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倒塌
這一掌刀劈出,元氣化作刀氣,一斬而過。
龍坤閬之神色不變,隻看了一眼陳禹,繼續念誦著經文。
經文匯聚在一起,使得整個梵王寺大殿變得肅穆莊嚴,如同佛國!
在這種氛圍下,可以熄掉人的爭持之心,瓦解人的鬥誌,壓製住陳禹的力量。
然而,陳禹這一道刀氣斬出,淩空切去,如同白虹貫日,依舊桀驁。
陳禹的身體依舊繃得筆直,神色淡漠!
現在的他,道心洗練,這佛國的威壓雖強,但撼動不了他半分心境。
刀光掠過,將四麵神法相斬作兩段。
龍坤閬之不為所動,依舊誦經不止。
四麵神法相又再趨於恢複如初。
但就在這時,陳禹抬手結印,身體中沉寂的龍氣匯聚,化作一道靈光飛出,沿著刀氣所斬鑽入四麵神法相之中。
下一刻,那靈光中符文凝聚,陡然間不斷分裂。
唰,剛剛恢複的四麵神法相又再度裂開。
陳禹手印變化,那符文一分為二之後,又二分為四,融合進四麵神法相的不同位置。
唰,四麵神法相隨之二分為四。
陳禹法印不停,再度變化。
須臾間,四麵神法印又四分為八!
陳禹法印又一次變化,於是四麵神法相又再度分裂……
這是裂法符印,可以將虛無之物分裂削弱。
論起神通手段,區區一個梵王寺,在陳禹眼裏卻是不值一提。
在這時,龍坤閬之臉色終於變了,蒼老的麵上全是愕然,誦經聲為之一止。
“該我了!”陳禹停止施法,隨手一揮,本來凝實無比,戰力堪比武道宗師的四麵神法相煙消雲散,再無法匯聚。
所有僧人神色震驚,不可置信。
他們曆代高僧的法力加持,竟就這麽輕鬆簡單的被陳禹破去了,這讓他們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集梵王寺曆代高僧法師之力,竟奈何不了這樣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難道是神境不成?
陳禹卻不管他們的想法,忽抬腳一跺。
這一跺腳,磅礴的力量和法力齊齊湧動!
梵王大殿猛烈震動,那高大的佛像忽然劇烈搖動,而後朝著陳禹直落而下!
神像,倒了!
在這一尊高達三四米的神像倒下之後,不等其砸落,陳禹從容邁步,走出神像砸落的範圍,朝龍坤閬之走去。
“婆囉瑪薩哈巴碟拉瑪……”看著倒塌的神像,龍坤閬之蒼老慈悲的麵上浮現一抹驚恐,旋即又浮現出深深的悲色,朝著倒塌的神像衝去。
在神像落地之前,這位老僧在神像之下舉起雙臂。
老態龍鍾,如風中殘燭般的身軀竟爆發出強大的氣勢,要托起神像。
然而,他終究不是武者,甚至……都未必算得上是真正的術師,他的力量不足以扛起這數噸重的神像。
轟隆……
神像倒塌,使得整個梵王大殿震蕩,本就被元氣之龍衝破的屋瓦簌簌而落,整個大殿很多地方倒塌,牆瓦落下。
眾僧驚呆了,有人忘記了躲避,被坍塌的大殿砸了個正著,還有人轉身朝外逃去。
“大師!”中年僧人悲切萬分,忽淚流滿麵。
作為以四麵神為信仰的修法者,他必生的信仰都在這四麵神上,隨著四麵神像的倒下,他心中所執亦終於徹底崩塌。
他知道龍坤閬之這麽做,是為護住四麵神這一脈之法,是以身殉道!
“借來的力量,不過是緣木求魚而已!”在落下的磚瓦中,陳禹神色依舊如古井無波——一座房子的倒塌,自是奈何不了他,磚瓦落在他身上前便被他自發彈起的勁力給蕩開。
而那些比較大的磚瓦木梁砸落之前,他早已自發生出感應,一個跨步就避過。
而後,他屈指一彈!
一點指氣出現,點在中年僧人的咽喉上。
中年僧人捂著咽喉,大口喘息,鮮血汩汩冒出,撲倒在地!
陳禹繼續抬手,將剩下的僧人一一擊殺!
梵王寺既敢做出以杜芷薇要挾之事,陳禹自不會手下留情。
現在的他,對一切都持淡漠之態,殺戮之事隨手施來,並不能引動他情緒上的任何波動。
那個年輕僧人神色悲憤,站在殿中沒有被屋瓦砸到的地方,瞪大眼看著陳禹,居然不跑!
陳禹麵無表情,正要屈指將這年輕僧人也擊殺,忽而間心有所感,猛然轉身。
一道血色的刀光橫掠而過,悄無聲息,卻凶狠毒辣,迅疾如電,劃過了他的肩胛位置,帶起了一道血光。
刀光掠過,陳禹後退一步,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部,那血痕犀利,他若反應慢半拍,會被斬掉半邊身軀!
陳禹抬起目光,眼裏浮現一抹淡淡的訝異。
這一刀,很強,很厲害!
刀斬來時,速度奇快,幾乎騙過了陳禹的身體的自發反應……這一點很難得,修為到了陳禹這個地步,早已不是武道中的‘一羽不能加’的境界可比。
陳禹作為修真者,精氣神融合貫一,身體的反應速度已達到十分恐怖的程度,比子彈更快,所以,他在槍林彈雨之中可以從容自若!
但現在,他卻被這一刀所傷,可見這一刀有多快。
且出手的人,也是半分氣息沒有露!
陳禹看向停下的刀光,是一個全身籠罩在灰色衣服中的人,麵上帶著麵具。
視線透過麵具,陳禹看到了一張被毀容的臉!
“血影?”陳禹麵色淡漠,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聲音平靜地問道。
“是我!”那人說道,聲音果如陳禹之前接的電話裏那般沙啞低沉,十分刺耳,令人不適:“陳禹陳先生,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你了,連龍坤閬之大師都死在你手下。術武兼修果然厲害,你在暗榜,有排進前十的實力!”
陳禹說道:“有點囉嗦,既然你不再藏著,那將你解決吧!”
說著,陳禹一個跨步。
“等一等,陳先生,難道你不顧忌你朋友的性命嗎?”血影桀桀說著。
“他們死了,我讓血月殿所有人給他們陪葬!”陳禹淡淡說道。
“他們活著呢?”血影眼裏浮現出一絲深深的忌憚。
“我隻讓血月殿除名!”陳禹麵色淡漠,說道:“血月殿逃走的人,我不去追殺!”
“你太狠了,我們果然是一路人!”血影大聲說道:“我倒要看看,當你的朋友當場死在你麵前時,你會怎麽樣,是否能夠完全無動於衷!”
“嗚嗚……”血影話音一落,一種古怪的笛聲在梵王寺外響起。
這笛聲傳入耳中,令人感覺極為不適,帶著一種煩悶狂躁的意味,如同魔音,極是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