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教課
石亭玉與蔣四海每天忙著善後事宜,蕭茗和蔣香媛兩個就被安置在陳老府上暫住;對於蕭茗的入住,陳府當家人陳老是一百個歡迎,他是喜不自禁,這樣他就可以更愉快的與蕭茗探討醫學了。
陳老對蕭茗的醫術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對蕭茗的縫合術推崇備至,以致於在西北軍營裏,蕭茗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陳老親自相請,蕭茗客串了一回老師;教學的對像居然是西北營軍裏的軍醫。
外科手術、傷口的處理、以及蕭茗拿出的來『藥』品在西北這地界發光發熱;也許縫合術並不適合平安鎮,閔方齊等人兩三個月也見不著一個需要縫合的病人,在平安鎮那個偏僻之處,流血事件少得可憐,他們能遇上了的頂多是些小傷痛,或者是破點皮的患者,能用點消炎『藥』什麽就不錯了,更別提動針做術了;可在西北就不一樣了,這裏民風彪悍,打鬥成風,軍隊『操』練剿匪、每日刀傷箭傷不知凡幾,縫合術與青黴素麻醉『藥』等在西北大受歡迎,就連普通的大夫都學會了縫合術,能夠使用『藥』物消炎麻醉。
陳老自學會了縫合術之後,把之引入西北,配合以『藥』物治療,大大的減少了傷亡情況;為此,陳老對此甚是推崇,勤加練習,更是每月與蕭茗書信來往,討教醫術方法,把縫合術練至如火純青的地步了。
每日上午一堂課、下午一堂課,隨時還要麵對陳老等人不懂的問題請教,蕭茗隻得趁著中午這個點拉著蔣香媛上街買些特產回去,可惜在兩人意猶未盡之時,陳元敬找了來。
“那咱們回去吧。”蕭茗說道,陳老急切的心她理解,她也希望在她沒有離開的時間多教些,隻有傳援給真正喜歡研究醫術的人,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才能有更大的進步。
陳府裏,陳老帶著人早早的在課室裏等著了,這些等著的人裏麵,有他的兩個兒子,幾個孫子,還有幾人是軍營裏的軍醫大夫,盡管有其中有不少人對縫合術推崇,但並不防礙他們對蕭茗這個人的輕視之心。
這不關技術,隻為年齡。
他們都是擁有幾十年行醫經驗的大夫,在自己的領域取得了不錯的成就,擁有自己的驕傲;他們能夠接受縫合術與新型的『藥』材,可他們並沒有接受蕭茗,在他們的認知中,蕭茗的隻是有一位了不起的師傅,拾人牙慧。
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成就。
不管大家心思如何,可在一臉嚴肅的陳老麵前,大家很識相的沒有表現出來。
笑話,陳老在軍營裏的威望甚高,他對蕭茗青眼有加,誰會在這時候不長眼的撞上去。
蕭茗穿著一襲白衣走進室內,對著陳老等人點頭,在眾多的目光裏,她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這些她不會去計較;在這裏的這些人,有幾人是西北軍營裏的大夫,以他們的資曆地位僅次於陳老,如今讓蕭茗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來教他們,他們心裏不平衡是在所難免的。
室內,擺放著一個長長的案台,是蕭茗的手術台,案台上用白布蓋著,蕭茗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站定在支起的香爐旁,點了三支香拜了起來,彎腰三次把香『插』於爐內。
其餘陳老等人,都跟著蕭茗的樣子做起來,一群人肅立無聲,尊敬無比。
焚香敬拜,這是對死者的尊敬。
是的,案台上,白布下,是一具死去的屍體,是她讓陳老準備的。
做完這一切,蕭茗才淨手,帶上白手套,慢慢的走到案前,手一揮掀開白布,『露』出裏麵已死去多日的一具男『性』屍體。
“想必大家也明白,西北的戰事頻繁,兵將們保家衛國上陣殺敵站在最前線,有戰爭就會有傷亡;一個士兵在身受重傷時若能得到及時正確的救治,那麽就能挽救他的生命,反之則不然;相信大家對於縫合術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它能更快速、更方便的救治病人;那麽,如果一個士兵受傷在內髒,比如脾、胃等,或是心髒大出血,這些你們要怎麽辦?如何挽救他們的生命?”
蕭茗說著,看了一圈底下的人,他們這些人表情各一,像陳老等幾位軍醫他們明顯有猜測今日蕭茗將要講解的內容,懷著期待的神『色』,聚精費神的聽著,手指微動,隱隱的激動;也有對今日課程不明就理的,比如陳元敬等幾個後輩子孫。
“今天我將為大家講解更深一層的手術知識,如何縫合破裂的內髒,斷裂的血管;那麽,在這之前大家應該要先了解人體內的結構.……”蕭茗說道,舉起手中的手術刀,慢慢的移向了肚腹處。
蕭茗的聲音平淡無比,手上的動作卻血腥殘暴。
···········
天『色』漸黑,蔣香媛一個人站在院中,她也不覺得冷,一個人百無聊賴的來回走著,她在等,等蕭茗出來一起去吃晚飯。
“香媛,你怎麽在這兒?”石大河抬手喊道,手掌如蒲扇般,隻可惜少了三根手指。
蔣香媛抬起頭看著來人臉『色』瞬間紅了,感覺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二哥。”蔣香媛小聲招呼道,自動忽略了旁邊的夏小八。
隱形、隱形、再隱形。
“你怎麽站在這兒,不去聽課嗎?”隱形人夏小八雙眼盯著蔣香媛,表情同樣的怪異不自然。
“蕭茗不讓我進去。”蔣香媛撇嘴不滿,本來她是要跟著進去的,可是這一次蕭茗居然讓她不要進去,把她留在外麵獨自進去了。
她可是正宗的大徒弟,前麵幾次課她都去了,為啥這次不讓她進?蔣香媛感覺心裏無限的委屈……
“二哥,我哥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興許是覺察到了夏小八的眼神,蔣香媛決定不再搭理夏小八,哼!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你。
“大哥啊!去看月娘了。”石大河嘿嘿的笑了起來。
“那我也去月娘那看看。”說著,蔣香媛一溜煙跑了。
哎,夏小八一愣,他有心提醒奈何佳人腳步太快,留給他一個飛一般的背影;頓時,心裏一陣無語,人家蔣四海去看月娘,那是情郎約會情妹妹,你去看什麽勁,還跑這麽快,有沒有問過你哥願不願意。
“嗬嗬!這丫頭。”石大河隻是笑笑,顯然早就習慣了。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蕭茗一馬當先從裏麵走了出來。
“蕭茗。”石大河熱情的喊了起來。
“老範,快扶我一把,我腿軟了。”說話的一位老頭雙腿無力半個身子都靠在旁邊的同行人身上,這個都不叫扶一把,扶幾把都成了。
“我說你這個老東西可真沒種,這樣就把你嚇的。”旁邊的人嘴上雖是這麽說,不過好在還是把那人扶住了,免於他倒在地上。
“我怎麽沒種?我這是累了,你的腿別打顫,要倒了。”
一群年老體弱的軍醫們就這樣相扶著走了出去,在路過蕭茗之時,還不忘點頭致意,稍帶些尊敬之意,有的更是臊紅了老臉,為以前對她視之心自慚形穢,蕭茗的完美暴擊來得太突然,他們差點晚節不保。
一堂課讓這一群自命不凡的老家夥總算見識到了蕭茗的厲害了,在此之前,誰又能想到這麽一個小姑娘會有如此的幹淨利落,冷靜鎮定,那場麵把他們一把老骨頭嚇得心怦怦的跳。
他們還算好的,勉強能走,保持著軍醫的風骨,陳家孫字輩中的幾人卻是被抬著出來的;所謂的站著進橫著出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都怎麽了。”夏小八指著躺著過的陳元敬奇問,上個課能成這樣,又不是打仗。
“沒什麽,累著了。”陳元敬他爹解釋著,隻是紅著一張臉不甚自在。
“夏公子您忙,我們先走一步。”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