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為啥不碰我？
聖上正打算點點頭，忽然便聽見了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那允王爺可找出了幕後指使的人是誰？這合歡香在宮中乃是禁藥，如今竟然出現在了行宮裏，看得的好好查查了。”
一句話，仿佛又要將戰火燃起。
眾人看向說話的人，說話的是大公主贏書，後者依舊是冷傲又無謂，精致的眉眼一抹不屑和輕蔑。
經她提醒，聖上和皇後娘娘才想起來還有這茬。
是啊，合歡香乃是禁藥，如今怎麽會出現在行宮中？說起來，這是不是有人膽大包天，還是皇後娘娘治理後宮有失。
為了不讓治理後宮有失的罪名落到自己頭上，皇後娘娘立馬表示自己會徹查這件事情，給眾人一個交代。
“該給允王妃一個交代才對，允王爺這是殺雞儆猴，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歹毒，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是想毀了允王妃的清白呀。”
大公主又說道。
她幾次三番開口都是為了贏允和自己，秦氿不免多看了這位大公主兩眼，隻見後者依舊是對自己不屑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好感。
秦氿：“……”是她自作多情了。
這件事情就在大公主的推波助瀾下被掀了過去，眾人也不再過多關注贏允杖殺宮人的事情。
皇後娘娘也去查了合歡香的來源，至於查到誰的身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內殿安靜，臨近軒窗的矮幾上擺放著香爐，嫋嫋的炊煙帶著幾分凝神的香氣縈繞在室內。
風從窗欞外吹進，撩起殿內的白紗和珠簾，琉璃珠子碰撞的聲音聽起來清脆悅耳。
秦氿坐在一旁的矮榻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古書書頁，簾子外麵傳來腳步聲，打斷了秦氿渙散的思緒。
“在想什麽？”
秦氿回神看去，見垂掛而下的珠簾被掀開，一道欣長雅致的身影舉步邁了進來，白衣勝雪，俊雅風逸，眉眼溫和。
秦氿的目光從贏允清澈漆黑的眼眸移開，目光落在他微微抿起弧度淺笑的薄唇上時，忽然露出了緊張的小動作。
“沒……沒想什麽。”
秦氿隻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不僅僅是臉頰，還有耳根那塊位置。
“阿氿，我也心悅於你。”
耳畔間低沉壓抑的聲音仿佛還在因繞著，秦氿甚至能夠感受到那股清冽冷雅的紫竹香的氣息。
昨天，她差一點就和贏允……
雖然昨天她被下藥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如今清醒過來，那種羞恥感隻會翻倍增加。
贏允看著秦氿低垂著頭，手中的書頁都已經被她揉皺了，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時而懊悔，時而歎息，時而羞愧。
然更重要的一點事，秦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麵對自己。
贏允不由想到昨天的事情，想來這姑娘是在為自己昨天的行為感到羞愧呢。
“昨日……”
他開口，驚得秦氿連忙抬頭看他，還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贏允淺笑：“昨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形勢所逼，我也並未在意。”
形勢所逼，並未在意……
秦氿臉上的神情僵住，她定定地看了一會贏允，在聽到他這句話，整個人的心好像咚地一下跌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中。
什麽叫並未在意，他們是夫妻，圓房行禮是正常的，昨日若是紅袖沒有出現，贏允為她解毒她也願意。
可是現在，什麽叫他並未在意？是她秦氿的魅力不夠嗎？還是贏允不想動她？那句心悅你，是假的？
秦氿被贏允的這句話打擊的好幾天都迷迷糊糊的，她想到自己和贏允一年來的種種。
二人同床共枕時，贏允也並未逾禮，端端正正地守著那一方界限，她與贏允親密之處，好像就隻有親吻，以及那次在山崖下麵，形勢所逼的一次肌膚之親。
等等，贏允要是不喜歡自己，他總是親自己幹嘛？可他要是喜歡自己，他為什麽不碰自己？
秦氿陷入了迷茫之中，幹什麽事情都是恍恍惚惚地，以至於忽視了贏允以及周圍的一些相關人等。
等到眾人啟程回上京城的時候，秦氿在馬車上還在糾結著這些事情。
車隊緩緩地行駛在寬闊的官道上，將士開路，旗幟招展，天家威嚴，即便出門在外也不可忽視。
春風吹拂過空曠的野外，車廂內的車簾被卷起，吹進來的風吹拂起女子的發。
車廂內靜謐，中間的矮幾上放著溫熱的茶水，年輕的王爺拾起桌上的茶爐，斟了一杯茶，茶水傾倒的聲音清脆，車內很快茶香縈繞。
做這一過程中，年輕的王爺一直關注著身側的姑娘，可直到他的一杯茶快倒滿了，後者似乎還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阿氿……阿氿。”
他喊了她幾聲，後者才恍然間回神一般，迷茫地看著他。
“喝茶。”
贏允將茶推到秦氿的麵前，靜靜地打量著她，姑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不喝。”
贏允：“……”
除了心不在焉之外，年輕的王爺還察覺到了一絲絲的怨氣。
他回想在行宮的這幾天，自己似乎並沒有得罪秦氿惹她生氣，那秦氿這般冷漠疏離的樣子是為哪般？
這種情況，一直到進入上京城，回到允王府，還是沒有任何的好轉。
允王府的馬車和皇宮的車隊分離，朝著允王府失去，寬闊的街道，馬車停留在允王府的門前。
靠近車門的女子率先下車之後便直接進了王府，留下了站在車門前一臉迷茫困惑的贏允。
贏允看了看秦氿離開的背影，她……不等自己一塊下車嗎？
馬車旁邊站著的下屬們好像也是察覺到了允王爺和允王妃之間怪異的氛圍，還以為允王爺和允王妃鬧別扭了。
玄風看看已經走進允王府大門的秦氿，再看一眼孤零零站在車門前沒有人攙扶的王爺，默默地將手伸了出去。
“主子。”
贏允：“……”
回到久違的允安院，秦氿隻覺得渾身心都舒暢了，她躺在一旁的軟榻上，愜意地喟歎了一聲。
“哎呀，還是家裏舒服呀。”
清沐，紅袖、青釉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走了進來。
“夫人，喝茶。”
紅袖將一杯參茶遞給秦氿，清沐走到秦氿的身後替她揉捏著肩膀。
秦氿喝完茶將茶杯遞給紅袖，舒服地享受著清沐的伺候。
室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沒人說話，清沐在紅袖和青釉的眼神暗示下試探地開口。
“小姐。”
“嗯？”
秦氿應得平靜，聽起來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清沐看了紅袖和青釉一眼，又繼續開口。
“小姐可是小日子來了？”
“沒有呀？”
“那小姐是遇到了什麽糟心的事情？”
秦氿原本正閉著眼睛，神情舒適，忽然間聽見這番話，便睜開了眼。
紅袖和青釉相互對視了一眼：猜對了。
秦氿淺笑：“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問？”
“小姐這幾天好像都心不在焉的，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是，都沒有等王爺，就直接進去了，王爺站在那裏看了你好久。小姐，你是不是和王爺鬧別扭了？”
經清沐的提醒，秦氿這才想起來她下車的時候確實是沒有等贏允就直接走掉了，那時候，她確實在想一些事情，但沒有和贏允鬧別扭。
她看了麵前的紅袖和青釉一眼，再想想自己一直糾結的問題，朝著她們招了招，示意她們上前。
“夫人，有什麽事？”
“我問你們，一個男人，他要是喜歡一個女人，卻不碰她，是什麽意思？”
秦氿放低了聲音，饒是如此，在說完之後，依舊還是覺得有些臉頰發燙。
紅袖青釉請沐三人麵麵相覷，她們又沒有經曆過男女之情，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會不會是那女子不讓？”
“沒有，女子是很願意的。”
秦氿反駁道。
三人再次陷入迷惑當中。
“那會不會是男子身體有問題？”
青釉道。
她的話一出口，另外三人便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秦氿皺著眉頭。
“不，不會吧。”
“那會不會是二人尚未成親拜禮，於禮不和？”
清沐道，秦氿搖搖頭。
三人將所有的設想都想了一邊，還是找不出讓秦氿滿意的答案。
“小姐，我們尚未成親婚配，也未接觸過男女之情，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
清沐苦著臉說道，紅袖和青釉在一旁附和的點頭。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秦氿，對啊，她的幾個婢女都是黃花大閨女，不懂這些的，看來她的去找個懂這些事情的人問問。
秦氿的心中已然有了人選，她忽然一下子茅塞頓開了一樣，對著麵前三人擺擺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沒事了，你們下去吧，我休息一會。”
知道，王妃知道什麽了？
三人有些困惑，但到底是沒有追問什麽，很快便離開了。
身後的門被關上，紅袖對著青釉和清沐招招手，帶著她們到了安靜的長廊一角。
“怎麽了？這麽神神秘秘的？”
“我知道王妃娘娘說的是誰。”
紅袖壓低了聲音，一臉的神秘兮兮。
青釉看她。
“誰？”
“就是王妃娘娘和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