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酒肆
寒冷的西北塞道,北風呼嘯,在中原內地還在過秋天的時候,這裏的人已經穿上厚棉襖子了,這裏的天氣始終要比別的地方來得早,來得更猛烈,今日已經不知是入冬已來第幾場雪了,一個冬天反正要把雪花落盡,大地鋪滿才算是叫做冬,大地銀雪,寸草不生,冰寒徹骨,不是一般的寒冷。
今晚還未入夜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白雪茫茫,天地一『色』,年過三旬的壯漢走在雪地裏,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銀『色』,眉上一層白『色』的霜冰,口中呼出白『色』濃霧,男人手中拿著的銀鐵勾子發出幽幽的寒光,鋒刃利齒,上麵凝固著血珠,勾子上麵豁然是一隻早已死去的麅子,傷口並沒有血跡流出來,看來是寒冰的天氣早已將它的傷口封凍住了。
“呸!”男人吐了一口冰渣子,像是對這樣的天氣不滿抗議,他是一個獵戶,如今的鬼天氣,天氣轉冷大型動物都躲了起來,他好不容易才打到這一隻出來覓食的傻麅子。
雖然抗議怨恨這樣的鬼天氣,可男人又極其適應這樣的環境,在拖著麅子也能在雪地裏健步如飛,行走托動間發出沙沙響聲,男人目光所及之處的前方是一間低矮破舊的小房屋,小房屋青煙嫋嫋,亮著的燈光像是雪地裏一抹獨特的明光,再走近些還能隱隱聽見談笑聲,那是一間酒肆,是西北寒關鎮道路上唯一的一間酒,錯過了這一間就得走上三十裏地去寒關鎮上了。
男人聽見聲音腳步不由的更快了些,他急需要狎一口熱酒來驅散身體裏的寒氣和酒蟲,男人行至近前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就大刺刺的走進屋內,動作甚是熟練,像是經常而為,推門而入帶著一股西北特『色』的寒風貫進了不大的屋內,吹淨了裏麵的濁氣,引得裏麵為數不多的幾個酒客的不滿,當即就有人吼叫起來。
“趙向三趕緊的把人關上。”一個男人吼道,雖然是用吼的,但並不見生氣憤怒,倒是與男人甚是熟練。
男人趙向三把獵物托進屋子反身就關上了房門,也未見他怎麽用力,破敗的木門上就摳出一塊木渣子,趙向三大笑著對酒櫃後的老板說道:“吳老板你銀子賺這麽多也不把你這門修修,看看弄得我滿手都是。”
酒肆吳老板看著像是生了氣,紅著臉大聲道:“好你個趙向陽、趙向三,你看看你每次來我這門都要掉一塊下來,你得賠我門才是。”老板雖然紅著臉,但他是天生的喝酒上臉,自已開酒肆又是這樣的天氣哪裏有不喝上一口熱酒的道理,是以這會兒的臉已經紅得像剛蒸熟的蝦子了。
吳老板說到後來看著趙向三手中的獵物已經笑了起來,說道:“還是你厲害,如今這個冬天隻有你還能獵點野味,今兒還是老規矩?”
吳老板笑著讚著趙向三,這趙向三也是能耐的,不顯山漏水,但每日都能打著野味,在這個冬天能獵到野味的也不止他,但能賣給他酒肆的也隻有趙向三了,別看他這個酒肆又小又破,卻是進寒光鎮的唯一條大路,錯過了這兒可就得再走三十裏,是以每每南來北往的商戶們都會停下來歇腳,在他這裏補給,喝上一口酒水,吃些食物,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在外麵擺上幾張桌子,每次都能客滿,他當然能賺個盆滿缽滿,當然這樣的落雪鬼天氣人就少了,跑商的要等到來年春天才會再來,如今這裏隻有幾個老酒鬼熟客光顧他的酒肆。
吳老板在心裏咒罵著賊老天,要說誰最討厭這可惡的冬天,非他莫屬了,沒銀子賺了唄。
果然,趙向三手上用力,把麅子扔了過去,說道:“老規矩,先給我熱壺酒,我快凍成冰了。”趙向三原名叫趙向陽,隻因排行三,大家又叫他趙向三,長此以往下來,除了老熟人吳老板還真沒幾個知道他真名的。
不大的屋子裏擺了五張桌子,在這樣的鬼天氣哪裏能坐滿人,趙向三瞧了瞧,一張桌上坐了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張坐了兩個熟人,是附近的老賭鬼,另一張桌上坐著一個刀疤臉漢子背對著他正獨自喝悶酒,還有兩張空桌,趙向三徑直去了那兩賭鬼的桌子上坐下了,撿著桌上的花生米就吃了起來。
這幾男人在一起能聊什麽,男人的話題永遠是女人,賭鬼之一的人突然說道:“哎,你們聽說沒,紅香院新來了個頭牌,聽說是個清倌人。”
他說的紅香院是寒光鎮的一家青樓,也是唯一的一家青樓了。
“那青倌兒聽說是從楊州過來的,長得可真水靈漂亮,一掐就能掐出水來,那可不是咱們這裏五大三粗的醜女人能比的。”男人說得很興奮,像是親眼見過似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快拉倒吧!楊州的能到我們這破地方來。”另一桌的三個男人明顯是不信,“這們這兒什麽地方,那麽水靈的姑娘過來還不得給凍著了。”
“真的,真的。”賭鬼說道,他原本對這個反對的聲音很惱火的,有心在行動上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可看著人家五大三粗的壯實身材,嗖的一下焉了,勇氣瞬間蒸發。
西北民風可彪悍了,一言不合就能上演全武行,他這個酒『色』財氣的塑料身板,分分鍾被秒殺,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當官的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了,他如果真被打了還真是沒地兒說理去。
挨了也是白挨,何苦來哉!
“哎,趙向三,你聽說沒有。”男人不再理他,把目光投向趙向三,要向他求證。
趙向三狎了一口滾燙的熱酒,感覺胃裏舒服了,渾身都散發著熱氣,這樣的鬼地方,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對於男人的問話,趙向三置之不理,反兒笑著說道:“你們現在也太落後了,還有為一個女人爭來爭去,要我說,我知道一個好地方,那地方可真是男人的天堂,銀子大把大把的賺,又激情又刺激,保證你們去一次就再也不想女人了。”
趙向三一惜話成功的把屋子裏的男人給吸引了過來,是什麽神奇的地方能賺錢子不想女人,這是倆賭鬼想的;而三個男人想的卻是什麽地方能又激情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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