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海霸王
送蕭茗去牢房這種小事屠隅並沒有親自去,而是指派了一個小土匪領著蕭茗去了。
蕭茗跟著小土匪走進陰暗『潮』濕的牢房裏麵,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監獄都有一個代名詞,那就是髒、『亂』、差,而這裏就是個中翹楚,陰暗『潮』濕的地裏,腐敗不堪的雜草,鏽跡斑斑的鐵欄杆,令人作嘔的腐味,拿著鞭子的牢頭,還有肆無忌憚穿行的老鼠,無不顯示著這裏的環境之惡劣。
蕭茗穿行在中間的甬道上,兩側有無數個小房間,每一個監牢裏都擠著三到五個人,一路走下來,差不多有近兩百人。
這屠盡是劫殺了多少商隊,虜了多少人。
這些人衣衫襤褸,雙眼無神,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般或坐或躺,了無生氣,被關押在這裏的三個月時間裏,他們被屠盡奪了自由,隨時隨地被毒打屈服,暗無天日,沒有人救援,多重的壓力與打擊把這些人變得如行屍走肉。
這些人裏邊,有的是大商賈,有的是武師護院,在外麵做著大生意,有自己的家庭事業,有些說是呼風喚雨也不為過,可不幸的是他們都被關押在這裏,成了階下囚。
在這個黑暗的地下王國,沒有自由,連生命都不是自己的。
人間有百態,最慘莫過於地獄。
蕭茗斂下眼,低眉順目的跟著向前,盡管心裏氣怒不平,可她還是要忍,以她的能力做不了什麽,更不能把這些無辜的人救出苦海。
她要等,等石亭玉進來,隻是他為什麽還不來?
想想又覺意難平,她為何沒有石亭玉的蓋世武功,能救人於水火。
生平第一次,蕭茗為選擇了學醫而煩惱。
蕭茗苦笑,這世道還是真的『亂』,繁華隻是表象,總有陽光照『射』不到的陰霾,萬家賭坊就是一個被陽光摒棄的地方,屠盡等人如此行事,殘害人命,待人如豬狗,都沒有官府跳出來管管。
是官府不知道,還是官府與屠盡沆瀣一氣。
“放了我吧!我家裏有銀子,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就給你們十萬兩銀子。”一個聲音弱弱的螪起,蕭茗抬頭望去,隻見那人四十上下,麵黃肌瘦,雙手無力的抓著鐵欄杆在苦苦哀求著。
十萬兩,想來他家裏條件是不差的,願意用十萬兩買自己的命,可惜,回答他的是皮鞭子。
隻見那拿著鞭子的強盜狠狠的一鞭抽了過去,正中那人麵部,那人吃痛,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下,雙手捂著臉,表現扳為痛苦。
“十萬兩,你以為你是大爺啊!就是天皇老子進了這裏都得給我老實呆著,要想活命就得在擂台上狠狠的打。”那土匪對著人吐了一口唾沫,嘻嘻哈哈的笑著,十萬兩是很多,可要放他出去,沒門兒```
但凡進了這裏隻一個辦法可以出去,那是就被抬出去。
生進死出,就這麽簡單。
哈哈哈,那土匪無不得意,有誰能想到他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夠掌控這麽多人的生死,這些人裏麵哪個不是高人一等,哪個不是狗眼看人低,放在以前,他們這些人對他這種小地痞都是瞧不起的,可如今他們的生死由他說了算,嗯,他看不順眼誰他就叫誰上,想要快活時直接把人暴抽一頓,殊不知,他這樣極致快活的做法心裏已經變得扭曲了。
“皮哥,您來啦!可有事?”那人盡管囂張可見到領著蕭茗進來的男人馬上就變了一副神態。
“我領大夫來給海霸王瞧瞧,他怎麽樣了?醒了沒有?”
“還沒有,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像死豬一樣。”那人回道,語氣裏漠不關心,淡漠至極。
“昨夜他以一戰十匹狼,可真的是精彩。”男人激動,海霸王那一戰可真的讓他過足了眼癮,到現在都還意猶未盡。
蕭茗心中一震,石大河會怎麽樣?
“哦,那我們去看看,可別讓他死了。”那皮哥答道,又對蕭茗說道:“蕭小大夫你可要好生給治治,過幾日還要讓他上場。”
蕭茗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都這樣了還不忘壓榨他剩餘價值嗎?
真的是一群禽獸,豬狗不如。
盡管心裏不舒服,氣難平,可蕭茗麵上還是恭敬又認真的答應道:“是,小的明白,一定竭盡全力。”
她能不竭盡全力嘛!她一定會保住石大河的『性』命的。
幾人說話間,隻見兩個男人抬著一個人走過,確切的說那是一具屍體了,是死去的三號,隻見兩人一路走過,那鮮血還在不停的滴趟。
“唉!又死一個,這裏麵的人是死一個少一個了。”皮哥唉氣,今兒死一個,明兒死三個,可不是越來越少嘛,他看著暗自焦急。
“死就死了,他傷這麽重,留著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幹淨。”拿著皮鞭的土匪撇嘴,對死去的三號不以為意,他在這裏看守,每天見著死人,早就習慣了。
“蕭小大夫,這裏還有幾個受傷的,你等會兒一起給瞧瞧。”皮哥回頭對蕭茗交待道,他們這裏的大夫不是被大當家給砍了,就是被嚇跑了,還真沒有給這些受傷的醫治的,但凡是上了擂台的,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僥幸活下來也是半死不活,沒有好的大夫醫治也隻有等死的份。
“是。”蕭茗點頭。
在監牢的最裏麵,海霸王在最後一間牢房裏被單獨關押著,當蕭茗進來時,看到眼前的影像眼中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牢房裏鋪著濕潤的雜草,陰暗『潮』濕,隨意走動的老鼠,吃著碗裏的殘羹,而石大河靜靜的躺在雜草上麵,雙目緊閉,渾身傷痕,不知死活,身下灘鮮紅的血跡。
石壁上兩根粗大的鐵鏈,一端鎖在石大河兩隻腳踝上,他都這樣了,居然都不放過他。
“你快點啊!”皮哥說道,他並沒有跟著蕭茗一起進,而是站在鐵門之外喊了聲就走開了。
蕭茗蹲下身來為石大河把脈,脈搏跳動微弱,還好,還活著。
但也隻是活著。
打開『藥』箱,拿出白棉布來為石大河清理傷口。
“石二哥,你醒醒。”蕭茗回頭發現沒有人看守,輕聲叫了起來,可惜石大河並無反應,此時他還在昏『迷』之中。
蕭茗隻得把他抬輕輕抬起來,在他空中灌入空間水,可是喂進去的水多半流了出來,蕭茗無法隻得拿出切好的人參片讓他含在口中。
此時的石大河,用氣弱遊絲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進氣多,出氣少,渾身傷痕累累,渾身上下無一片完好的皮肉,都不知道他在這裏受到了如何的折磨。
石大河的右手掌上留下一排深可見骨的牙印,是被狼咬過的痕跡,這一口他的三根手指不見了。
斷掉的手指沒有得到及時的包紮,傷口結淤後就這樣『裸』『露』在外,已經被感染了,斷掉的手指蕭茗也無法找到,隻得為他包紮起來。
一個時辰後,蕭茗走出了牢房,心情沉重,經此一役,石大河恐怕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養傷中渡過,他不止是缺失了三根手指,大腿上、腰上還被硬生生咬去一塊肉。
能以一力在十匹狼口下逃生,是何等的僥幸。
蕭茗又為牢房裏其他人醫治了,這裏的人受傷都不輕,新傷舊患得不到醫治早就積勞成疾,身體被毒『藥』與饑餓雙重折磨得麵黃肌瘦,個個要死不活,生氣全無,就算是敞開了大門讓他們逃,他們也沒有力氣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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