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小白臉
大月朝民風開放,性子豪放,縱是茶樓酒肆等熱鬧之地也有女子的身影,蕭茗四人進入茶樓也沒有引人注意。
大堂裏熱鬧非凡,須發皆白的書先生正在唾沫橫飛的講述著西北戰事。
“話月蒼山那一戰,雨下如瀑,電閃雷鳴,白銀將軍領著二百將士埋伏於泥水地裏一動不動,得到第二日,那賊子阿歇那帶人路過此處想要突襲我軍糧草軍備,任他狡詐如狐也沒有想到白銀將軍會在雨夜就埋伏於此。白銀將軍驟起突襲,以二百之力勇創阿歇那千餘鐵騎,那一戰可是打得山崩地裂,地變色,刀光箭影,血肉紛飛,慘不忍睹啊!西北軍以一敵十,白銀將軍更是勇猛無敵重創阿歇那。”
“可笑那阿歇那賊子,被白銀將軍一劍剌中,居然丟下兵士獨自逃亡,真是無膽鼠輩,這樣的貪生怕死之人居然敢犯我朝之威。想當年,他老子還敢與白銀將軍兩軍陣前對陣,雖被將軍一箭射殺,可也算是響當當的一代梟雄,可如今的阿歇那居然見到我們將軍就夾著尾巴逃跑,唉!真是虎父犬子,一代不如一代了咯.……”
書先生到精彩處更是激動得站立而起,台下無不歡聲高和。如今西北的戰事早已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最熱衷關注的問題,而前線發生的每一件事更是會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入大月朝上下。
這一年來雖然沒有大的戰事,外族九部聯軍遲遲不肯退兵擾亂邊界,打鬧不斷,兩軍交鋒死傷無數,每每有聽到前線大捷,百姓們無不熱鬧慶祝,白銀將軍的威名更震懾下。
蕭茗聽得出了神,一顆心跟著書先生的節奏上躥下跳不得安寧,愁容爬滿心房。遠在西北的他,是不是也參加了那一場戰爭,在雨夜埋伏,任由雨水的冰寒滲滋著皮肉,任由泥水的味道美中衝刺著自己的味蕾,最終贏來這一場漂亮的伏擊戰。
多少人在那一場戰爭中受傷,又有多少人在那一場戰爭中死去。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蔣香媛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對麵窗欞邊的兩個的,輕輕拉了拉蕭茗的袖子道:“蕭茗,我們走了。”罷拉著白雨悄悄從茶樓的後門走了出去。
相比於前麵的熱鬧喧嘩,茶樓後麵的巷子安靜得一個人影也沒有,角落裏放著不少前院茶樓酒樓的泔水桶和破舊雜物,刺鼻難聞的異味令蕭茗瞬間清醒,不解的看著停在角落處鬼鬼崇崇某人。
“你看.……”蔣香媛指了指前方。
蕭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茶樓後門處正有兩人跨步走出來,正是一直在街上盯著她們瞧的華服少年與隨從,或許他們的目光打量她們身邊的白雨更多。
蕭茗底頭看了一眼白雨,這一年來被她精心養著,臉蛋白裏透紅,雖還是個丫頭卻也是可愛漂亮得緊,以後長了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她的可愛漂亮卻是與雲苓這種土生土長的鄉野家碧玉不同,她骨子裏透著一股子的倦秀貴氣。
吾家有女初長成,出門就招色狼了。
蕭茗左右望了望,尋了一個缺了一角的木湯勺拿在手上,比起近距離的銀針來這個還算順手。
她養大的閨女,登徒子別想覬覦。
蔣香媛同樣操了根木棍在手,緊緊的盯著那兩人。
她沒想到今居然被人給盯上了,還是這兩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從外麵街上到茶樓裏這兩個家夥一直陰魂不散的,她們逛街他們跟著,她們進茶樓他們也進,就剛才在大堂裏,所有人都被西北戰事給吸引了,唯獨那個華服少年沒有,一直拿眼睛盯著她們瞧。
如此不知道規矩,不知道避諱,她們悄悄從後門出來他還跟著出來了。
七歲男女大防懂不懂,他家裏人沒有教他,她來教他。
“去哪兒了,你剛才看著她們從這裏出來的嗎?”華服少年東張西望問著身邊的隨從,腳步向前,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臨近。
“是呢。的親眼看..”隨從回稟著,可嘴邊的話還沒有未得及吐出,隻見從旁邊飛出一條大長腿來,速度快到他隻來得及看見一雙精致的繡花鞋一閃而過。
然後,自家少爺倒地霖上。
“啊!少爺.……”隨從驚叫回神,話語變成了尖叫,自家少爺被踢了。
“啊!”華服少年被這臨門一腳踢了個正著,整個裙在霖上,手裏拿著的折扇飛出老遠。
事故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再抬頭時隻見兩個聲影快步向他走來,手中的東西對著他著招呼。
“登徒子,叫你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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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吹、花兒追,無人巷靜悄悄,有兩個痛苦的少年趴在地上抽搐。
華服少年雙手捂著肚子,身子蜷曲著,十月的兒,額間的冷汗撲簌簌的下,肚子痛到他要懷疑人生的地步了。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不,是母夜叉,母老虎。
“少爺,你怎麽樣了,要不要緊啊?”隨從從地上爬起來把自家少年扶住,剛才為了護住少爺,多半的傷害都落在了他的背上,好在對方拿的是棒子,若是刀子,那他這會兒命都沒有了。
唉唉唉,隨從發自內心深處一聲長歎,這裏的女子太凶悍了。
這叫啥事啊!主子爺被兩個丫頭給偷襲了,不是自己防護不力,是別人段位太高了,兩個女孩子敢躲起來偷襲,真的是鄉野村姑不知高地厚.……
不要臉。
“你們別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一雙眼卻不老實,姑娘長得漂亮就盯著人家看,這樣的人最是壞心腸,他們慣會他們那張自以為是的哄騙年輕的姑娘,騙財騙色。以後你們看見這樣的白臉就遠著些,他們什麽你們千萬別相信,不然把你們賣了去……”
遠去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華服少年又氣又急,隻覺肚子更痛了。
去他娘的騙子,白臉啊!
你全家都是騙子,都是白臉。
蔣香媛以一副過來饒姿態教育著兩個師妹,白雨聽得一臉懵懂,抬頭問著蕭茗:“姑姑,大師姐的是這樣的嗎?”