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救她的是聶喚
“啪!”
話音未盡數落下,一道耳光便狠狠地落在秦氿臉頰,她偏過頭去,耳畔有些嗡鳴之聲。
眼底迅速染上寒意殺氣,秦氿偏著臉,聽見郭月陰冷又憤怒的聲音,
“賤人!你現在都落在了我的手上了,竟然還敢和我頂嘴。”
“為何不敢,我尊你卑,就算罵你,那也沒什麽不妥。”
秦氿冷笑道,眼角眉梢的不屑和嘲諷激怒了郭月,後者抬起手還想給她一耳光,
但這一會,卻被秦氿抓住了手攔了下來。
“一次就夠了,我脾氣沒那麽好。”
“你!”
郭月掙脫不開秦氿的桎梏,憤怒地看向秦氿身後的人,
“你都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把她拉開!”
那此刻原本冷眼看著,聽見命令,這才上前想要拉開秦氿。
然而剛剛一彎腰,原本桎梏著郭月的秦氿突然便一轉身,反手從刺客的腰間抽出了他打自己的那把劍。
此刻一驚,此時將劍拿到手的秦氿反應極快,飛速一揮,便拉開了自己和刺客的距離。
但同時,她也鬆開了郭月,沒及時把後者抓在身邊當人質。
“廢物!”
眼看著秦氿搶到了劍站在對麵指著他們,郭月更加惱怒,狠狠地罵了一聲,
“還不趕緊把她抓起來!”
那些護衛聽了命令上前,雖然他們是郭月帶來的,但武力值著實不怎麽樣,不過三兩下,便被秦氿刺到了手或者腿,躺在地上哀嚎。
看著自己帶來的人這樣不堪一擊,郭月何止憤怒可言,她瞪著秦氿,恨不得在她身上灼燒出一個洞。
“你愣著幹什麽?沒看見他搶了你的劍嗎?還不趕緊把她拿下?!”
郭月指責著之前的那位刺客。
那刺客不為所動,看著秦氿,目光平靜又漠然,
“我隻答應將她帶來這裏。”
至於帶來這裏之後的事,他就不參與了。
郭月眼睛冒出怒火,
“別忘了你答應過你主子什麽!他讓你聽我的話,你現在要是不把她抓住,到時候她跑了,你回去一樣沒好果子吃!”
一句話,說的那刺客皺起了眉頭,但他依舊沒有動手。
秦氿在一旁看著,已然察覺到這位刺客正在斟酌郭月說的話,但她心中亦是被激起了疑惑,
主子?這刺客的主子竟然不是郭月?那是誰?
秦氿心中困惑不已,她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突然,眼前一道身影逼近,她一個躲閃不及,隻能舉著手中的劍迎擊。
但對方顯然都猜中了她的招數,出手淩厲又狠辣,雖然不至於要了秦氿的命,但處處都將秦氿壓製在下風。
秦氿抵抗地吃力,隻好以守為主,同時心中也明白,若真的再被這此刻抓住,自己落在郭月手中,絕對生不如死,畢竟郭月這般痛恨自己。
忽然,刺客一個手刀劈在秦氿的手臂上,後者一吃痛,手中的劍便掉落在地,整個人也被他逼得連連後退。
眼看著就要打不過,秦氿後退一步,突然一道身影自牆外飛進,舉著手中的刀就劈向那刺客。
半路有人攔下自己的攻擊,那刺客顯然也很詫異,對方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於是他的注意力也逐漸從秦氿身上收回,轉而專心致誌地對付起了這個半路殺出的人。
秦氿看著和刺客糾纏的那道身影,從一開始的慶幸到驚訝。
竟然是他!他不是……
秦氿驚訝地有些過頭,以至於完全沒有發現一旁的喪心病狂的郭月偷偷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劍,拿著它刺向了秦氿。
“賤人,去死吧。”
秦氿後退兩部,即便是用很快的速度躲開,但還是慢了一步,郭月的劍一下子便刺進了她的胸前,入肉三分。
見刺到了秦氿,郭月還有些不可置信,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眼底有狂喜,但這種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秦氿一掌打破。
秦氿那一掌是直接發了力的,將郭月整個人都推了出去。
後者握著那把劍,被推出去的同時,劍也從秦氿的身上被拔了出去。
“咳……”
秦氿沒忍住輕咳了一聲,吃痛地吐了口血出來,捂著受傷的地方,臉色發白。
而另外一邊,和刺客糾纏的那道身影也發現了秦氿這邊的情況,見秦氿手上,不欲和對方糾纏,直接發力擊退了此刻一步。
衝到秦氿的麵前,扶起她的手,
“大小姐,你沒事吧?”
聽見耳邊關切詢問聲,秦氿搖搖頭,
“趕緊走。”
身側的少年點點頭,攙扶著秦氿,一個足尖點地,越過院子圍牆便消失在了牆頭另外一邊。
刺客本來打算追上,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嗬嗬的笑聲,他皺起眉頭轉身看去,隻見郭月坐在地上,似笑非笑,
“我刺中她了,哈哈哈,我刺中她了,哈哈哈。”
聽見郭月狀似癲狂的聲音,刺客並未說話,隻是看著秦氿消失的方向,沉思著該如何回去和自己的主子交代。
手上的秦氿被攙扶著,一路跌跌撞撞,身側的少年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輛馬車,帶著她去找了大夫。
“大小姐,你可別睡著了,我們馬上就到了。”
車門外傳來了少年著急的聲音,身下馬車晃悠,車軲轆子滾動的聲音很是急促。
秦氿靠在車壁上,有些想笑,但一笑好像就會牽動傷口,為此,她隻好忍耐著,
“聶喚,你怎麽會在這裏。”
沒錯,此刻外麵駕著馬車的那位少年,在剛剛院子裏救他的那位少年,便是聶喚。
秦氿記得,聶喚在年前便去了伯父秦禦的軍中做事,當初他離開時,還同自己請求過。
如今,竟然也半年多未見了。
當初瘦弱陰戾的黑衣少年,如今長高了不少,雖然依舊看起來冷冷的,但是眉眼間更多的卻是堅定和沉穩。
剛剛他出來救自己的那一刻,秦氿差點沒認出來。
車門外,聶喚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回答秦氿的話,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我們找打了大夫,給您看了傷,小的再慢慢和您說。”
“聽伯父說,你在軍中實力甚好,立了不少的功,想來當初你的決定是對的。”
秦氿道。
聽見誇獎,聶喚卻依舊未有欣喜之意,他說道,
“是侯爺抬愛了。”
話音落下好久,馬車內還是沒能傳出聲音,聶喚眉心一跳,轉身抽空往車內看了一眼,便看見雙目緊閉,臉色極差的秦氿。
聶喚的神情也瞬間一變,不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等找到大夫給秦氿包紮好傷口,等待秦氿醒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了。
秦氿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心中警惕之意還未起,便被進來的聶喚打消了。
看見聶喚,秦氿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大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聶喚手中端著托盤,盤中放著兩碗藥,他將其中一碗遞給秦氿。
“我睡了多久?”
“大小姐,你睡了四天。”
秦氿有些驚訝地看向聶喚,從後者認真的神情中察覺到他不是在說謊。
“我竟然睡了這麽久,那我們現在是在哪。”
“在一座小鎮上,這裏離上京城不過二十裏路。”
她之前的猜測沒錯,這裏果然離上京城不遠。
秦氿皺著眉頭將碗中黑漆漆的藥喝完,皺眉問道,
“上京城現在又什麽消息嗎?”
在她壓下口中苦澀濃烈的藥味時,始終未聽見耳邊的回答聲,她不由抬頭看去,隻見聶喚臉色凝重。
“上京城秦家,被押入天牢了。”
秦氿:“……”
“你說什麽?!”
秦氿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麵前的聶喚認真道,
“上京城傳出消息,聖上遇刺。”
這個秦氿知道,那刺客就是綁架自己見郭月的刺客,但那個秦府被押入天牢有什麽關係?
聶喚又道:“上京城傳出的消息中,刺殺聖上的人,是您。”
秦氿:“……!”
這回秦氿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回應這件事情了。
“您刺殺聖上,和允王爺失蹤了幾日,秦家眾人作為您的親人,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秦氿隻覺得腦海一陣眩暈,她抵著自己的額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個消息給消化掉。
然後立馬從榻上起身,
“我們先回上京城。”
聶喚攔住她,皺眉道,
“大小姐,這是一個陷阱。”
是他把秦氿從刺客的手中救出來的,秦氿有沒有刺殺聖上,聶喚清楚,如今聖上下令將秦府眾人打入天牢,為的不就是逼秦氿和允王爺現身嗎。
聖上已經打算……斬草除根了。
秦氿道:“我知道,但我必須回去,我不可能,讓我的秦氿和家族為我受這無妄的罪名和磨難。你別攔我。”
她推開聶喚的手,後者道,
“我沒想攔您,但您至少該養好身體再說。”
“我等不及。”
“那您先把藥喝了。”
聶喚道,手中的托盤朝著秦氿遞了遞。
秦氿回望他,
“我剛剛喝了。”
“這不是養傷的藥。”
聶喚道,他看著秦氿的眼睛,漆黑的眼底堅定又認真。
秦氿盯著他,過了一會,意識到了什麽,然後再次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自她醒來,得到的震撼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