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葬仙
不得不說,這一路上,我對這位神秘的瑪先生一直非常的在意,不清楚他的來曆,更不知道他擅長的東西。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注定了將成為謎團。
死者為大,我們想安葬了瑪先生,可是這盆地的最下麵,沙層隻有薄薄的一層,不足半米,再往下就是堅實的戈壁,人力無法挖開。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盡可能的多堆起來一些沙子,將這位瑪先生掩埋。
這個時候,我也聽到了左青青的呼喚,是她和霍曉玲兩個人一起找來了。
“長生!你們沒事吧?”看到我們以後,霍曉玲飛快的奔向我,“你臉怎麽黑了?是剛剛撞的嗎?”
霍曉玲不說倒還好,這麽一說,我便開始覺得自己的右臉有些疼,用手一摸,果然腫起來一大塊。
我又看了一眼埋葬瑪先生的地方,暗道還是自己的運氣夠好,剛剛可能隻差一點兒,我就和他一樣了。
“你們沒事吧?”我看著趕來的霍曉玲和左青青。
霍曉玲擰著我的胳膊:“該這麽問的是我!你們也真是的,剛才怎麽不仔細看著路!那些狼在半途就鑽進了山洞裏麵,你們還不停的往下跑,叫都叫不住,我也隻是拉住了跑在最後的青青而已。”
當時那樣的情況,風沙如此的大,誰又能看的太清楚呢?能看清群狼去向的,我想除了霍曉玲的這雙‘天眼’,大概也就隻剩下郭瞎婆了。
“郭瞎婆呢?她也在上麵嗎?”我連忙詢問這位老太太的行蹤,還好她沒有像我們一樣從山坡上滾下來,否則這一把老骨頭還不得散架了。
“嗯,婆婆在上麵。”回答我的是左青青,“就是剛才我們要下來找你們的時候,她不同意,還不讓我們來,最後還是我和曉玲姐堅持要下來的。”
我望著左青青她們兩個下來的山路:“她選擇不下來,是對的。青青,你看出來什麽沒有?”
左青青精明的小眼睛衝四周轉了一圈兒:“看出來一些東西,可是剛剛時間太短,我也不是很確定。”
“這是冥棺送葬。”我將羊皮紙遞給左青青,“如果你還記得剛剛的天象的話,結合這張圖看。”
“長生,什麽是冥棺送葬?”嚴建設也湊了過來,看了看左青青手裏的羊皮紙,不久以後就放棄了,在他的眼裏,這隻是一張有著星空的畫而已。
“冥棺送葬,是一個風水局,在所有的棺局之中,幾乎能算是排名第一的,但凡是誰家的先祖被葬在這裏,子孫後代,定會世代蒙受茵福。”秦滕彥也靠了過來。
但是他的話,嚴建設顯然不太感冒:“誰說這個是第一的?我就見過一個比這還厲害的。”
“建設!”我連忙打斷他,“天棺局主限製,冥棺局主後代茵福,這兩個風水局不同,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哦。”嚴建設似有所悟,“那要是有的人家,先祖既被葬在了冥棺局,又有被葬在天棺局的,那這事兒要怎麽算?”
我愣住了,這個可能性我倒是沒有想過。
被葬在天棺局當中的人,族人與後代都會受到影響,當然都是不利的影響,如劉文成公,他所在的那個天棺局,幾乎能讓他的家族斷門絕戶。
但是這個冥棺局恰恰相反,誰家若有先祖被葬在這裏,那後世子孫當中,可是要出帝王將相的,而且不止是一個。
其實這些,在我一開始站在沙丘上俯視盆地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隻是後來接連發生了很多時間,以至於沒有時間跟大家解釋。
風水局,要縱觀大局,才能看的清楚。我雖然早就知曉了九龍珠當中那些畫的排布,可是沒有星象指引,也無法看破這風水局的全貌。
按照九龍珠當中的記載,這片大山分為九片區域,每一座山,都單獨對應星辰當中的一個點。
而盆地最底部的石頭祭台,它所對應的,恰恰就是月亮。
“盈盈弱水,傾注天地。”左青青拿著羊皮紙,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去。
這短短一會兒,天空上剛剛被卷起來的風沙,就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樣,不知去向,讓整片天空顯得異常的清爽。
臨近十點,新月已經從天空中消失了,可是我們都還記得它剛剛的方位。
“那月亮,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碗口,銀河之水傾注天地,恰恰就流到了盆地最下麵的祭壇上。”我鄭重道,“這個天棺局,等於是沒日沒夜的在吸收日月精華,住在這裏的人,子孫後代簡直躺著都能大富大貴啊!”
“哼!簡直可恨!我一定要破了這個局!”秦滕彥突然間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
“人家在裏麵躺的好好的,礙著你什麽事了?你破人家的天棺……不,冥棺局做什麽?”嚴建設對秦滕彥很是不滿,直接出言懟他。
“哼,不破這個局,你們難道還想活著出去?”秦滕彥冷笑連連。
我拉了一下嚴建設:“我們已經到了地底,而且站的位置,比那些祭台要低,從格局上來講,等於是壞了這冥棺局的聚靈之事,往小了說,我們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冥氣,日後出去我們無論做什麽,最後受益的也一定會是被安葬在這裏的人的後代,所以這個風水局,我們一定要破。不過你不用擔心,破局隻是讓這家人的後代無法繼續躺著賺錢,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麽不利的影響。”
“原來是這樣,長生,我還是喜歡聽你說話。”嚴建設嘿嘿的笑著,“怪不得那個老婆婆不願意下來,她也是看出了這裏的危險?”
“這個我不太清楚,大概她在上麵發現了什麽吧?”我轉向霍曉玲,“曉玲,郭婆婆說過要讓你們回去嗎?”
“沒有,她隻是說下來以後,可能就萬劫不複。”
“我們現在距離萬劫不複也差不太遠了,往前走走看吧。”秦滕彥取出桃木劍,深一腳淺一腳的開始往石頭祭台的方向前進。
“先等一下!”我連忙攔住秦滕彥,“那個地方現在還不能去,去了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秦滕彥轉過身來怒視著我:“難道我現在就不是萬劫不複了嗎?!”
我輕輕搖頭:“還算不上萬劫不複,萬事總有解決的辦法,現在不能涉局太深,你們要是相信我,現在就跟我走。”
我帶著嚴建設、魏婷、霍曉玲和左青青四個人轉身朝山上爬。
我留意到,那顏小蠻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我相信,他至少不會算計他身邊的人。”
秦滕彥雙拳緊握,但還是跟了上來。
“無論怎麽樣,在底下呆的時間太久,都我們都沒有好處。”我勸慰著眾人。
秦滕彥冷聲回應:“容我再提醒你一句,現在我們的人生隻怕已經變成他人的養料了,你最好馬上說出一個我能接受的解決辦法,否則的話,我不認為我們還會聽你的號令!”
風水局與蠱術、降頭術最大的不同,就是人一旦入了局,再想出來就難了。而後麵兩者,可能一直需要類似於蠱蟲、鬼娃甚至巫蠱一類東西的加持,打個比方,大家比較常見的巫蠱之術,就是用針紮娃娃,這東西叫做巫毒娃娃,做好了以後,你紮一天,被貼上了生辰八字的人也就會多一天的磨難,如果棄之不用,那麽被你詛咒的人就不會再受到影響。
這樣兩種不同的方式,既是我道家風水的厲害,但同時也是巫蠱之術的優勢,兩者各有長短。
就像秦滕彥說的那樣,‘已經萬劫不複了’,還怕自己身上多沾上一些這瑤池聚靈嗎?
但是我與他不一樣,我的身上有夫子給我的項鏈,對於這個東西,我有著極強的自信,而另外一條同樣的項鏈,早早就被我交到了霍曉玲的身上。
所以我們現在要解決問題的,實際上隻剩下五個人而已。
這大山非常的陡峭,極為難爬,我們爬了半個多小時,就怎麽也上不去了。在我們的上麵,是一塊非常光滑,高度約三米的巨岩,要想從這裏上去,除非上麵有人用繩子吊著我們,否則根本不可能。
“現在上不去了,還好這裏相對平坦一些,能夠休息片刻。”顏小蠻氣喘籲籲的抱著一塊石頭趴在上麵,“陳長生,現在我們要怎麽做?”
“先要驗證一下我的猜想。”我拿出六張在家裏就畫好的東華帝君符,呈一字排開放在地上,取出一把匕首遞給嚴建設,“建設,你先來,割破自己的手指,第一滴血在道符上。”
“好!”嚴建設對我的話從來都不含糊,二話不說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擠出來一滴血。
嚴建設割手指非常講究,多一絲都不往深了劃,也不會多流血,隨後我又讓他把擦幹淨的刀遞給了霍曉玲,霍曉玲幹脆讓嚴建設替她劃了這一刀,將鮮血擠在了第二張東華帝君符上。
“好了。”我從霍曉玲的手裏接過匕首,緊接著有從自個兒兜裏捏出來一些剛剛在最下麵就裝好的細沙,依次灑在兩張道符上,最後取出來黑毛筆,沾了百腥風水壺當中的水,隔著細沙,在兩張東華帝君符上一橫兩豎,最上麵再畫一個尖尖的角,呈一所房子的形狀。
“你這是要葬仙!”即便是秦滕彥,看到我這樣做以後,也嚇得臉色慘白,仿佛我是一個瘟神一樣,連忙退後了兩步,幾乎躲在了最邊緣的位置,再倒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