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上京城驃騎
眾人集結在客棧廳堂之中。
青釉和紅袖走到秦氿的身邊,擔憂道,
“夫人,你沒事吧?”
秦氿搖搖頭,
“多虧姑姑趕到的及時。”
“我和紅袖原本在後院廚房找吃的,聞到了血腥味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沒想到,院中竟然潛伏了攻擊我們的人,也多虧有了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青釉和紅袖沒有見過上官瑾,但是看他從秦瑛一出來便自覺地站到了他的旁邊去,心中也清楚大概是夫人姑姑的好友。
雖然用好友這一次來形容並不恰當。
“那個掌櫃的也是假的,現在已經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倒地是誰想要殺我們?”
青釉和紅袖心中既困惑又凝重。
秦氿的麵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能這樣下死手的,還有誰?”
自然是和贏楚離不開關係。
不過此刻,秦氿並不想去理贏楚,她轉身麵對秦瑛和上官瑾,
“姑姑,你不是在楚南調查瘟疫嗎?怎麽會出現在這?那城是還沒有封鎖嗎?贏允怎麽樣了?還有小叔叔。”
秦氿迫不及待的幾個問題直逼秦瑛而來。
清冷的女子依舊麵色冷淡,
“我沒有進城。”
沒有進城?什麽意思?
秦氿見秦瑛看了一眼上官瑾,她對自己訴說著自己沒有進城的原因。
原來是被上官瑾攔住了,也就是說,姑姑現在也不知道楚南那瘟疫城中的情況。
“對了,姑姑,上京城下了聖旨,說要封城,我……”
秦氿忽然想到了什麽,著急道。
秦瑛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大哥飛鴿傳書了過來,他還說你要楚南,我便來接你,沒想到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秦瑛目光冷冷地在地上這些黑衣人的屍體上掃過。
秦氿沒有說話。
秦瑛道:“這地方是住不得了,反正前麵就快到楚南了,連夜趕路吧,天亮前能到餘安。”
經此一事,眾人也是沒有心情休息了,便聽從了秦瑛的建議,三人一塊離開了驛館客棧。
天色未曉,尚且被朦朧夜色籠罩的官道在行人眼前還顯得若隱若現,方向未知。
秦氿一行人騎著馬周期官道上馳騁著,塵埃飛揚,晨風還帶著幾分春日的涼意和蕭寒。
正在眾人一心一意趕路的時候,後方忽然傳來了更加激烈的馬蹄聲,隱約有超越踏破疾風之勢。
秦氿幾人聽見,連忙驅策著馬匹讓到了一旁,幾匹黑色奔馳的駿馬帶起一陣疾風同她們擦肩而過。
最後一人馬背上的旗幟飛揚,在風中掛出獵獵聲響,旗幟上的團若隱若現。
秦瑛攬住韁繩,目光凝重地看到那幾道身影消失在塵土中。
“是上京城的驃騎。”
朦朧昏曉中,秦瑛的聲音聽起來比早風更加寒涼。
前方就是餘安城,上京城的的驃騎出現在這裏,這些人的目的為何,官道旁的一行人一清二楚。
秦氿心中有些不安,更多的也是擔憂,
“大家快一點。”
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她一夾馬腹,手中鞭子一樣,胯下飛馬便朝前縱去,遙遙領先在了眾人麵前。
其他的人見狀,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的跟上。
天色漸明,東方混沌的天際開始泄露出一絲金光。
被晨霧籠罩著的都城異常的安靜,看起來像是還沉寂在安眠之中。
不過比起安眠,相比從未蘇醒更適合用來形容它。
瘟疫最為嚴重的餘安城,如今更像是一座死城,自從楚南的官員表露出了想要封城的意思之後。
餘安城的百姓便徹底陷入了恐慌之中,一些尚且還安全的人得到消息早就趕在官兵來之前逃離了這裏,剩下離不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餘安城的城門口,排兵布陣,井然有序的士兵們身穿寒甲,手中的堅槍發著瑟瑟寒光,紅色的瓔珞流蘇在冷風中掀起幾縷。
為首的一排士兵手中舉著火把,火光將他們的臉色和目光都照耀得通紅,站在前方的是楚南的知府,身穿官袍,明明是一個不小的官,此番卻諂媚地對著麵前的一群人哈腰點頭。
而他麵前的這群人,各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黑色盔甲,頭盔包裹全部相貌,隻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起嚴肅又漠然。
同這些肅然的士兵相對的,是另外一群人。
“奉聖上旨意,封鎖餘安城,城中百姓不得進出,若有違令者,斬!”
驃騎為首中一人高聲說道,很快散入風中。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身後嚴正以待的士兵齊齊上前一步,腳步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與這些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餘安城的百姓,在得知要封城之後,這些人的臉上很快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聖上要封城?這是什麽意思?”
“他是要把我們關起來,不管我們的死活嗎?!”
“怎麽可以這樣?我要出去!我有沒得瘟疫!”
“我也要出去!”
餘安城的百姓一下子變得嘈雜混亂了起來,各個擁擠著想要從城中出去。
然後他們剛剛走一步,那些堵在城門口的士兵便紛紛亮了亮手中的尖槍,鋒利的寒光照的人心發寒。
“不能將我們關在這裏,聖上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啊!”
這些百姓們害怕起來,卻不敢和這些真刀實槍硬碰硬,隻好開始哭喊起來。
但是對麵的人無動於衷,神色冷漠。
“現在,所有的人,都回到城中去,要是再進一步,格殺勿論!”
士兵們緩步向前,手中的尖槍微微彎低了幾分,對著眾人。
隨著他們每一步前進,餘安城的百姓隻能無助地後退。
“不!我不想呆在這裏等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突然,後退的百姓當中有一人不安地大喊道。
他不管不顧地朝著士兵隊伍裏衝去,眼看著就要被他跑出去,剛剛念聖旨的那一人看見,漠然的眼底閃過冷光。
一個眼神輕飄飄地掠過,突然便是一道寒光掠過空氣,剛剛還大喊大叫奔出去的人,此刻叫聲戛然而止,眼睛睜大,然後便如同筆直的木偶一般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的血痕,溫熱的鮮血此刻還在咕咕地往外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