。


  然而,哪怕在周之前,我也不知道有什麽手段能將這麽細的毛發煉製的手段。這些毛發應該是天然的,可是天底下什麽物種的毛,能這般柔軟,還這般堅韌?


  “我知道我知道!”


  讓我想不到的是,嚴建設竟然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指著我手裏的黑發筆道:“我知道這個,它確實是叫黑發筆,那天你昏迷以後,葛爺頭曾經想要把這個東西拿走來著,為了這件事,祁天師和他還吵了一陣子,我也護著你的東西,他不得已才說,這樣的好東西落到少不更事的人手裏,注定是災禍還是什麽,要遭天譴的。你猜當時怎麽著?他說完這句話,我們那房子窗戶還真的嘩啦啦一陣響!”


  嚴建設得意的看著我:“平常人可能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可是我經曆過,這窗戶亂陣,一定是地震了。要不怎麽說,你們這些人厲害呢!”


  “咳咳!扯遠了。”我幹咳一聲,阻止嚴建設繼續說下去,這些話茶餘飯後當談資沒什麽問題,可是我一聽,就明白那地震是什麽原因。


  在小池湖我動用蝕陰骨,於是那小五行局的火位突降暴雨,而我在土位動用息壤,長興一定會有土行之劫,好在我當時就已經了解,所以隻用了很少的息壤,嚴建設在我們當時的位置都能感覺到震動,那麽想必在小池湖的水位方向,震感應該是非常明顯的。


  這些事,我們自己並非不能說,可是顏小蠻和郭瞎婆在這,他們兩人,一個對五行局深有研究,一個有精明無比,說多了,他們難免不會猜到什麽。至少小五行局在長興,我有信心外人是不知道的。


  要是真的有我們幾個人以外的人知曉,那我們之中,可能真的如七爺說的那樣,出現了表裏不一的人。


  我打斷嚴建設的話,就是讓他別再多說,他看懂了我的眼色,馬上收住。


  “婆婆,您說說看,這個黑發筆,有什麽來曆?”我再次把話題引了回來。


  郭瞎婆倒是沒有多想:“那晚的地震?那可不是人力能做出來的,現在不可能存在這麽厲害的人,除非動用炸藥,那葛老頭不過是運氣好碰到了而已。再說這黑發筆,這普天之下,這種筆隻有五支,當年隻做了這麽多,算算時間,也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年?”我驚的險些站起來,“不可能!這寶貝上麵有‘炁’,而且經久不散,別說二十年了,沒有二百年,幾代人的努力,都不可能有這種效果!您說它是二十年前製作的?這絕對不可能!”


  我想,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失態。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但也相信郭瞎婆的權威,然而這兩樣東西,現在產生了矛盾。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上麵有炁?嗬嗬,要不是我學的東西跟這東西本就相克,收拾馮峽宇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做。這支筆確實是二十年前製作的,你們可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個時候,為了這做筆的材料,可是死了好幾十個人!當年他們每一個,都是德高望重,能力不比你我差。”


  “二十年前?”我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魏婷。


  魏婷顯然也對這件事有興趣:“二十年前,恰好是我國考古學大發展,大收獲的一段時期,那幾年間全國各地都出土了許多震驚世界的文物,我想既然長生哥你說這個東西需要長時間的蘊養,那麽它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土的文物,然後被製作的。我恰好想起來這麽一件。”


  魏婷眯起眼睛:“這件事當時鬧的很大,影響也非常的大,瞞不住,於是當年主管這件事的人,就想起了堵不如疏的方法,幹脆將這件事公布,但是公布的東西,隻有結果是對的。具體的經過,卻全都是經過縝密的杜撰。”


  “魏小姐,你說的到底是什麽事啊。”嚴建設聽不明白,直接詢問。


  左青青在他身邊,輕輕碰了碰他:“魏婷姐姐說話的時候,你別插嘴,那件事我也知道,我爹爹還說過,還好是當年發現的,要是再晚幾年,大陸有本事的人都躲了起來,還真不一定有人能鎮得住場麵!魏婷姐,你不是學院出身嗎?怎麽會知道這些秘密?”


  魏婷淡淡道:“我本來是不相信這些的,可是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不由得想多去研究一些,恰好聶教授手裏有些權限,我剛好蹭個方便。長生哥,你那黑發筆,就像它的名字一樣,製作它的主要用料,不是什麽動物的毛發,而是人的頭發,一種經千年而不腐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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