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韓冰歎口氣說：“外公，那我送你找個衛生所治療一下。”


  外公苦笑說：“衛生所，那種赤腳醫生能看好我的傷？我中了魏茂生的重掌，去醫院沒用，冰兒，再往東北十裏外有個黑風嶺，有個很隱蔽的山洞，我采藥的時候，經常住那裏……”說完之後，外公劇烈咳嗽幾聲，口鼻之中溢出絲絲鮮血，顯然是肺髒、腸胃都受了重傷。


  韓冰看他現在這情況，實在是傷勢垂危，“外公，這麽遠的山路，你吃得消？”


  外公淡淡一笑，“估計我還死不了。山洞裏有藥，吃了後，我可能還在多活幾年。”


  “好吧。”韓冰見外公神色堅定，尤其麵色淒然，嘴角帶著一股看破生死的笑意，也隻好同意。另外，山洞裏可能藏著治療內傷的藥。


  外公點點頭道：“冰兒，那我們就走吧。你扶著我點！”


  既然外公寧死不願去醫院，韓冰隻好順從他，咬了咬牙，扶著外公步履如飛，迎著寒風朝外公說的那個地方飛馳而去。在路上，外公一連吐了三次血，一個人身上總共能有多少血？真不知道，他的傷究竟有多嚴重。


  “外公，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韓冰問。


  外公搖頭說：“不行。魏茂生雖然中了毒針，可是我估計也很難弄死他。我們隻有早點離開這危險之地。魏茂生那個混蛋，把毒傷養好了，還會再來追趕我們。但願他發現不了我們的行蹤。”外公看著雪地上，兩人留下的竄竄腳印，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韓冰扶著外公繼續趕路，很快就會到他居住的那片山，路過那間小木屋的時候，外公駐足看了一番，搖搖頭，歎口氣，低聲說：“走。”兩人沿著山裏的小路，向東北方向走了七八裏路，就進入一道山穀。這兒整座山都被大雪覆蓋，又是深夜，這裏人跡絕無，二十多裏的山路，韓冰也不知道外公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韓冰問：“外公，我們到地方沒有？”


  外公說：“冰兒，就是前麵那個山洞。終於到了，你看到沒有，那邊的山壁……有一個小山洞，咱們趕緊……進那山洞！”


  韓冰扶著外公進入山洞，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從那個小村逃出來，已經兩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魏茂生追上來沒有。洞口不大，比較隱蔽，洞裏較寬敞，有四五十平米，角落裏堆積著幾個瓦罐，有幹柴和稻草，還有一床破被褥。上麵鋪著一張陳舊的老羊皮皮襖。


  進入山洞後，外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臉色恢複了一些神采，咳嗽了兩聲，說道：“冰兒，魏茂生一半會兒還追不到這兒來。你趁這功夫去山裏打一隻野雞，或者野兔來，我配上藥物將野雞燉了，爭取能在明天天亮之前，恢複內傷！”


  韓冰憂慮地說：“外公，我對狩獵不在行。也沒帶槍，要是打不到怎辦？”


  外公說：“沒關係。你隻管找一找，這附近，經常有獵戶下的獸夾，大雪封山，獸夾一般都能捕獲獵物。實在找不到，也就算了。”


  韓冰說：“行。我盡量找來。”


  外公咬著牙，挪動了一下身體坐在羊皮襖上，深呼吸一口氣，微微顫抖的雙手將山洞裏一塊很不起眼的石頭扒開，石頭後麵，居然有一個洞。他從裏麵掏出來一個布包，帶著苦澀的笑容將這個布包層層打開之後，隻見布包裏卻是一顆二十多公分長的一株幹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