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搖擺不定
洛澤將她糾結的表情收入眸底，眸光一沉，沉聲道。
“怎麽，你有什麽看法？”
馮小妮一愣，抬眸向他看去，想起他不久前在搶救室門外說過的話，她抿了抿紅唇，輕聲道。
“沒有，我去幫你找好一點的看護。”
說著就走進洗手間，等她出來的時候，洛澤已經坐在沙發上，她並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就想離開。
“站住，你留下照顧他們。”
馮小妮蹙眉，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沉聲道：“為什麽？”
洛澤隻是深深的看著她沉聲道：“我信得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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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迷迷糊糊睜開一雙眸子，仿佛眼前有一道身影。
“韓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韓雪順著聲源看去，眨了眨一雙眸子，將視線聚集在一起，然後下一秒就抓住了馮小妮的手，一臉急切詢問道。
“他呢？他現在怎麽樣了？”
韓雪說著，就要從床上起身，卻有些無力，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來，畢竟她有一整天沒有進食了，加上神經受到刺激才導致脫水暈倒。
“艾，你小心一點，他已經沒事了，你先別激動。”
馮小妮連忙扶著她又要倒下的身體，囑咐道。
“韓小姐，你身體有些虛弱，情緒可不能太過激動。”
韓雪蹙緊一雙秀眉，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弱道。
“他做完手術了嗎？怎麽樣？”
馮小妮看著韓雪這樣，歎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她左側，輕聲道。
“他沒事，麻藥過了就能醒了，你往左邊看看。”
韓雪聽聞後，轉過頭就看見她一米之外還有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的正是連景笙。
她下意識的就想下床，卻眩暈的厲害。
“呃，我頭好暈。”
馮小妮將她放倒在病床上，然後輕聲道：“韓小姐，你才剛醒來不能做劇烈的動作，你聽我的話，先緩和幾分鍾，然後在下來試試看。”
韓雪轉過頭看著打氧沉睡的男人，頭部被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紗布。臉色有些蒼白，想必是失血過多吧。
馮小妮見她如此，輕聲道：“我先出去了，有事按鈴。”
韓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十分鍾，等到眩暈感漸漸散去，這才慢慢的從病床上起來，然後走到他病床旁邊，床很大，足夠她坐在床上。
她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就算生病，沉睡中，臉色蒼白，頭也裹了一層層白紗布，卻依然遮掩不住他的魅力，還有他邪魅的臉。
她顫了顫睫毛，伸出一隻小手向他蒼白的臉探取，輕輕撫摸著他的臉。眼眶有些發熱，視線有些模糊，她慢慢收回有些顫抖的手，低下頭，淚水莫入純白色的床單，聲音哽咽道。
“為什麽要救我呢？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讓我歉疚，你故意讓我離不開，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韓雪顫抖著雙肩，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掌，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現在，讓我怎麽離開你，現在你讓我怎麽瀟灑的離開，連景笙，我上輩子欠你的，所以這輩子來還債了嗎？是嗎？”
“所以，你要還債嗎？”
韓雪聽著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一愣，失措的抬起一張淚如雨下的小臉，就這樣毫無預感的撞進連景笙那墨黑深沉的雙眸中。
“你……”
連景笙一雙墨黑的眸緊緊盯著坐在他床邊哭泣的女人，再次沉聲詢問道。
“雪兒，你上輩子欠我的，這杯你要不要留在我身邊，慢慢還？”
韓雪一雙緊握著他大手的手放開他，然後隨意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啞聲道。
“要不要給你叫醫生。”
連景笙隻是深深的盯著她，在看見她穿的是病服後，眸光一緊，俊眉微微蹙在一起，連忙握住她的小手，扯著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你怎麽穿的病服，你還是受傷了？傷到哪裏了？該死。”
韓雪看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動了動紅唇啞聲道：“我沒有傷到，隻是沒吃飯，暈倒了而已，我沒事。
連景笙聽聞後，明顯的不相信，犀利的墨眸在她身上流轉，最後定在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沉聲詢問道。
“真的沒事？”
韓雪實在受不了他猶如X光一樣的眸光，搖搖頭說道：“真的沒事。”
連景笙這才沒有繼續這個話，隻是一雙墨眸深情的落在韓雪精致的側臉上，握著她小手的力道用了幾分力，沉聲道。
“韓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韓雪心裏很亂套，原本鐵了心想要離開，此刻卻在動搖，卻在搖擺不定。
連景笙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堅定，眸色沉了沉，扯著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
“雪兒，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是我不對，現在，我讓你自己做選擇，離開留下。我尊重你的選擇。”
韓雪愣住了，抬起雙眸看向他，看著他幽深的雙眸，此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連景笙看著韓雪愣住的表情，扯了扯唇角，沉聲道。
“隻不過，離開以後，永遠都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
韓雪心慌了，也亂了，她不知道為什麽被撞過之後的他會突然想開了，會突然想要放她走，親耳聽到他這麽說，心裏的感覺很不是滋味，有點苦澀。
她聽到他親口讓她選擇，她沒有高興的感覺。也沒有釋然的感覺，隻有心慌，甚至有些不安。
連景笙一雙墨眸深深的凝著她的臉，看著她微抿的紅唇，她沒有馬上回答，也沒有馬上離開，就是不是意味著她心裏有他，放不下他，想要留下來。
想到這裏，一股驚喜的感覺襲上他的心尖，滾了滾喉嚨，沉聲道。
“雪兒，這一次，我讓你自己選擇，如果你依舊還想離開，那麽就走出這個病房，如果你不離開，那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韓雪一雙秀眉微微蹙起，心亂的很，眸光複雜難懂的看向他，想要離開的話，這個時候竟然說不出來。
她臉色一變，小手從他的大掌中抽離，然後站起身體看著他。
連景笙看著她的舉動，臉色一沉，蒼白的薄唇也抿的緊緊的，深沉的眸此刻變的更為深邃。
他從來沒有想過放她離開，剛才那一番話，隻是抓住了她的心裏，純屬是想要刺激她，讓她留下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決定離開他，如果是這樣，就不要怪他不折手段的折斷她的羽翼，讓她逃不開他。
蒼白的臉變的有些陰霾，眸光散過戾氣，緊緊盯著她，嗓音沙啞卻帶著幾分冷冽道。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是嗎？”
韓雪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轉過身體走了幾步。
在她轉身的瞬間沒有注意到連景笙那變得陰霾的俊臉，眸色一冷，眼看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將她逮回來，韓雪卻在這個時候轉過身體，看著他要下床的模樣，秀眉狠狠一擰，清聲道。
“你在幹什麽？”
連景笙一雙俊眉此刻也糾結在一起，雙眸陰沉沉的死盯著她，沙啞著嗓音冷聲道。
“你幹什麽去？”
韓雪眉頭蹙的更緊了，看著他陰霾下來的臉色，還有冷掉的眸光，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他在想什麽，雖然他說尊重她的選擇，但是內心其實是害怕她選擇離開吧。
想到此，她皺著眉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清聲道：“輸了兩袋液，我要去衛生間，怎麽？你也想去？那你先去。”
連景笙聽著她的話明顯一怔，然後隨即問道：“你不是要走。”
韓雪挑眉凝著他看，清聲道：“往哪走？”
說完就移開視線往衛生間走去，而身後那道炙熱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著她，盯著她的後背，就好像她不是要去衛生間，是要走出這間病房一樣，直到她的身影走進了衛生間，門被關上，連景笙這才微微移開了視線。
暗自慶幸自己剛才還好沒有動作。
衛生間，韓雪坐在馬桶上，眸光有些呆泄的望著地板，她到底該怎麽選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離開了。
她現在沒有把握能瀟灑離開。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連景笙要撐起身體起來。
“嘶……”連景笙半弓起身體，輸液的手正摸著自己的頭，俊眉此刻緊緊的蹙在一起，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
韓雪見狀一慌，連忙走過去，扶起他的身體，秀眉微蹙，輕聲詢問道。
“你不要亂動，你剛縫了針，失血過多。”
連景笙聽聞後，視線落在她擔憂的小臉上，俊眉緊蹙著，沉聲道。
“頭部？”
韓雪點了點頭，看著他陰沉下去的臉，眼角抽了抽解釋道。
“你不要在亂動，否則崩開了傷口，在縫幾針恐怕你就要剃光頭了。”
光頭……
如願的看見連景笙那陰沉的臉更沉了，就連眼角都微微抽了抽，在韓雪的幫助下直起身體，然後靠著升起來的床頭。
做完一係列動作後，韓雪抬起一雙眸就看見連景笙緊緊的盯著自己，眸光幽深。
她知道他想要管她要答案，但是她現在隻能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