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結親
“荒唐!”
郭氏的話音落下,秦老夫人便有些氣惱地開口,柳氏雖然未說話,但是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秦老夫人說道:“星兒乃是將門嫡女,怎可下嫁庶子生出的孩子。”
“老夫人息怒,我當時,也是這麽回他們的,更何況,我也並不是繁星的娘親,這種事情,怎麽能夠替繁星做主?所以我就婉拒了他的請求。原以為此事已經作罷,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
郭氏道,滿臉的愧疚。
“既然伯母已經婉拒了他們,那郭陽為何還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當眾給星兒東西,這要是被別人看見,那豈不是說我們家星兒私相授受?”
柳氏一下子便點明了此事的問題所在,郭氏也很困惑,但是她也不知道原因,便搖了搖頭。
“我看,就是那家人不死心,伯母拒絕了他們,他們不甘心,那郭陽更是想要把東西強塞到我手上,要是被人看見問起,他們可能就會借此說我早已經和他們家結了親,這是要我們百口莫辯。”
一旁的秦繁星道,她性子直接,但腦子倒是通透清明,很快便發現了這件事情的後果所在,秦氿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可我確實已經明確地回絕了他們的意思,如今他們還這樣子做,未免太過分了,今日昭兒和暮兒回來同我說起這件事情,我也甚是驚訝,沒想到那郭陽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郭氏有些著急,也有些不知所措。
秦繁星冷笑了一聲,
“郭陽的母親和妹妹都不是什麽好人,郭陽能好到哪裏去,還記得當初我們剛回到上京城的時候,郭月和她的母親是如何對我們的,伯母,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郭氏搖頭,這件事情,她當然記得,她雖然是郭家女,但卻是正兒八經的嫡女,未出嫁前有一個庶兄,但嫡庶有別,她和那位庶兄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更何況,後來她嫁到了秦府,又隨著去了東江城,那位庶兄進入官場當了戶部侍郎,即便如此,她們的關係也依舊沒有任何的改善。
如今她的丈夫封候,在上京城的地位便更進了一步,前來巴結奉承的人確實不少。
那位庶兄也派人送了賀禮前來,但是郭氏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那位庶兄竟然起了要為自己的兒子求娶秦繁星的念頭。
就如秦老夫人所說,秦繁星是正正經經的將門嫡女,怎麽可以下嫁給庶子生的孩子,即便現在她的那位庶兄已經是當了戶部侍郎,但,庶終究是庶。
更何況……郭氏自己也有點看不起那庶兄的為人,隻覺得他過於官場人的圓滑,而且他娶的妻子,更是一言難盡。
郭氏想到與自己那位嫂子僅有的幾次接觸,後者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辱她郭家門風。
這樣不怪,在收到後者想要結親的書信的時候,郭氏連告都沒告訴秦家眾人一聲,便直接回絕掉了。
“伯母,那封書信,你可還留著?”
秦氿開口問道。
郭氏點了點頭,見秦氿想要,便急忙讓人回去取,當時也是擔心自己拒絕之後,郭家的人會親自上門,留著那封信,也是為了做一個證據。
下人將取到的信遞給秦氿,後者粗略地掃了一眼,上麵的大致內容便是祝賀伯父封爵,最後才提到了想要和秦繁星結親的事情。
看完這封信,秦氿便又遞給了秦老夫人和柳氏查看,二人的臉色從剛剛郭氏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便不太好。
“這個注意,隻怕是那位郭夫人想出來的。”
秦氿說道。
此時秦老夫人也已經將信件上的內容也看完了,聞言便讚成地點了點頭。
“不錯,隻怕是有人在你庶兄的耳邊嚼舌根子,這才讓你庶兄起了這個主意。”
“我家星兒還小,議親未免還太早了一些。”
柳氏也在一邊說道,她想來溫柔,此番卻因為這件事情,連語氣都生硬了幾分。
郭氏對其心懷愧疚,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隻能囁嚅著唇站在那裏,一臉的無措。
秦氿見狀,便寬慰道,
“伯母不必自責,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隻是,我也早該和你們說這樣的事情的,要不然,星兒她們出去,碰見了那郭陽,也能避開一些,不至於有今日這些事。”
郭氏歎口氣。
秦氿轉向祖母,
“祖母,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跟你姨娘說的一樣,繁星年紀還小,沒那麽早議親,而且,就算議親,老身也不會考慮這家子弟。聽說,那郭陽不過才十六七歲的年紀,便已經流連煙花酒樓,這樣的紈絝子弟,怎能配得上我家星兒。”
老夫人也是嚴肅了語氣,話裏話外都是我家的姑娘天下最好的驕傲感。
秦繁星被老夫人的這幾句話說的心花怒放,離開的時候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幾人從秦老夫人的院子離開,秦繁星一出門便將裏麵的不開心給忘記了,拉著秦氿的手和她說起了逛街時遇到的新鮮事。
在轉角的拱門處,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黑衣少少年,少年的臉色冰冷,就像是一塊常年籠罩著冰霧的千年冰石一樣。
一雙眼睛漆黑深邃,俊宇的眉眼冷淡地有些過分,眼尾和臉上還帶著一些擦紅和淤痕。
看見那個少年,秦氿明顯愣了一下,反倒是身邊的秦繁星,很是歡樂地便鬆開了秦氿的手,直接跑向了那個少年。
“聶喚。”
明媚張揚的少女如同春日裏一直俏麗活潑的蝴蝶,一下子便闖進了少年昏暗的生活裏。
秦氿看見那個少年冷淡的神情在看見少女飛奔向他的時候微微鬆動了幾分,冷冰冰的唇角此刻也勾起了淺淺的愉悅的弧度,好像一下子便將少年身上的陰冷給驅散殆盡一樣。
少年這樣細微的變化,讓秦氿悄無聲息地皺了皺眉頭。
反觀秦繁星,直接便站在了那少年的麵前,秦氿看不見秦繁星臉上的表情,卻能通過她喜悅清脆的聲音察覺到少女歡喜的心情。
“聶喚,我不是讓你回院子裏去換藥嗎?你怎麽過來了?傷口還疼嗎?”
拱門處的少年微微搖頭,後來也不知道那姑娘和他說了些什麽,少年漆黑的眼底始終凝著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