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段子說得少？
韓笑枚和陸清羽還是時不時想起徐沐喬，想起幾個人一起真心話大冒險，也曾有過短暫的一起半夜壓馬路唱歌的時光。那些時光，正因為現在再也追不回來，才顯得尤為珍貴。
徐沐喬離開許久，微博動態也很久沒有更新，隻停留在離開那一天，最後一條是，“離開之後，失去多少。計算不了。忙了一天，何必辛勞。對誰炫耀。”
韓笑枚幽幽歎了口氣，微博上沒有顯示徐沐喬最近來過的任何痕跡。
倒是楚凜微博的背景音樂讓她正要點擊右上角關閉按鈕的鼠標停了下來，“如果我是梁山伯，一定放過祝英台，讓她和別人相愛，生個漂亮的小孩……如果我是梁山伯，一定放過祝英台。趕在故事開始前離開，我一個人去傷懷……”
吳姑蘇推門進來，問，“什麽歌？旋律挺有意思。”
韓笑枚合上筆記本，“《如果我是梁山伯》。”
“省省吧，就算你怎麽變，頂多變成祝英台。”吳姑蘇平時還是像以前那樣，遇到有意思的事，就忍不住調侃一下。但是總覺得缺少了些氛圍，顯得很壓抑。
韓笑枚皺著臉，“不管怎麽開玩笑，還是覺得冷清。”
吳姑蘇顧左右而言它，“是嗎？是不是我說的葷段子太少了，你覺得寂寞了？”
韓笑枚不好再深度地跟他分析下去，玩笑點到即止，“是啊，你確實不複當年了。
“這次是我真的決定離開，離開那些許久不變的悲哀，想讓你忘卻愁緒，忘記關懷，放開這紛紛擾擾自由自在。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成為我這許久不變的悲哀，於是淡漠了繁華，無法再開懷，要陪你遠離寂寞自由自在。”
一個人坐在車上太孤獨，徐沐喬不喜歡一個人坐車，如果帶了貴重物品，上個廁所都得隨時帶著，要是趕上有的火車站的衛生間內沒有掛鉤來掛包包。
徐沐喬在火車上看路邊的麥田和遠處的白樺飛速地後退，光影斑駁得像不停息的回憶。過往的碎片一片片拚湊而起，交織成恢宏的繭。她躺在繭中，不知是真實，還是夢境。可是，隨著轟鳴的回聲，繭破了，每個人都終將遠去。
大大的、毛絨絨的耳麥塞住了她與外界的聯係，於是她的世界裏隻剩這首歌，《歸去來》，她和阿凜以前在KTV唱過的。太多的人說他們不適合在一起，不管熟悉還是陌生，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不屑的眼神。
愛得太深，方法太拙劣，而信任……太少。
其實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真要比較，她愛了他十幾年，不比楚凜愛她少。她沒有主動表達的習慣，也沒有改變楚凜性格的妄圖，但說心底不在意也是不可能。
這一次，徐沐喬是去投奔小學妹的。
小學妹不是她直係親生學妹，實際上是她當年大學時跑出來時，在雲南碰到的。
後來徐沐喬見到楚凜，一堆事兒，聊了許久，才想起塵封多年的回憶，“小學妹怎麽樣了？”
她記得當初是留了話讓楚凜多關照小學妹的，畢竟在自己流落期間，小學妹對自己照顧良多。當年的溜溜梅的味兒，徐沐喬還記得很清楚。後來再吃，就怎麽也吃不到那種味道了。
徐沐喬本以為，楚凜也會是蹙著眉想了挺久，才從記憶中搜羅出這麽號人物，沒想到楚凜直接就回答了她，“給她進公司實習的機會了，不過她自己覺得似乎不太適合，後來跑了，考公務員去了。”
“公務員工資不是挺低麽？和楚氏根本沒法比……不對，重點是你怎麽對人家記得這麽清楚？！”
印象中小學妹確實挺漂亮的。徐沐喬開始覺得晚上的餃子有點酸了——醋多。
楚凜輕笑，“嗯。”
“你！不理你了！Hing！”徐沐喬拍掉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悶悶不樂地轉過身去。
不曾想下一秒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笨蛋。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麽樣子了。記得這號人是因為她是最後一個見到過你的人，還照顧過你挺久，這些年她還打過電話，問你回來沒有。”
這番談話成了徐沐喬去雲南找小學妹王玥的決心。
雲南的建築很有意思，徐沐喬不由得感慨，還是這地方適合養胎。
王玥見到她很高興，聽說她來的理由之後，扁嘴，“你就光落跑的時候能想起我是吧？”
徐沐喬哄了好一陣子，她才同意讓徐沐喬在寨子裏住下來，而且繼續保密，不告訴楚凜。
夜裏兩個人躺在床上，聊起這些年的是是非非，王玥說，“突然想起來最後一次開年級會，輔導員說大家心高氣傲各種不爭氣，把自己看得太厲害。實踐不願意去沒名沒分的小公司，隻願意去銀行、證券。然後呢？以為去華安證券、中投公司、中國銀行，就是從事與證券相關的工作嗎？我心想，剛開始沒經驗，肯定是去打雜的。然後輔導員接著說“有可能他們就是給你們一些打雜的工作。”
“我本來的人生規劃就和楚董給我提供的不一樣。就像是我想吃個熱狗，他直接給我甩了一隻破吉尼斯紀錄的巨無霸一樣，我沒那麽大野心，也吃不下。後來我就想自己的工作應該不難找，考了不少證，又沒有往一線二線城市跑，回到家鄉小城找個工作，朝九晚五，不難不易。”
“這樣一想倒是安定了下來，業餘時間除了準備麵試，準備考CPA，就是滿城瞎逛，第一次發現小城有許多有趣的地方，以前還真沒有注意過，隻顧著用功讀書了。”
徐沐喬撇嘴，“我聽說你以前的工作也做得不錯，每天容光煥發興致勃勃，還因為超額完成任務受過外籍上司JA的稱讚。”
“真要做，也能撐下來，但是會累啊！”王玥翻了個身，滿足地歎了口氣，“我就喜歡現在這樣！”
徐沐喬也無話可說，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也挺希望和阿凜過這種平淡是真、簡簡單單的小日子。
若王玥沒走，她現在應該已經升到了主管的位置，整個人變得精致又精明，穿著普拉達，拎著LV包包，妝容精致沒有瑕疵，完全褪去了在校園時的學生稚氣。
哪裏像現在……徐沐喬看到王玥把自己的小屋弄成隨心所欲的閑適風格，頗為羨慕，“你這真不像一個財務工作人員的家。”
王玥給她一杯綠茶，說，“嗯，不怕你笑話，當了幾年公務員，我又在這五年裏考了研究生和注冊會計師……說到麵試審核什麽的，可真是愁死我了。好緊張！”
徐沐喬問她，“你知道當時我室友在校園招聘會上是怎麽獲得那個唯一的職位的嗎？”
王玥好奇，“姐，你快告訴我，也給我支支招嘛。”
徐沐喬笑起來，“其實很簡單，別人都覺得沒有希望，打算出門離開了，她回去問主管要她的簡曆，她說，既然不打算要我，這簡曆還我，不算封麵和夾子，兩頁紙還要四毛錢呢。”
王玥歎為觀止，“我勒個去，這樣就被錄用了？”
徐沐喬點頭，“是呀，可能他覺得我室友有學金融的人的特質吧。總之我室友覺得四毛錢的事挺丟人的，一直沒說，後來才被拷問出來。”
王玥樂得直笑，“就是因為沒說，她在你們心裏都成傳奇了，傳得神乎其神。”
徐沐喬正色，“我跟你講這個的目的，不是想讓你照搬我室友歪打正著的經驗，而是想告訴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麵試時要有做財務人員的樣子。你不是學了很多嗎？你要表現得專業，而不是哪個專業都會一點，但是都是皮毛。打腫臉也得充胖子，把你最自信最精煉的一麵表現出來。”
王玥覺得遇到甘雨了，“嗯！你接著說，我突然有點自信了。”
“記得我跟你一起住你租的房子，那時樓道有個女生跟學長表白嗎？那時你，我，其他人，都忙著幫她化妝找衣服。化化淡妝是必須的，起碼你有了自信，我從S市給你帶回來的，全套化妝品，艾格Etam套裝，現在心裏有底氣點了吧？”
王玥翻了個身一把抱住徐沐喬，“姐，你對我真好。”
徐沐喬心底一暖，也抱緊她，“有信心了就好好麵試，你這性格，也就這麽一次挑戰了，以後就安穩地等你的那個他回來吧。”
王玥的另一半是兵哥哥，正光榮地駐守邊疆。
言談間又想起了另外兩個，“那些別扭家夥都不能聯係了，隻有從她們的博客上看出來現在怎麽樣。鬧到哪年是個頭啊！”
王玥像過來人一樣拍拍她的肩，“一切都會好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靜下心好好準備養胎。晚上一起去做個SPA，咱們先把自己的問題搞定。”
此刻的S市。
POISON的年輕老板竟是名流謝家的小公子，而現在，謝小公子這麽個總是反抗父親、一身反骨的人，都願意回去老老實實地接管公司，也不過他父親同意他和陸清羽在一起的附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