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報答?
鮮血灑落,染紅了古鼎底部。
被陳禹外放在古鼎內的冥血印像是搶食的蟲子一樣動了起來,相搶奪起陳禹灑落的鮮血。
陳禹麵無表情,先以龐大的神念壓製著冥血印不動,待鮮血幾乎染紅了古鼎底部,在底部鋪了一層之後,才放開這種壓製,同時以神念裹住自己的傷口。
鮮血不再滲出。
冥血印分散開來,分布在整個青州鼎的底部,浸潤在陳禹的鮮血中。
得到陳禹的鮮血滋潤,一枚枚冥血印和陳禹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如臂使指,每一枚冥血印都透著越發豔麗與妖異的光澤!
陳禹雖不是血族,但血液為精氣所聚,也蘊含著龐大的精氣能量,再加上他本就是這些冥血印的主人,血液浸潤之後,自然而然使得冥血印更為凝固以及強大。
至此,初步的準備完成,陳禹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左眼,透視著青州古鼎的底部。
青州鼎底部的神金網絡以及構造符文在他眼中變得清晰。
複雜的符文蘊含著天地至理,勾連著木係大道法則,陳禹細細審視著,開始捏起印法。
印法變化,陳禹身體內氣血滾滾,與冥血印呼應。
在他的催動下,他灑落在鼎內的那一灘血液開始蠕動,匯聚在鼎底正中位置,凝聚成一團不散。
而所有的冥血印則全都聚集在這一團血液之中。
印法繼續變化著,陳禹的神念隨著他的左眼深入古鼎底壁。
他的神色專注,眼睛一眨也不眨,不敢有任何的放鬆!
漸漸的,在他的左眼中,底部內的符文開始多了一絲淡淡的血色,那正是他的氣血能量開始滲入了古鼎底壁之中,開始侵染青州鼎內部的部分龐大的法陣符文。
在陳禹的注視下,淡淡的血色不斷延伸,在血色之中,開始出現幾枚冥血印的符文。
冥血印符文也鑽入了青州鼎之中,雖然顯得很是緩慢艱澀。
而鼎中陳禹灑落的那一團鮮血,卻又開始慢慢縮小幹涸。
事實上,當冥血印符文完全融合進器物之中時,就是這種器物被完全血煉完畢之時。
以噬天冥血印的強大,一般的靈器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血煉完畢,但青州鼎的等級太高,過程也異常緩慢。
陳禹隻有凝神繼續血煉青州鼎。
時間流逝,轉眼間已是天亮,以陳禹強大的精神力,也隱隱覺得疲憊。
而這半晚血煉的結果,噬天冥血印其實也不過深入鼎底半公分而已。
陳禹緩緩收回了噬天冥血印,停止血煉青州鼎,開始打坐入定修行……如果是要強行繼續,他還能堅持很久,但因為強敵隨時可能找上來,他還得保持狀態。
因為陳禹的吩咐,邦妮沒有讓人來打攪。
他這一入定,又是半日的功夫。
敲門聲終於響起,將陳禹的入定打斷。
他睜開眼,疲乏感盡去,身體中的元氣飽滿,消耗的精神力已盡數恢複。
注意力稍稍集中,陳禹看到門外站著邦妮,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年過六旬,頭發花白的老者以及一個保養得宜的貴婦。
除了他們,還有兩個氣息深沉,身體中蘊含著不俗能量的一對男女。
陳禹神念延伸至門上,神念微動,被鎖住的門鎖哢擦一動,自己打開了來,他淡淡說道:“進來!”
邦妮推開了門,看到陳禹依舊坐在距門頗遠的地方盤膝未動,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色。
她分明聽到了門鎖彈開的聲音,沒想到根本不是陳禹開的門?
“陳先生,我的父親要向您表達謝意!”邦妮說道。
陳禹不置可否。
“是您救了我的女兒?”那年過六旬的老者邁步走進房間,身上自有一種高位者才有的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勢與氣度,目光銳利。
陳禹沒有起身。
“謝謝您,東方來的朋友!”老者也就那麽一問,說道,“我是費迪南德.阿特金斯,邦妮是我最寵愛的女兒,阿特金斯家族的最好的繼承人選,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請收下阿特金斯家族的感激!”
“不客氣!”陳禹淡淡說道。
“不知你需要什麽樣的報答?”費迪南德看陳禹依舊坐著,也沒有著惱,而是繼續說道:“無論能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阿特金斯家族都會盡量去做到!”
費迪南德顯得很誠懇,看來是確實對邦妮這個繼承人很在意。
陳禹說道:“不必什麽報答!”
費迪南德聞言卻是皺眉,走到近前,也坐在地毯上,說道:“尊敬的陳,邦妮是我的掌上明珠,失去她的時候我非常的傷心難過。而你又將她帶回了我的身邊,無論什麽要求,隻要能夠做到的,我都會盡量答應你。無論是錢,還是別的什麽!”
陳禹眉頭微挑,麵無表情說道:“我說了,我不需要!”
費迪南德眉頭皺得更厲害,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一千萬美金,陳先生覺得怎麽樣?”
陳禹語氣陡然轉冷,說道:“我說了,不需要。如果沒別的事,不要來打攪我!”
雖然費迪南德似是出於感激與報恩的好意,但陳禹並無耐心糾纏這種話題。作為修仙者,想要的東西自管去取來,而不想要的東西,也沒人能強迫他接受。
說話間,陳禹已是釋放出一絲氣勢。
這氣勢雖隻有一絲,但對費迪南德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已是巨大的壓力。
費迪南德呼吸一滯,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起來。
而後,他開始挺直了身軀,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陳先生,我確實很感激你救了邦妮。但是,邦妮是我的掌上明珠,她不適合和你在一起!”
陳禹聞言一怔,看向邦妮。
邦妮也是愣住了,她父親的話她顯然也沒想到。
她看一眼陳禹,不由得露出羞澀之色。
“陳先生,所以,要多少錢您盡管開口。但你得離開邦妮,離開這裏!”費迪南德語氣鄭重地說道:“你殺了一個狼人,狼人很抱團,很快就會找你報仇!”
陳禹語氣淡漠,說道:“阿特金斯先生,話我隻說一遍,你聽好了。我對你的女兒沒有任何想法,我在這裏會待幾天完成一些準備,然後自然會離開。你可以帶著邦妮離開這裏,現在請你們出去吧!”
費迪南德先入為主,顯然並不相信,說道:“那麽,這就沒辦法了,陳先生。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們是忘恩負義!”
“父親!”邦妮見勢不妙,連忙說道:“我和陳先生真的沒什麽,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您想多了!”
“邦妮,我的女兒,人心的複雜你不會懂的!”費迪南德說道:“這位陳先生也許湊巧救了你,但是他不要我們的報答,也許圖謀更大。而狼人的災禍就在眼前,所以不是我們要忘記他的恩情,而是我們必須遠離他!”
“邦妮,黑暗勢力的強大,遠超過你的想象啊!”費迪南德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